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玄陌肩膀的衣裳裂開。
但司馬玄陌并未退讓,依舊固執地擋在密室的大門口。
帝釋天冷笑:“都這樣了還不讓開,本座倒想看看你能擋多久?”
說完,他猛力将劍往司馬玄陌脖頸一推,脖頸登時被劃出一道傷口,有血瞬間從裏頭溢出。
司馬玄陌一派視死如歸的模樣,他擲地有聲:“那是我妹妹,隻有畜生才會傷及同根。”
帝釋天笑了,仿佛聽到什麽極爲可笑的事:“這世上,親情是最靠不住的東西,今日/你爲她而死,用不了幾日,你便會成爲過眼雲煙,沒人會記得你,隻怕還在笑你傻!”
擋住他已讓司馬玄陌竭盡全力,然而司馬玄陌卻不以爲意:“我隻知道,在我背後的是我至親之人,能讓我豁出性命去保護之人!今日我就算死,也要跟你耗到底!”
帝釋天冷笑不已:“可本座已經完全沒有耐性!”
說罷,他伸出另一隻手,緩緩地鉗住司馬玄陌的脖頸。
司馬玄陌一臉視死如歸,穩穩地擋在石闆面前。
看到他甯願死也要保護後面的人,帝釋天愈加憤怒,咆哮道:“肮髒虛僞的死老鼠,去死吧!”
“轟隆!”
随着一聲巨響,後面的石闆陡然裂開。
就在帝釋天鉗住司馬玄陌的脖頸,準備吸食他的生命力時,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也掐住帝釋天的脖子。
“放開我兄長!”
是陸明瑜,她雙目布滿血絲,額上青筋鼓/鼓跳動,已是憤怒到極緻。
帝釋天不放,她左手爲刀,狠狠地劈在帝釋天的右手上。
“放開!”
司馬玄陌見她無事,放下心的同時,用盡全力将手中的劍握緊,朝帝釋天的手腕割去。
在雙重夾擊之下,帝釋天松開了司馬玄陌,雙手劈向陸明瑜鉗住他脖子的手。
陸明瑜不敢硬接,松開他的同時,挽住司馬玄陌的手臂,就着力道狠狠踹向帝釋天。
“砰!”
帝釋天雙手握拳環胸,護住了他的胸/口。
力道碰撞發出巨大的聲響。
雙方向後退了幾步。
陸明瑜和司馬玄陌紛紛退入書房之中,她的魚腸早被震飛,沒有趁手的兵器,打架時總覺得不舒服。
于是,她随手取下挂在牆上的木劍,與司馬玄陌對視一眼,兄妹倆再度攻向帝釋天。
雙方才過了幾招,陸明瑜便發現了端倪。
這帝釋天不怕司馬玄陌的重劍,卻怕她手中黑乎乎的,仿佛被燒過一般的木劍。
“表哥,他怕這木劍!”陸明瑜提醒道。
司馬玄陌點頭,迅速攔住了門,防止帝釋天逃走。
陸明瑜揮動手中的木劍,身形迅捷如電,猛然刺向帝釋天。
帝釋天想避開陸明瑜的攻擊,司馬玄陌卻不給他機會,用劍刺向他的腰。
雖然失了準頭,但陸明瑜的劍和司馬玄陌的劍卻同時割到了他的腰際。
“啊!”
是帝釋天撕心裂肺的喊叫。
兄妹倆對視一眼,再度合攻他。
可這一次,帝釋天并未硬接,卻是捂着腰連連後退。
仿佛被木劍割裂的傷口,讓他痛到無法行動。
“本座不陪你們玩了!”
帝釋天捂着腰閃避到大箱子之間,忽然,他猛力踹了其中一個箱子一腳。
那裝着數萬輛紋銀的箱子,就這樣被他踹開,露出一個漆黑的入口。
帝釋天冷笑一聲,猛然跳入了入口之中。
陸明瑜追了上去,卻在靠近洞口時,從洞裏飛出一群詭異的蟲子擋住她的去路。
“危險!快躲開!”
是藍靈靈的聲音。
她在出言提醒後,迅速取出一個水囊,将塞子拔出。
水囊裏有特殊的味道,那些小蟲子聞到後,紛紛飛入水囊之中。
司馬玄陌見狀,立即推動箱子去擋住洞口。
終于,蟲子不再飛出。
可藍靈靈的水囊,也被裝得滿滿當當的,而那些蟲子,卻像是拼命往外面鑽一樣,水囊一鼓一鼓的。
“火!”藍靈靈喊道。
陸明瑜立即取來一盞油燈遞給藍靈靈。
接過油燈後,藍靈靈将油燈擲在地上。
茶油遇火即燃,藍靈靈立即将水囊投入熊熊大火之中。
“噼裏啪啦……”
火裏響起東西燃爆的聲音,很快将水囊和蟲子付諸一炬。
藍靈靈拍拍手道:“還好我來得及時,你們要是被這蟲子咬到,就會渾身潰爛而死。”
司馬玄陌看向陸明瑜:“阿瑜,你身體怎樣?有沒有哪裏不适?”
陸明瑜搖搖頭:“适才我調息過後,身體不再排斥那股氣勁,所受的内傷随即被治好了,現在一點事兒也沒有。”
司馬玄陌道:“方才你被捏傷了嗓子,說話和公鴨子一樣,現在似乎沒有多沙啞,看來你是真的沒事。”
藍靈靈看着這兩兄妹:“喂!你們這麽忽視我好嗎?”
陸明瑜這才道:“靈靈姑娘,怎麽就你一人?阿六他們呢?”
藍靈靈道:“外面遇到了一夥人,他們還在打架,我擔心你們出事,就趕緊來看看。”
陸明瑜問道:“我體内的衍蠱,什麽功力都能吸麽?”
藍靈靈道:“不會,它隻會吸食至陰至毒的功力,像太叔殿下、荥陽王、越國公的功力就不會吸,而我的和謝韫的功力它就會吸。”
司馬玄陌道:“怪不得帝釋天怕燙,原來練的是至陰之功,可惜讓他逃掉了。”
藍靈靈睜大眼睛:“什麽什麽,你又吸别人的功力啦?這樣早晚會被撐死!”
陸明瑜道:“我也不知怎麽回事,帝釋天想吸我來着,結果反被我吸了。”
藍靈靈撓撓額頭,冥思苦想許久:“哎呀!衍蠱被稱爲蠱中之王不是沒有道理,一旦雌雄蠱相結合,便擁有起死回生之功效,你當時剩下一口氣,就是這麽給救回來的。”
“但事實上,上千年才練成這麽一個衍蠱,我對它的了解,僅僅來自于師父的講述,用你們的話說,就是冰山一角。”
“衍蠱在你體内,尋常時間是處于睡眠狀态,可能是剛剛被饞醒了,所以幹脆起來飽餐一頓,隻要你身體沒什麽不舒服,應該會沒事。”
陸明瑜也不确定自己是否沒事,于是便對着牆壁擊了一掌。
“砰!”
牆壁現出一個腦袋般大的窟窿。
司馬玄陌擦擦額頭:“阿瑜,你小心些,别讓我成爲殃及池魚的那池魚。”
陸明瑜道:“好像吸過來的功力都被我據爲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