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焘一派從容鎮定的模樣:“真遺憾,本王從未把你當作對手,因爲你不配。”
男人暴怒,登時攻向長孫焘,可手握神兵的長孫焘,并非他所能克制的,很快便被長孫焘的劍氣震開,向後倒退很遠的距離,直到跪下去才止住退勢。
而他的雙腳,也在地上留下長長的痕迹。
男人眼眶再次泛紅,身上紅光大作,好似一頭猛鬼般可怖,他低吼咆哮:“畜生,你敢傷我!”
面對男人的憤怒,長孫焘顯得那樣的從容與淡定,他輕輕笑了,淡聲道:“傷你,有何不敢?接下來,本王還要殺了你。”
說着,長孫焘揚起劍,似要再度出招,而在這樣逆天霸氣的劍氣面前,男人毫無招架之力。
然而,就在長孫焘要揮下寶劍之時,許許多多似蒼蠅蚊蟲的小蟲子飛來,登時纏住了他。
而那些蟲子,還想再飛向在場的衆人。
藍靈靈大喊:“捂住七竅!蟲子鑽進去會死人的!”
衆人連忙用外裳把頭抱住,可就在長孫焘即将用劍氣震開蟲子前,一個身段妖娆的紅衣女子飛身而來,帶走了受傷的男人。
長孫焘沒有去追,提劍飛快地跑回知止居。
陸明瑜等人也跟着跑向知止居。
等到了那裏時,隻見阿六與薛巍鉗制住瑤娘,而陸溪正在給小顧念包紮傷口。
見三個小寶沒事,衆人這才長舒一口氣。
陸明瑜見小顧念眼眶紅紅的,眼睛一直盯着瑤娘看,連忙蹲下,握住她的手輕聲安慰:“念兒别怕,都過去了。”
豈料小顧念立即從椅子上跳下來,跪到陸明瑜的面前,可憐兮兮地哀求:“太叔妃娘娘,娘親不是故意的,請娘娘不要責怪娘親,念兒在這裏給您磕頭了!”
說着,小顧念便用那顆毛茸茸的小腦袋,不停地給陸明瑜磕頭。
陸明瑜把她扶起來,抱在懷中:“念兒别怕,姑姑答應你,一定不會傷害你的娘親,念兒别怕。”
小顧念這才放下心來,也正因爲放心,她低低嗚咽:“娘親怎麽了,娘親她到底怎麽了?她好可怕啊……”
陸溪跪在地上,小聲請罪:“方才明珠和灰灰察覺到異樣,小姐便提劍趕往暮梧居,離開之前放倒了瑤娘,并留下明珠與灰灰護衛。”
“豈料這瑤娘功力不行,但輕功極好,她受控制後悄無聲息地潛入三位小主子的居所,想趁機傷害大公子。”
“等屬下發現時,想阻攔已是來不及,幸好顧小姐反應及時,立即擋在大公子面前,顧夫人也因此不小心用钗刺傷了顧小姐的耳朵。”
“不知什麽原因,顧夫人怔了一下,正是這會兒的功夫,屬下才能與明珠和灰灰一起出手制止顧夫人。”
陸明瑜心有餘悸之餘,她抱緊小顧念,道:“念兒真勇敢,等千堯長大後,姑姑一定會告訴他,念兒曾不懼危險地救了他一命。”
小顧念眼睫上還挂着淚珠,奶聲奶氣地道:“娘親告訴過念兒,父親是個爲國爲民的大英雄,她一直教育念兒,一定要做個善良的人,不讓天上的父親生氣。”
“念兒不是勇敢,念兒隻是記住娘親的教誨。娘親她一向溫柔又善良,剛剛那個人,一定不是娘親,娘娘不要生娘親的氣,救救娘親好不好?”
“好,念兒放心,姑姑會救你娘親。”陸明瑜放開她,讓陸溪好好給她看傷口。
望着還在熟睡中的三個小寶,陸明瑜心底湧起無窮無盡的愧疚。
都怪自己。
要不是自己太過沖動,提劍就跑了出去,也不會發生這種事。
她到底怎麽想的?自己已是當娘的人了,那個時候怎麽能輕易離開了,不好好守在三個小寶身邊呢?
要是三個小寶發生什麽事,她一定無法原諒自己。
長孫焘張開雙臂,道:“晏晏,過來抱抱。”
身爲太叔,他應該支持妻子前去捉拿兇手的選擇。
身爲父親,他卻覺得妻子抛下孩子裏離去的事顯得有些沖動。
可身爲丈夫,他不會支持,也不會批評,因爲他完全能理解妻子的做法。
所以長孫焘選擇和妻子一起擔下那份自責與愧疚,給難過的妻子一個安慰的擁抱,然後彼此勉勵,以後遇到這種事時,應當如何處理得更加妥當。
陸明瑜一頭紮進長孫焘的懷裏,小聲地道:“昭華,對不起,我不該那麽沖動……”
長孫焘道:“事情已經發生了,那隻好下次告訴自己冷靜一些。”
陸明瑜點點頭:“嗯,都聽你的。”
爲愛妻排解了煩惱,長孫焘把目光放到如同謝韫曾經那樣暴走的瑤娘身上,他看了一會兒,而後扭頭問道:“靈靈姑娘,你可還能爲她解開滅魂蠱?”
藍靈靈垂頭喪氣:“能是能啦!不過需要等到今夜才行,我養的蠱還沒成熟。”
長孫焘颔首:“多謝靈靈姑娘。”
接着,他給阿六使了個眼色,阿六立即會意,拱手道:“屬下這就去把顧懷珺請來。”
長孫焘和顔悅色地拍了拍小顧念的腦袋,安撫她道:“好孩子,放心吧,靈靈阿姨會幫助你的娘親,讓你娘親變回以前的樣子。”
“靈靈姐姐!什麽阿姨?真不會說話!”藍靈靈瞪了長孫焘一眼,便一臉肉疼地去準備解術需要的東西去了。
屋裏都是自己人,陸明瑜道:“二哥,瑤娘方才告訴我,她與你是表姐弟關系。”
從謝韫的表現,以及諸多線索來看,陸明瑜已經推斷出謝韫就是聖德皇子,所以選擇這個時候告訴謝韫。
接着,她又把瑤娘所說的事告訴大家,等衆人終于把這些信息消化完全時,她道:“如果給瑤娘解了術,她必定會遭遇危險,近期就讓她們母女住在咱們府裏吧!至于顧懷珺,昭華,勞煩你安頓一下。”
長孫焘自是應了的,接着他唏噓不已:“沒想到,瑤娘竟然會是出雲人,但這小念兒也真是勇敢,救了我們大寶一命。”
謝韫也把他的事告知二人:“事實上,日和是我的同胞妹妹。”
長孫焘走過去,默默地給了他一個擁抱,卻是找不出什麽話來安慰。
謝韫卻已宣/洩過悲痛的情緒,此時顯得比較平靜,他沒有再提及日和的事,因爲這件事提一次,就像用刀紮他胸/口一次。
隻聽他道:“瑜兒,你手中的《群國譜》未必是真的,真正的《群國譜》在我身上,先去暮梧居,我展示給你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