“否則它便會生生不息,綿延不絕,唯有衍蠱能将它殺死,隻是宿主也會跟着喪命,因爲這冰蠶蠱,是種在心口上的。”
“砰!”的一聲。
窗棂被勁風吹開,一陣冷風灌進來。
長孫焘不動聲色地爲陸明瑜擋住凜冽的寒風,但還是有些許吹進她的衣襟,使得她的心陡然一涼。
盡管已經預料過這個結局,但到底還是難以接受。
她垂下眼睫,雙手絞緊。
輕塵大師見到陸明瑜如此反應,他再度開口:“陸施主,楚将離在你八歲的時候,就已經去世了。”
“如今他隻是有着楚将離殘存意識的冰蠶蠱宿主,已非曾經的楚将離,希望陸施主能明白這一點。”
陸明瑜深吸一口氣,輕輕點點頭:“大師,我明白的,還請您繼續說。”
輕塵大師看向長孫焘:“天下龍興,皆由龍脈而使,而這八方陣,也就是十方陣,借由龍脈彙聚之地布陣。”
“這皇城宗祠連接着一條尾脈,位置就在南疆禁域所在之處,十方陣想要布成,就必須将那一處輔位也啓動。”
說到這裏,輕塵大師雙手合十:“老衲知曉的,就是這些了,至于其他的,還需要各位施主自行去發掘。”
話音落下,輕塵大師起身,緩步走了出去:“離開普澤寺久了,老衲有很多事情需要料理,就不在此停留,如幾位施主有需要,就給老衲傳信。”
陸明瑜他們聞言,并未挽留。
因爲就在輕塵大師被困期間,普澤寺出了不小的事情,輕塵大師自然需要去掃尾。
那畢竟是輕塵大師的栖身之所,與一般的地方不同,輕塵大師自然無法容許普澤寺藏污納垢。
雖然朝廷對普澤寺也多加約束,然而清官難斷家務事,朝廷隻能防止他們作亂,卻無法清理門戶。
送輕塵大師離開後,江靜秋覺得不可思議:“這位大師怕是成仙了吧?”
“昏迷這麽久,竟然醒過來就能行動自如,這已經不是常人可以做到的。”
雲斐向她解釋:“輕塵大師佛法高深,自然不能以尋常人論。”
陸明瑜深以爲然,或許輕塵大師在某些方面不及命師,但卻是最爲深藏不露的一個人。
當初外祖父替她改命,便是用了輕塵大師所教的方法。
雲斐看向長孫焘:“适才有人已經把輕塵大師的話一句不落的聽了去,殿下認爲,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
是的,在場的所有人早已知曉,适才有人在外面偷聽。
且不說江靜秋在這院落外面布下陣法,就憑他們的武功,幾乎沒有人能逃得過他們的感知。
而這個人,應該是楚神醫無疑了。
所以輕塵大師才會說,楚将離已不是十數年前的楚将離。
這番話不僅是說給陸明瑜聽的,還說給外面的人聽。
或許輕塵大師覺得,不論是陸明瑜還是楚神醫,都需要明白這個道理,隻有這樣,才不至于在以後對峙的時候爲難。
就在輕塵大師離開後,那人也随之離去。
長孫焘沉吟片刻,回答雲斐的話:“他們肯定十分積極,不僅是宗祠,還有南疆禁域,他們估計都想要掌握在手裏,這樣才放心。”
陸明瑜說道:“命師一直以來,并未暴露多少手下,這一次一定不會少,我們要做好預防,以免他們做出什麽不可挽回的事。”
雲斐颔首:“先前帝釋天布下的那些暗樁,估計也會成爲命師的囊中之物。”
“帝釋天之局十分龐大,遍布整個天下,要是不小心應付,隻怕這天下會大亂。”
長孫焘贊成雲斐的說法:“所以我們這一次既要推波助瀾,也要防患于未然。”
陸明瑜接話:“是的,推波助瀾,幫助命師達成這十方陣的條件,隻有他的計劃順利進行,他才不會采取極端的方式。”
“防患于未然,命師想要轉生,勢必要安排好轉生成功後的一切事項。”
“他肯定不會乖乖做小茜的孩子,勢必要集結勢力保護他,爲了能将他在轉生成功後順利帶走,這些勢力肯定會滲入我們四周。”
“也爲了保證他以後得安危,這必然是一股強大的力量,我們要防備這股力量,必須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江靜秋凝神聽着,最後她提出一個疑問:“你們就不懷疑,适才輕塵大師所說的那些話,是假的麽?目的就是爲了诓騙你們幫助命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