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珍馐美味一道道被端到桌上時,幾大長老面面相觑,卻沒有一人急着動筷。
盡管這花廳再暖和,大長老的手,到現在都還是抖着的。
三長老忍不住問他:“老大,事情辦得如何?”
大長老心有餘悸,小聲回禀:“已經辦妥了,隻是到底她有沒有察覺,我心裏卻沒有底。”
三長老提議:“也不知道這頓飯是什麽意思,要不我們還是離開吧,以免夜長夢多。”
大長老道:“還是先把飯吃了吧,否則他們肯定能察覺出異樣。”
于是兄弟幾人拿起筷子,開始慢慢吃了起來。
不過因爲拿不準陸明瑜的意圖,這頓飯味同嚼蠟,再美味的食物擺在面前,幾人也提不起任何興趣。
等到好不容易把飯吃完,五人正準備離開時,他們這才驚覺,整個花廳已與外界失去了聯系。
拉開花廳的門,一切都好像沒有什麽不同,可明明路就在前方,他們卻怎麽也走不出去,小小的院落,竟然成了囚困他們的籠子。
幾人都意識到他們被陣法困住,隻是現下已經晚了。
原來就在他們用飯這麽會兒的功夫,江靜秋已用陣法把整個花廳困住,如今他們已爲甕中之鼈,根本無處可逃。
三長老責怪大長老:“你是不是在動手腳的時候被發現了?否則陸明瑜困我們做什麽?”
大長老也是驚疑不定:“應當,沒發現吧?”
二長老看向五長老:“現在逃還來得及麽?”
五長老搖搖頭:“來不及了,我們已經被困在陣法之中,想要離開,就必須解了陣法。”
正當幾人驚疑不定時,陸明瑜的身影出現在不遠處。
三長老立即放出蠱蟲攻擊,可盡管是蟲子,也沒能離開這方寸之地,無頭亂竄幾下,又飛回三長老這裏。
一番折騰下來,眼看沒有什麽用處,便也就歇了心思。
等到幾人不再鬧騰,陸明瑜才慢慢走近,她身後跟着江靜秋與雲斐。
大長老見她走近,眼睛緩緩眯起,随後問她:“太叔妃,這是什麽意思?”
陸明瑜唇角挑起:“沒有什麽意思,隻是想看看,讓大長老您給輕塵大師下冰蠶蠱的人,究竟長什麽樣子,隻是不知他是否會來把你們救出去。”
“冰蠶蠱?”大長老面色一變,幾位長老亦然。
陸明瑜緩緩說道:“你們别裝作如此驚訝的樣子,我知道你們懂我在說什麽。”
三長老冷哼一聲:“既然你都知道,何故要與我們兄弟幾人虛與委蛇,直接拿下不好?搞這種手段給誰看?惡心!”
陸明瑜不以爲意:“不搞這一套,誰幫我救醒輕塵大師?”
大長老面露驚訝:“原來,你都知道……”
陸明瑜颔首:“我自然知曉,隻是我根本想不到,南疆五大泰鬥,竟然爲了區區冰蠶蠱,甘願爲人驅使。”
大長老輕哼一聲:“人爲刀俎,我爲魚肉,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無需這麽多廢話!”
陸明瑜颔首:“有骨氣,既然這麽有骨氣,想必幾位長老也做好在大秦終老的準備了。”
三長老怒不可遏:“陸明瑜,你欺人太甚!”
陸明瑜笑道:“就是欺負你們怎麽了?難道隻允許你們對我耍花樣,不允許我對你們使手段?”
三長老還想破口大罵,卻被五長老拉住。
大長老說:“我們有的選麽?不遠萬裏趕來玉京城替你們皇帝解蠱,可下場是什麽?是被你們拘禁在小小的驿館中?”
“當時礙着靈靈的面子,你們尚且對我們如此,如今靈靈已非南疆之人,你們會如何對付我們,随便一想就知道!”
陸明瑜淡聲道:“這你們還真想錯了,大秦既然與你們簽訂盟書,就不會反悔,這是我泱泱大國的氣度。”
“你們有今日,是因爲你們想在我面前耍花樣,沒有其他任何原因!”
“事已至此,我也不想與你們多說,既然你們那麽想成爲命師的夥伴,那我就成全你們,就讓你們像他一樣,有着特别定制的牢房如何?”
陸明瑜說完,向江靜秋使了個眼色。
江靜秋立即會意,馬上改動陣法。
陣中的幾大長老隻覺得眼前的空間忽然扭曲了,所有的景物都不斷向他們逼近。
他們想逃,可無路可逃。
隻能眼睜睜地看着天地逐漸縮小,看着陸明瑜幾人越來越遙遠,感受那不斷壓縮的空氣,直到挺不住,整個人昏厥在地。
就在他們無法動彈時,陸明瑜又使了個眼色,阿六帶着暗衛小心翼翼地接近幾人,随後将幾人擒住。
大長老尚且還有些許意識,可他除了掙紮,并未有其他的舉動,陸明瑜也因此确認,除了冰蠶蠱外,大長老并未在命師身上動手腳。
否則大長老早就以此做威脅了。
确認此事過後,陸明瑜當即就讓阿六把幾位長老押入專門爲這類人設計的地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