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如今後宮被太後看住,前朝又有風先生坐鎮,京中兵權又握在陸明邕手中,皇位終會花落誰家,誰也說不定。
衛言風衛莊主的人馬,分成很多隊,但最後都安全地将手中的糧食被服送到歸雁城。
趕在彈盡糧絕的最後一刻。
歸雁城上下歡欣鼓舞,在爲迎來了勝利的曙光而高興。
楊遷把雜事都交給劉孝傑和白捷他們去做,他則焦急地圍到衛莊主旁邊:“王妃呢?王妃怎麽沒來?”
衛莊主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道:“閣下是?”
楊遷這才發覺自己失禮,連忙拱手作揖:“在下是淇王府的十六,也是王妃的護衛,敢問這位老先生,王妃怎麽沒來?”
衛莊主道:“老夫是淇王妃的友人,受她所托送糧入城,十六大人,王妃以身作餌引開追兵去了,有屬下的幾百個兄弟護着,她會沒事的,相信就在這幾日能趕到歸雁城。”
這死丫頭!
楊遷一聽,頓時暴起。
這丫頭又去做這麽危險的事,還真當自己無所不能了!
“你再說一遍,那丫頭幹什麽去了?”百裏無相匆匆趕來,聽到這事頓時跳腳。
衛莊主向百裏無相行了個禮:“這位是?”
百裏無相指着鼻尖:“我是她師父!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頭!讓我看到他,我非得打她一頓不可!”
百裏無相邊說,邊向外頭去。
楊遷連忙問道:“老頭兒,你去哪兒?”
百裏無相頭也不回:“老子還能去哪兒?老子當然要去接應這死丫頭!”
百裏無相也走了,歸雁城不能沒人,楊遷隻能留守歸雁城。
他轉頭,看到衛莊主正舉目四望,好像陷入了回憶之中一樣。
“你……是?衛叔叔!”
衛莊主認認真真地打量楊遷,許久才驚喜地道:“你是……小世子?”
“衛叔叔!”
“世子!”
“十幾年沒見,你怎麽老了這麽多?”
“十幾年沒見,你怎麽長了這麽個大高個?”
兩人認出對方,叽叽呱呱開始叙舊。
另一邊,吳提擄着虞清歡,安全地進入了北齊疆土。
他們來到邊界時,竟然有人給他們放行,這讓虞清歡愈發好奇叛徒究竟是誰,怎麽瞞天過海,放走這一千多北齊士兵。
吳提看着軟趴趴地癱在馬車上的虞清歡,忍不住笑了:“女人,你這是要長在馬車上,與馬車融爲一體麽?怎麽沒骨頭似的?”
“我餓,你又不讓我吃飽。”虞清歡撇撇嘴,把頭偏到一邊,沒有去看吳提。
吳提抱着手,坐到虞清歡身邊,幽幽道:“淇王妃,本王記得在你們大秦,階下囚吃飽的情況隻有一種,那就是斷頭飯?你這麽想死啊?”
虞清歡把頭埋在馬車的墊子上,不說話。
這幾日她都乖巧得很,除了吃飯睡覺解手外,她都在馬車上躺着,除了睡,便是睡。
吳提曾問她怕不怕自己圖謀不軌,結果她一口咬在吳提的手上,淡淡的眼波帶着笑意:“你試試?”
結果,擁有百毒不侵的身體的吳提,就這麽中毒了,騎馬也換成了馬車,躺了一兩日後,便不再輕易逗虞清歡。
在虞清歡用塗了明珠口水的魚腸劍刺中吳提,但吳提卻并未中毒後,虞清歡将匕首給了百裏無相。
百裏無相用匕首上染着的血研制出,能破解吳提百毒不侵的身體的藥,虞清歡在被吳提擄前,早已提前服下,就是爲了防止吳提圖謀不軌。
雖然自己不好看,但萬一吳提被自己的魅力吸引了呢?
男人,都要防的,女孩子可都得長點心。
吳提見虞清歡不理他,扯住虞清歡的頭發,把她的小腦袋晃來晃去:“沉默能當金子用?你怎麽不說話?你這女人先前不是小嘴叭叭的麽?怎麽動不動就不吭聲?”
虞清歡偏過頭,冷漠地看着吳提,有氣無力地道:“沒吃飽,不想說。”
吳提放開她,指着墊子道:“你别總把頭埋在墊子裏,昨日/本王坐在這的時,可把臭腳往這裏放了許久,小心臉上長腳氣!”
虞清歡如一條小青蟲弓起身子,緩緩坐起來,渾身被綁住的她,起身一蹦一蹦地跳到吳提方才坐的地方,準備繼續癱成泥。
吳提得意地晃着腳,似笑非笑地問她:“女人,你确定?”
哦,對了,那邊是吳提昨天踩的,這邊是吳提剛剛踩的。
虞清歡幹脆平躺而下,撇撇嘴問道:“你們北齊人都這麽對待俘虜的嗎?不僅用大鐵鏈捆着我,每日還給我喂下那麽多軟筋散,害得我連坐都坐不直,這會兒你又嫌我癱太久。”
吳提道:“不,我們北齊人一般不這麽對待俘虜,我們很善良,抓到的女俘虜要麽奸,要麽殺,要麽先奸後殺。”
虞清歡連忙狠狠地瞪向他:“你可别打什麽歪主意,要是純潔的我被玷污了,可就不值錢了。還有,收起你那饒有興緻的眼神,眼神玷污也是玷污。”
說完,虞清歡又繼續癱在馬車上。
吳提抱着手,擡腳去踢了踢虞清歡的腿,不解地道:“你這女人,真是奇怪,打架的時候比母老虎都要厲害,安靜的時候又像隻兔子一樣,狡猾的時候又如狐狸。”
“這用大秦的話來說叫什麽來着,‘動如脫兔,靜若處/子’?不對,本王看你是‘動如脫缰野馬拉都拉不住’,‘靜若一攤爛泥,扶都扶不起’。”
“白漪初那女人看似聰明,城府深沉,可本王一眼就知道她想做什麽,可你嘛!就像一汪清水,看似澄澈分明,實則仔細一看,什麽都沒有。”
虞清歡癱在那裏,聞言掀開眼皮掃向吳提:“你知道麽?上一個這麽說我的男人,已經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怎麽?吳提王子想做本姑娘的裙下之臣?”
吳提溫潤的臉,瞬間噙上詭異的陰鸷:“女人,不要托大,本王對你隻有殺欲,唯獨沒有色/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