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長孫焘放開她,把手輕輕放在她的肚子上:“怎麽感覺一日比一日大?現在我們想緊緊地相擁都不行了。”
陸明瑜贊同地道:“的确,或許如靈靈姑娘所說的那樣,可能有好幾個呢!不過師父說,等月份大一些才能診出來。”
長孫焘道:“不管這次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我們再也不要了,看着你懷孕辛苦,我心疼。”
陸明瑜道:“那裏就辛苦了,天下女子都要懷孕生子。”
長孫焘摟着她:“那是因爲她們的丈夫都沒有我會疼你,真正心疼妻子的丈夫,不僅會感念妻子爲自己生兒育女的功勞,也定然舍不得讓妻子受生子的苦楚。”
陸明瑜一臉幸福的依在他懷裏,繼續剛才的話題,道:“不得不說,我覺得這老二挺好的,能聽勸,也能善用賢能,總體來說很不錯。”
長孫焘道:“目前來說,的确如此。”
陸明瑜問他:“靖心姑姑如今被接到了府裏,可出雲的事沒有任何進展,我心裏總是不安。”
長孫焘道:“用不了多久,等各國前來朝賀的人到齊,陛下必定會舉行盛/大的宴會爲各國使者接風洗塵,若是出雲心懷鬼胎,屆時必然會露出馬腳。”
陸明瑜道:“既然如此,那倒是不着急,眼下有了銀子,趁我還不足月,女學的事情也可以提上議程了,否則再耽擱下去,就隻能等孩子出生後才可以做。”
長孫焘道:“師父說經常動彈有助于養胎,開始着手女學的事也好,隻是若遇到難題的話,一定要與我說,别把自己給累着了。”
陸明瑜複又環住他的腰:“你總是這樣無條件支持我,昭華,謝謝你。”
長孫焘道:“我娶你回來不是爲了給我做言聽計從的奴婢,我恨不得把你供起來才夠,自然你做什麽,我都支持。”
陸明瑜抱緊他狠狠吸了一口,感受他給予的安全感,再次幸福而滿足地笑了。
另一邊,阿六正不停地擦着不小心入眼的胡椒,卻遇到了爲陸明瑜送湯食的楚氏。
“夫人安好。”阿六“哭哭啼啼”地問安。
楚氏讓綠猗把湯食端進去,柔聲問道:“阿六,這是怎麽了?可是最近說書太辛苦?”
“沒有沒有!”阿六連忙否認幾句,便捂着臉跑了。
他是真的不能停留太久,必須盡快找百裏先生看看才行——實在太辣了。
楚氏卻誤以爲阿六是因爲壓力太大而崩潰,在陸明瑜面前爲阿六求了情。
因爲要籌備爲各國使者接風洗塵的宴會,前朝後宮忙做一團,長孫焘每日都回得很晚。
而陸明邕,幾乎每日都護衛在元武帝身邊。
倒不是元武帝最近的安全堪憂,而是因爲靈靈姑娘走後,元武帝覺得心空落落的,隻得把陸明邕拉在身邊作陪。
這日,元武帝按例批折子,忽然問身邊的陸明邕:“齊國公中毒一事查得怎麽樣了?”
陸明邕道:“齊國公家抓到的那個隐者嘴巴很緊,暫時并未查到有用的消息。”
元武帝把刑部的折子遞到陸明邕手中,道:“朕覺得未必是隐者做的。”
原來,在齊國公府找到的内侍招供了,他承認自己是三皇子的人,卻隻說是三皇子安插在齊國公府打探消息的釘子。
可這足以讓元武帝看出了不對勁。
陸明邕看了折子,未置一詞。
皇帝家的事,他不想過多摻和。
元武帝擡頭看了他一眼,繼續道:“如果寶财真是他殺的,那麽齊國公中毒一事,多多少少與吳王有關,明邕,你怎麽看?”
陸明邕也隻是回了句模棱兩可的答案:“如若觸犯刑律,國法難容。”
元武帝放下筆,若有所思地看了他許久,道:“明邕,朕還是比較喜歡衛殊。”
陸明邕輕笑一聲:“衛殊孑然一身,死了隻不過讓世間多一座糞冢,所以衛殊可以爲所欲爲沒有任何顧忌,可陸明邕不行,因爲陸明邕牽涉的東西,實在太多了。”
元武帝道:“明邕,你肯爲家族自抑,就不肯爲朕張揚麽?”
陸明邕跪了下去:“陛下,臣如今身居要職,若是臣如同往常那樣不知收斂,隻怕對陛下來說,并不是什麽好事。”
元武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複又把頭低下,淡聲道:“行了,别動辄下跪,這樣多生疏。朕若想用劍,自然會再打磨一把鋒利的。”
陸明邕起身拱手:“謝陛下隆恩。”
元武帝頭也不擡地道:“雖無直接證據表明吳王與齊國公中毒一事有關,但朕已懷疑上他,朕會盡快命太史令挑一個良辰吉日,讓吳王喬遷新居。”
“朕懷疑吳王與朝臣勾結,等他僻府另居後,可能會與盟友接觸,朕要你往他身邊安排幾個得力的人,給朕好好盯着他,若是他不珍惜眼前的榮華富貴,那就直接送他去向先帝道歉吧!”
陸明邕思索片刻,問道:“陛下怎麽這麽大的火氣?”
元武帝笑意未變,隻是那眸底漸漸結了霜雪,寒如冰魄:“朕隻是不喜歡白眼狼。”
陸明邕道:“臣這就着手安排,等尋到合适的,便帶來給陛下過目。”
元武帝道:“朕信得過你,你直接安排吧!另外,隐者的事務必跟進,眼下各國朝賀宴會即将舉行,這正是大秦向各國展現實力,彰顯我禮儀之邦風範的好時機,朕不希望出任何亂子。”
陸明邕道:“臣必定竭盡全力。”
元武帝的笑容,複又回到了臉上,他看了一眼陸明邕,道:“談完公事,也該談私事了。明邕,你與珍璃的事盡早辦了,不要拖着,以免夜長夢多。”
陸明邕見元武帝意有所指,忙道:“臣與郡主之間清清白白,絕無任何私情。”
元武帝挑眉看他,道:“明邕,别身在福中不知福,珍璃與朕一同長大,他是朕見過最單純善良的女子,不要等到失去了才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