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璃郡主眼睛撲閃撲閃的,凝着他小聲地道:“不行,你要親我一口才成。”
陸明邕低笑一聲,湊近她問道:“你說什麽?我聽不太清楚。”
珍璃郡主拉過被子蓋在臉上,隻露出一雙眼睛,她含糊不清地道:“我要你親我一口。”
陸明邕揉揉她的頭發,湊到她耳邊輕聲細語:“傻子,你把嘴捂住了,讓我怎麽親?”
珍璃郡主臉一紅,拉過被子蓋住整個腦袋,她聲若蚊吟:“還有額頭嘛!”
陸明邕猛然掀開被子,與她四目相對:“不行,我喜歡你的唇。”
說完,陸明邕捏住她的下巴,把唇湊了過去。
許久,他才捋順自己淩亂的呼吸,柔聲哄道:“乖,事出緊急,我必須去一趟,等我回來。”
珍璃郡主捂着紅撲撲的小臉,沖陸明邕眨眨眼睛:“好,你去便是,不用擔心我。”
陸明邕收回手,迅速穿了衣裳,帶着阿琨匆匆出了府門。
他這一走,感覺房間空落落的。
珍璃郡主翻身躺到他這邊,聞着全是他味道的枕頭,滿足地吸了一口。
然後,再就着他的餘溫,睡意沉沉地閉上了眼睛。
不一會兒,門“吱呀”被打開。
珍璃郡主迷迷糊糊地道:“夫君,怎麽這麽快便回來了?事情都解決好了麽?”
見沒有人回應,珍璃郡主徐徐睜開惺忪的雙眸。
寒光乍現,刺痛她尚未完全張開的眼。
緊接着,一柄利刃刺了過來。
她不慌不忙地看向刺客,倏忽泛起一抹冷笑。
“噗!”
利刃刺/穿皮肉,發出令人驚悚的響聲。
可吐血倒地的,卻是那名刺客。
陸明邕抽出利劍,吩咐道:“帶下去,嚴刑拷問,看看還有沒有同夥。”
原來,陸明邕隻是假意離開,很快又從地道返回房間。
因爲就在他接到消息時,他就察覺出不對勁,很可能是有人利用梁王妃引董穗去福王府,然後讓董穗把消息遞過來,這樣就可以有借口把他支開。
那些人的目的也不難猜,試想若是阿芷出了問題,嶽父嶽母能安心給瑜兒帶孩子麽?自己能專心協助風相處理國事麽?
所以他第一時間就做出了判斷,以這種方式引蛇出洞。
珍璃郡主松了口氣:“雖然你提前把計劃告訴我,但還是吓了我一大跳,這刺客真是厲害,竟然能躲過我的暗衛,潛入房裏行兇。”
陸明邕坐到她的身邊:“新的暗衛到底不比帝釋天殺害的那幾個強,但是有我在,沒人可以傷害你。”
珍璃郡主又摟住他的腰:“放心吧,我雖不會武功,但也不是那般脆弱的人,我不害怕。”
陸明邕道:“我的阿芷,自然是最勇敢的。好了,這會兒危險已經解除,你先安心睡下,我必須要去跟進那件事。”
珍璃郡主乖巧地應道:“你且去吧!莫要擔心我,我沒事的。”
陸明邕在她的額上落下一吻,依依不舍地道:“真想每晚都抱着你睡到天明。”
珍璃郡主催促她:“要是那樣,我可受不了,快去吧!”
陸明邕起身離開,并吩咐護衛嚴加把守。
離開越國公府,陸明邕并未直接去往福王府查探消息,而是吩咐了屬下去,他則夜訪相府。
時至深夜,風先生還在案前忙碌。
他的身影被燭光映照在窗戶上,隽永如一幅唯美的水墨畫。
推開門,陸明邕對從公文堆了擡起頭的風先生調侃道:“這個時辰還沒睡,是不想留着性命等小媳婦回來了?”
風先生揉了揉眉心,苦笑一聲:“以往困于情,在每個凄風苦雨的日子裏回味的,都是過去的美好,爲之痛苦的,都是不能相守的遺憾。”
“可如今,我一個糟老頭子還要承受那如附骨之疽的思念,搞得我都要發狂了,這把老骨頭根本就承受不了,隻得找點事情做,好讓自己不那麽思念那個笨笨的小姑娘。”
“隻是不知道,等她回來時,我的頭上又生出多少華發。當真是老了,不得不服。”
陸明邕拉過凳子坐在他面前:“老頭子,有一點你說對了,你就是一個糟老頭子。”
風先生沒有理會他的調侃,疲憊地問道:“大舅哥漏液而來,所謂何事?”
陸明邕笑道:“當然不是來看你笑話的。”
風先生放下手中的公文,挑眉道:“怎麽了?什麽事值得你大半夜來找我?”
陸明邕道:“出大事了。自輕塵大師閉關後,普澤寺出現一個‘佛法高深’的大師,深得衆人的信任。”
“之前沒鬧出問題,也就沒有太在意,可今晚他要了十幾位王妃與二十幾名夫人的生辰八字,福王與福王妃都對他深信不疑,福王妃更是爲此諱疾忌醫,拿他的符紙當救命的藥喝。”
風先生沉吟片刻,皺眉道:“和尚也能畫符紙?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說不定是個野和尚。”
陸明邕道:“野不野倒是不知道,爲今之計,就是弄清楚他得到這些貴婦的生辰八字做什麽,以及他爲何要蠱惑福王夫婦。”
風先生問他:“可是有什麽事是我不知道的?”
陸明邕笑道:“還真是瞞不過你,就在我來找你之前,有人刺客趁我外出,刺殺阿芷。”
風先生看到他,也就明白珍璃郡主此時是安全的,否則他也不會出現在這裏。
風先生略微思索,問道:“你認爲刺殺郡主的人與那大師有無關系?互相利用還是一夥人?”
陸明邕道:“這個不好說,反正我們的敵人也就那些,他們之間的關系很難三言兩語說清楚。”
風先生道:“看來你的目的不是要與我商量刺客的身份。”
陸明邕道:“我比較關心的是,那些生辰八字流出去會有什麽後果,控制福王夫婦對大局又有什麽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