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她這樣的出生與資質,能擁有這樣優秀的丈夫,一定是上天的垂憐。
人有所得,就會有所失。
或許她一路以來所遭遇的一切磨難,就是爲了遇見這個優秀的男人。
所以她沒有沉浸于從前的不幸,而是懂得知足知福,好好珍惜眼前的這個把她捧在手心的男人。
她是幸運的,她也很幸福。
這點毫無疑問。
風先生看向身側的小妻子,他已經過了那種爲愛瘋狂的年紀,他的感情不似年輕時那般轟轟烈烈,也沒有那時非死即生的沖動。
但他真心疼愛自己的小妻子,也清楚地知道,因爲這個小姑娘,所居住的地方才是他倦時想歸的家。
在那份情不自禁的寵愛裏,還多了一種他自己也說不清楚的感情,或許因爲妻子年紀小,所以才會叫他把對方寵到骨子裏。
所以他是幸福的,也很幸運。
這點毫無疑問。
楚氏看着夫妻倆,臉上也由衷地挂着笑意。
雖然兩人年紀相差很大,但有些時候,感情羁絆與年齡無關,她的女兒有了一個很好的歸宿,正如她也找到了終身的依靠。
一家人齊聚一堂,歡聲笑語不斷。
楚氏把目光放到白黎身上:“最近忙什麽呢?楚姨已經許久未見到你了。”
白黎恭敬地回答:“楚姨,我最近忙着生意上的事情,幾乎不着家,所以也有一段時日未來看望楚姨了。”
“白黎哥哥說謊。”小蘭花吃着糖糕,一臉笑意,“你幾乎每隔幾天都會給我送吃的。”
此言一出,滿室迎來片刻靜默。
“哈!”
司馬玄陌笑出聲來。
白黎把腦袋垂了下去,他覺得臉被打得咣咣疼。
雲斐皺着眉頭看向小蘭花:“此事怎麽從未聽你提起?”
小蘭花捂住嘴巴,半響才支支吾吾:“因爲……這是蘭花兒自己臆想的。”
雲斐目光殺向白黎:“白公子,你怎麽說?”
事到如今,白黎也十分坦然。
他告訴雲斐:“我的确經常命人給小蘭花送些吃食。”
雲斐嚴肅地看向小蘭花:“爲什麽要對兄長撒謊?”
小蘭花小聲地說:“因爲蘭花兒覺得兄長不喜歡白黎哥哥,所以蘭花兒不敢說。”
白黎立即反客爲主:“你看,都是你的偏見,吓到了小蘭花。”
雲斐橫眉豎目:“你閉嘴!”
小蘭花吓了一跳,眼淚霎時就盈了滿眶,她噙着眼淚看向雲斐,泫然欲滴。
衆人見事态有些不對,連忙打圓場。
楚氏向小蘭花伸出手:“蘭花兒,來楚姨這裏。”
小蘭花哭着撲到楚氏懷裏,抽抽噎噎:“哥哥好兇。”
楚氏向雲斐使了個眼色。
雲斐也是氣頭上,他沒有要吓小蘭花的意思,他吼的也不是小蘭花,而是氣白黎趁他去南疆時,偷偷給小蘭花遞東西。
因爲住進了太叔府,他的人馬也撤幹淨了,沒想到竟給了白黎可乘之機,到底是他大意。
見小蘭花吓得戰戰兢兢,他連忙出言道歉:“蘭花兒,是兄長不好,兄長不是故意吓你的。”
白黎十分坦然:“雲兄,你别誤會,我沒有任何非分之想,隻是把小蘭花當作妹妹看待,平日對她多加照拂。”
說完,白黎看了陸明瑜一眼。
陸明瑜笑道:“表哥,白大哥向來如此,他也是這般關懷我,你别多想。”
白夫人見狀,也不樂意了。
不是說隻有他兒子看得上别人,沒有别人看不上他兒子的份。
但是她兒子也不差,怎麽被這雲斐當成瘟神一樣?
然而她轉念一想,聯想到這對兄妹的遭遇,再想想自家兒子的風評,她很快就想通透了。
想必在雲斐心底,就是天神也配不上自己的妹妹吧?
思及此處,她笑着圓場:“雲公子,這也是我吩咐白黎的,我怕與你們母親的胞妹是義結金蘭的姐妹,因着這層關系,我對小蘭花格外心疼,于是吩咐這傻小子多關心關心妹妹。”
雲斐向白黎拱手:“請白兄見諒,是我行事過激了。”
白黎露出笑意:“無妨。”
于是,一場小風波就此揭過。
小蘭花知道自己犯了錯誤,一直垂着頭,悶悶不樂。
楚氏安撫她:“沒事,你兄長不會在意的。”
小蘭花摟住楚氏的手臂,小心翼翼地點點頭。
雲斐還想說什麽,但眼下也不太合适,他隻好把對小蘭花的愧疚收回心底。
楚氏笑着提議:“下個月初一是個好日子,我想爲我的義女綠猗和阿六辦喜事,你們覺得如何?”
陸明瑜含笑:“是該提上議程了,阿六那小子早就等不及。”
長孫焘能有什麽意見?
他自然聽媳婦的。
衆人連忙恭賀:“恭喜綠猗。”
大家能有什麽意見呢?
所有人都願意看到他們終成眷屬。
珍璃郡主看了一眼陸明邕,随後提議:“何不雙喜臨門?把阿零和陸溪姑姑的事情一同辦了。”
長孫焘第一個贊成:“阿零一直是我的左膀右臂,多次救我于危難之際,他的婚禮能盡快提上議程,我也十分放心。”
陸明瑜附和:“陸溪姑姑是我父親的舊友,綠猗是我的姐妹,她們倆出嫁,我們自然要好好張羅張羅。”
董穗含笑:“那我們幾座府邸就開始忙碌起來,一同爲他們好好辦一場成親大禮。”
南宮綏綏一拍胸/脯:“這很簡單,采買一事交給我,你們做其他的。”
白黎說道:“我與謝夫人一起處理采買,這方面我們方便。”
衆人七嘴八舌,很快就把綠猗和陸溪的事情做了分工。
綠猗與陸溪越衆而出,向衆人行禮:“謝過諸位。”
楚氏滿面笑容:“如此,皆大歡喜。”
話音落下,陸管事前來禀報:“殿下,娘娘,晚飯好了,可要傳膳?”
長孫焘颔首:“傳上來吧!”
數十道珍馐美味一同搬上桌,許久未聚在一起的人,一同吃了一頓和和樂樂的團圓飯,歡聲笑語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