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豈料,蕭眉若大叫一聲,驚悚地回過頭。
被子裏,一隻小手伸出來,一把捏住了她的臀肉,還不厚道地揉了揉。
元武帝剛被蕭眉若的天雷嘣得呆住了,一時竟忘了他的床上還藏了個吱吱。
完了。
他看了别人。
他的眼睛也不幹淨了。
吱吱會不會不要這個眼睛不幹淨的他?
在元武帝驚恐的目光中,被子徐徐被掀開,裏頭躲着的人兒坐起身來,伸手向蕭眉若的柔軟處抓去,好像不大滿意,又伸手掐住蕭眉若的腰。
最後,藍靈靈将目瞪口呆的蕭眉若按在床上,用手捂住蕭眉若的嘴巴,防止她鬼叫。
她就那麽,好奇地将蕭眉若翻來覆去地看。
就在她擡起蕭眉若的手臂,瞥見蕭眉若胳肢窩底下烏黑濃密的毛發時。
她嫌棄地道:“陛下誠不欺我,人和人果然也不一樣的,不止男人與女人不一樣,就連女人與女人也不一樣,啧啧,你這胳肢窩怎麽這麽多毛?平日/你不覺得紮嗎?”
蕭眉若的眼神由驚吓變爲驚恐,再由驚恐變爲羞惱,她從未受過如此奇恥大辱,竟被一個來曆不明的野女人當案闆上的五花肉一樣翻看!
蕭眉若一口咬在藍靈靈的手掌上,在藍靈靈吃痛放手時,她迅速拉起衣裳遮羞,對藍靈靈怒目而視:“你是誰?!怎麽會在表哥床上!”
藍靈靈一臉無辜地道:“你怎麽這麽兇?我不過是與陛下一起睡覺,怎麽好像是你的毀容仇人一樣?”
蕭眉若難以置信地看着藍靈靈:“你與表哥一同睡覺?!你胡說!表哥要是臨幸你,怎麽起居錄會沒有記檔?你個無名無分的野女人,你憑什麽爬上表哥的床?!”
藍靈靈更委屈了,她不理瘋了一樣的蕭眉若,眨巴着眼睛看向元武帝:“明明是你把我抱上/床的,她怎麽能冤枉我,說我爬你的床?”
她一番話,徹底激怒了蕭眉若,隻見蕭眉若揚起手,就要朝她的臉上掃去,卻被元武帝一把抓住:“鬧夠了沒?鬧夠了就滾!”
蕭眉若瘋狂大叫:“表哥,你爲什麽要護着這來路不明的野女人!臣妾是你的妃子,你不睡臣妾,反而睡她?她算什麽東西!”
藍靈靈歎了口氣:“剛剛陛下與我說過,女子要懂得矜持,你怎麽能主動要求陛下睡你呢?不過也不怪陛下不睡你,你的臀肉摸起來就跟馬臀一樣硬,我都不喜歡,更别說陛下了,陛下可是很挑的。”
“啊!”蕭眉若奮力掙紮,卻被元武帝打斷,“你想嚷得阖宮都知道是麽?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不顧廉恥跑來朕這裏求寵愛是麽?要是你丢得起這個臉,你叫吧!大聲叫!使勁鬧!”
蕭眉若被這樣的表哥吓傻了,以往她隻知表哥冷漠,但不曾想表哥如此無情,那神情仿佛她敢鬧一下,就會要了她的命一樣。
是因爲這來曆不明的黑姑娘嗎?
長得那麽黑,表哥看上她哪裏?
看上她屁/股軟嗎?
蕭眉若滿腹怒火,眼裏迸出/火花,但到底她沒有再吵再叫,她可是要做皇後的人,絕不能鬧出什麽笑話成爲她的污點。
她隻能忍住滿腔怒火,惡狠狠地盯着藍靈靈:“賤/人!勾/引男人不要臉!”
藍靈靈兩手一攤:“我不用勾/引啊!是陛下非要抱我親我愛惜我的,勾/引人的是你好不?剛剛是誰一絲不挂,嘴裏還喊着羞恥的話,什麽表哥快來寵愛我……”
蕭眉若還想破口大罵,卻被元武帝拖下床,用狐裘裹住,直接往門口拉。
“表哥,你做什麽?”蕭眉若不死心地掙紮。
元武帝眼神冰冷得沒有任何情緒:“你記住,今日看到什麽瞧見什麽,最好忘了,否則你要是敢說出去半個字,那你光/着身子闖朕寝殿的事,将會人盡皆知,到時候你母儀天下的願望,終将稱爲泡影,滾!”
元武帝将她無情地推出去,猛力關上了門。
她一個趔趄,狼狽地跌在雪地裏,惡狠狠地盯着寝殿,眼裏布滿血絲,卻将那黑不溜秋的姑娘恨之入骨。
今日的奇恥大辱,不讨回來她就不姓蕭!
她陰毒的表情才剛剛完成,裏面便傳出冷冷的話語:“盧幸,雪天路滑,送貴妃回宮。”
門外,終于歸于平靜,元武帝緊張地望着藍靈靈,生怕被她誤會。
元武帝小心翼翼地捧着參湯,強裝鎮定地問道:“吱吱,湯還熱乎着,你要喝嗎?”
“那湯裏下藥了,丢了吧!”藍靈靈十分自然地道。
元武帝的眼裏,閃過一絲落寞——吱吱不生氣嗎?他看了别的女人,吱吱就半點不在意?還是說已經嫌棄他髒了?
藍靈靈沖他招招手:“你過來。”
不過去。
他堂堂九五之尊,怎能被一個姑娘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然而管的住思想管不住腿,等他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經坐到了床邊邊,而他心愛的吱吱,卻在撐開他的眼睛,輕輕吹着。
元武帝又欣喜又惶恐,戰戰兢兢地問:“你……作甚?”
藍靈靈又撐開他的另一隻眼睛,輕輕吹了幾下,這才道:“聽說這樣能防止長針眼,所以給你吹吹。”
“來,我也看見了,你給我也吹吹,我不要長針眼。”
說着,她主動撐開眼睛湊向元武帝。
元武帝可能被鬼附身了,竟鬼使神差地給她吹眼睛,等發現自己與她挨的是那麽近時,心頭“咯噔”一下,心跳有瞬間的停滞。
藍靈靈笑盈盈地掀開被子,又迅速把他按在床上,拉過被子将二人蓋住,一頭鑽進他的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快到元武帝甚至來不及準備。
他們二人就這樣,不僅同/床也共枕了。
藍靈靈靠在他的肩上,摟着他的腰,脆生生地道:“長孫策,我覺得你人不錯,所以我決定收了你了!”
元武帝渾身僵硬,吞吞吐吐地道:“吱吱,不急……等朕給了你名分,我們再做那事。”
藍靈靈疑惑道:“做什麽事需要名分呀?我要收了你,就已經有名有份了呀!”
元武帝剛熄滅的火,又“騰”的燃燒起來,他梗着脖子道:“不、不太好吧?”
藍靈靈愈發疑惑了,不滿地撇撇嘴:“你這人怎麽這麽小氣?我嫌你的枕頭太硬,我想枕着你睡,你都推三阻四的,虧我還那麽楚楚可憐地求你留下。”
元武帝:“……”
終究還是錯付了。
吱吱的想法,怎能以常人揣度之?
他還以爲吱吱要那啥那啥那啥啥呢!
唉,他都準備好了,如果吱吱強烈要求,那他就勉爲其難接受。
結果,是他錯付了。
他隻是個無情的人肉枕頭。
最後,他還是将藍靈靈擁在懷裏,聲音溫柔:“吱吱,我會保護你,拼盡全力。”
總有一天,他一定會讓吱吱堂堂正正的站在他身邊。
到時候,他們不僅會做羞羞的事,還會生兒育女。
孩子取什麽名好呢?
他想要一個女孩,和吱吱一樣可愛。
但也要一個男孩,到時候承繼國祚。
他在吱吱面前,隻做夫君,不做主君。
他……
好吧!一定是自己的手臂太好靠了,懷裏的姑娘已酣然入睡。
淇王妃與王爺大吵一場離家出走的消息,震驚了整個京城。
多少女子聽聞淇王妃背着小包袱回了娘家,覺得自己機會到了,都在摩拳擦掌,準備與王爺來個愛的邂逅,結果下一瞬間就被打臉了。
那個她們認爲已經冷心絕情不會再看王妃一眼的人,正不要臉地背着荊條拿着算盤,跪到了陸府門口負荊請罪。
對此,衆人紛紛鄙夷:“不要臉,丢男人的臉!”
長孫焘卻樂在其中:“這群凡夫俗子不懂,本王這一跪,京城最受夫君看重寵愛的女子不是珍璃,是本王的小王妃,本王這是給王妃長臉呢!”
陪他一同跪着的阿六面無表情:“最受夫君看重寵愛的當然不是珍璃郡主,因爲珍璃郡主還沒有嫁,并沒有夫君。”
長孫焘慢條斯理地搓了個雪團子塞進阿六的嘴裏:“你小子這張嘴,本王覺得可以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