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楚地知曉,就算那一夜沒有誤食‘藥物’,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必定會發現你對我有多重要。”
“此時此刻,看到你躺在我身邊,我高興得都快發瘋了,阿芷,能娶到你,真好。”
珍璃郡主伸手捧着陸明邕半邊臉頰,卻是發自内心地笑了起來。
她喜歡陸明邕,喜歡到無法自拔,喜歡到除了說喜歡,她甚至找不到任何語言來表達她的情意。
慢慢的,珍璃郡主把腦袋湊過去,抵住了他的額頭。
近在咫尺,二人都看不清對方的臉,可是那馥郁的酒香,卻将她的呼吸纏繞起來。
靜,四下靜谧。
兩道心跳聲清晰可聞。
珍璃郡主偏過頭,主動吻上了陸明邕的唇,蜻蜓點水般輕輕一觸,然後她退回自己的陣地,小聲低吟:
陸明邕一怔,渾身無法控制的一緊,所有肌肉都因爲這個邀請而雀躍。
他呼吸亂了。
衣裳也亂了。
被珍璃郡主緩緩褪下。
“那夜天黑不曾得見,你怎麽這麽多傷呀?疼嗎?”珍璃郡主撫過他胸/口布滿的傷痕。
陸明邕捉住那隻小手,因爲激動,力度有些大,但他的聲音卻依舊柔情:“不疼,隻要有你,過去那些傷它不痛了,過去那些苦也都變成了甜。”
珍璃郡主心疼地吻上他的傷口,一字一句認真地道:“衛殊,我會好好珍惜你,直到生命的盡頭。”
陸明邕一顆冷硬的心,都化作了水,他望着眼前這個要與他白頭偕老的女子,情難自禁,喜愛到骨子裏。
他想,他的妻子就該是這樣一個,隻憑一句話,就能治愈他内心傷痛的人。
“阿芷……”
珍璃郡主小聲地問他:“你想對我說一夜的情話?”
陸明邕怔了怔,緊接着一把摟住她的後背,溫柔地吻了下去,像是怕弄疼她似的,每一個吻都由淺到深,極盡柔情。
等到把她的呼吸也吻亂了,身子也吻熱了。
陸明邕這才俯身/下去,一點點,一步步,直到她的聲音
直到她化成一灘溫柔的水,
……
事後,陸明邕僅披着一件大氅,把渾身顫個不停,卻幾乎失去意識的她,緩緩抱向側廂房盛滿熱水的浴池,将她輕輕放了下去。
陸明邕,也亵渎了她。
“阿芷……”陸明邕将妻子摟在懷中,用帕子替她清洗,“你真美,就像這世間最華美的琉璃。”
珍璃郡主浸在水中,反手摟住他的脖子,有氣無力地道:“我很累,你就不要撩/撥我了,好嗎?”
幾縷濕發粘在欺霜勝雪的肌膚上,她的聲音懶懶的,眼波漫不經心地橫過來時,野百合也變成了一株驚心動魄的罂粟。
陸明邕握住帕子的手一緊,忽然低,輕輕咬住:“情不自禁了,怎麽辦?”
珍璃郡主笑着化在他懷裏:“
……
衆人幫忙送走賓客,到了深夜,陸明瑜便覺神思倦怠,在陸溪的照顧下歇在了陸府。
長孫焘一直忙到後半夜,才回到房中,他輕手輕腳地脫了外披,緩緩躺到陸明瑜身邊。
卻剛躺下,陸明瑜便艱難地翻了個身,拱到了他的懷中:“最近一直因爲兄長的事忙前忙後,辛苦了。”
長孫焘熟練地把手伸到頸下,讓她枕着自己的胳膊:“你我之間,何須分這些,外甥女婿的婚事,我自然要多上心幾分。”
陸明瑜腦袋又拱了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既然不用分清楚,那便還是兄長,外甥女婿什麽的,你就歇了這條心吧!”
長孫焘摸了摸鼻子,道:“兄長的事算是圓滿結束了,可小茜的麻煩才剛開始,今日隻說把她藏好,卻未商量出如何藏好。”
提及小茜,陸明瑜每每都顯得十分激動,她斷然道:“小茜是我唯一的妹妹,我絕不允許她成爲誰的替身,哪怕風先生沒有太多可挑剔的地方,但如果他看中的人非小茜本身,我絕不允許他接近小茜。”
的确,對于一般人家來說,風先生這個年紀比較大了,可于官場他卻是如日中天,年紀正好。
爲了家族利益,多少女子被迫嫁給五六十歲的糟老頭子做填房,比起那些半截入土的人,風先生可謂是不錯的對象。
隻要他想娶,想做丞相夫人的女子,圍起來可以繞京城十圈。
換句話說,風先生想要什麽樣的女子找不到?
如果被風先生瞧中,表面上來說這是一門打着燈籠都找不到的親事。
可無論是長孫焘與陸明瑜,他們都無法接受,能讓他們點頭的親事,不僅需要小茜喜歡,而且也需要對方對小茜有一顆至真至誠的心。
長孫焘道:“這老頭想做的事,基本沒有什麽做不到的,我擔心他花樣百出,把涉世未深的小茜哄騙到手。”
陸明瑜道:“必須防着他,風先生年紀比娘親還要大,隻怕娘親也不會同意。”
長孫焘歎了口氣:“别想了,早點睡覺,你也累了好些日子,我已經吩咐下去了,沒有重要的事不要輕易打擾,明日我陪你睡到自然醒。”
陸明瑜環住他健碩的腰:“昭華,我想你了。”
長孫焘委屈地道:“難道我就不想你麽?沒良心的小家夥,你不知道沒有你在身邊,我蓋着幾床被子都覺得冷。快哄我!”
陸明瑜根據感覺找到他的唇,輕輕點了一下。
長孫焘愈發委屈了:“不夠,心還是很痛。”
陸明瑜推開他,翻身給了他一個潇灑的背影:“别得寸進尺,今夜又不是你的大喜之日,還肖想什麽入洞房,睡吧,睡着了就淡泊了。”
長孫焘默了許久,才伸手将陸明瑜撈入懷中:“是草草不可愛了嗎?晏晏不愛草草了嗎?”
就在他傷心沉默這會兒,陸明瑜早已睡了過去。
長孫焘認命地歎了口氣:這個家裏終究是沒有了他的地位,這輩子夫綱還能振起來不?
充滿歡聲笑語的日子終會過去,陸明邕與珍璃郡主這場盛/大的婚禮,在一段時間内吸引了各方的注意力。
當婚禮結束,幾股勢力間的暗流湧動,瞬間顯露在人前。
翌日清晨,晨光熹微。
在這衆臣休沐的日子裏,元武帝的親衛協同麒麟衛隊,一同包圍了虞府,将虞家所有主子抓入天牢,動作快得衆人還沒反應過來,虞府便隻剩下一些仆衆。
與此同時,已僻府另居的吳王,懷抱着些許證據,帶領屬下幕僚匆匆入宮。
這其中雖有多方勢力的手筆,但也代表着,元武帝登基後爲鞏固權力,對朝臣的第一場清洗拉開序幕。
也代表着,虞家與吳王要爲所犯下的錯誤承擔罪孽。
隻是,這場聲勢浩大的清算,還意味着需要跨過層層阻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