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樣的回答,大家惋惜之色更甚,平日八面玲珑城府深沉的人,這是因爲一本書,什麽情緒都掩不住。
陸明瑜撫/摸着自己的小/腹,忽然擡眸道:“諸位,真是不好意思,如今我已有近五個月的身孕,日後怕是不方便像今日一樣招呼大家。”
“這樣吧!如果我得到後續故事,則會放到書齋中,你們隻需每日派人前去我的書齋問問即可。”
王妃懷着身孕,總不能一直上門打擾,眼下除了去書齋看,還能有其他什麽辦法嗎?
這時,一位夫人問道:“方才那娘子的書說得真好,王妃娘娘,不知她姓甚名誰,可否告知一二,這樣我們也能請他過府說書。”
陸明瑜笑了笑,道:“方才那位說書人,是王爺爲我找來的,如今已成爲我的專用說書人。”
可不是專用的?
那可是一個别人根本用不着的人!
阿六一走出會客廳,就把胸/前的兩個饅頭掏出來。
薛巍擔心被人看到,連忙道:“六哥,你小心點,被人發現可就不好了。”
原來,方才那一舉奪得滿堂彩的神秘人,正是胸/前揣了兩個饅頭,男扮女裝的阿六。
事實上,阿六雖爲長孫焘暗衛,但其在淇王府的重要程度,不亞于謝韫這個總覽淇王府庶務的長史。
這十五個暗衛,并非按照本事來排序,而是按照他們入府的時間來決定。
阿六雖然武功不是頂尖,可他卻擁有一身本事,深得長孫焘信任,一直以來備受重用。
他能長袖善舞八面玲珑,會說北齊語和戎語,當然易容口/技也難不倒他。
阿六才沒有理會薛巍,一把将面紗扯/下後,咬了方才充當他奶奶的饅頭一口,點點頭道:“還是溫的!”
薛巍連忙将他拉入角落:“六哥,你想做什麽呢?!”
阿六一臉憤憤不岔地道:“我在反抗!”
薛巍疑惑:“你在反抗什麽?”
阿六氣呼呼地道:“王妃不顧我個人意願,讓我穿上那騷氣女裝,還讓我去那麽多女客面前丢人現眼,難道我就不能反抗一下?”
薛巍道:“可以,可以,王爺就在那兒,你趕緊去他面前告王妃的狀,王爺那麽看重你,一定會爲你懲罰王……唔!”
“住口!不要懷疑我對王妃的忠誠與敬重之心!”下一刹那,薛巍的嘴已被阿六用饅頭堵上。
一想到阿六從胸/前掏出饅頭的樣子,薛巍隻覺得胃裏翻江倒海,一陣陣難受,他扶着牆幹嘔起來。
吓得魂飛魄散的阿六,左右不見主子的身影,得知被薛巍騙了,登時對準扶着牆的薛巍屁/股就是一腳:“你六哥都敢騙,你不想活了麽?”
不巧,這一幕正被小茜看到,見薛巍被欺負,小茜登時怒從心起,怒氣沖沖地沖上去,張開雙手攔在薛巍面前,橫眉豎目地呵道:“阿六!你找死啊!”
阿六連忙行了個禮,嬉皮笑臉地道:“小姐吉祥,小姐不是應該正在與董夫子學習禮儀麽?小姐怎會在此處?小姐告辭。”
說完,阿六腳底抹油開溜了。
隻留下被咬了一口的饅頭,薛巍看到,又忍不住幹嘔幾聲。
可剛擡起頭,小茜就走了。
單純善良的小茜能有什麽心思呢?
隻不過是在奉行陸明瑜那讓她和綠猗多照顧薛巍的指令罷了。
薛巍失落地望着她離開,臉色和天上的雲一樣慘白。
會客廳裏,衆人聽聞說書人是王妃專用的,再想聽她說書,也沒臉問王妃借。
一想到那書聽到一半,頓時百爪撓心,心癢難耐。
可她們總不能請王妃去逼着楊遷生啊!
隻能按捺住那種迫切想知道後續的欲/望,與衆人說起了場面話。
時值正午,貼心的陸管事送上熱茶,卻沒有再擺上糕點,大夥兒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淇王府在變相下逐客令,看到陸明瑜一臉疲憊,也不好意思再待,接連找借口告辭了。
但也有人裝聾作啞,繼續厚着臉皮留下,若無其事地品茶。
陸明瑜一看,頓時了然于心。
留下的人中,都是身旁帶着女兒的。
一個個青蔥翠綠的閨秀,穿得濃淡相宜,那精心描摹的妝容,那素雅而不失品味的頭面,那不張揚卻十分養眼的衣裳,沒幾個時辰打扮不出來。
陸明瑜真想問她們,今兒是兩更起還是三更起,才能做出這樣的準備。
能讓陸明瑜看出來的,自然也能讓告别原鴛的珍璃郡主看破,但她并未說破,挑起唇問:“幾位姐姐今兒的妝容化得可真好看,這是哪家的胭脂首飾啊?真是匠心獨運,别出心裁,好看極了!”
陸明瑜趁機給綠猗一個眼神,随即綠猗便離開了會客廳,前去請長孫焘來演戲了。
這些水嫩/嫩的小姐們,被珍璃郡主這般誇贊,顯得有些害羞,但珍璃郡主可不管這些,揪着幾位小姐一個勁兒地追問。
問這問那,倒是讓她們沒有任何接近王妃的機會。
這些小姐的母親,可都是厲害角色,自然知曉珍璃郡主的小把戲。
于是她們給女兒使眼色,讓女兒們拖住珍璃郡主這口小辣椒,開始與陸明瑜攀談起來。
“王妃,您這肚子可一點都不像四個多月的樣子,臣婦懷着子四個月的身子時,肚子還小小的,根本就看不出有了身孕。”
陸明瑜笑而不答,忽然轉移話題道:“不好意思,我尚且沉浸在書中的情節裏無法自拔,夫人剛才說什麽,我一時沒聽清。”
那貴婦尴尬而又不失禮貌地笑着:“沒事兒,臣婦能理解,方才那書着實好,臣妾也不由自主陷進去了!”
陸明瑜問她:“哦?原來夫人與我一樣啊!那麽夫人,你覺得書中那跋扈悍妒的妻子,撞破了自己丈夫與别的女子發生苟且之事,她會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