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無相倒了杯茶水遞過來:“丫頭,這鹿肉幹也快吃完了,要不我告訴你怎麽做,你再做一些?”
虞清歡遲疑了一下,點頭道:“也行吧!”
等吃了些東西墊肚子,虞清歡跳下了樹屋,盤腿坐在草地上看兩隻小家夥和小馬打架。
明珠和灰灰同時發動攻擊,結果馬兒尾巴一甩,前腳一揚,沖着明珠和灰灰蹿來的方向拍去。
明珠和灰灰不得不扭轉身體,重新退到安全距離,繞着馬兒轉,思索着該從哪裏下手。
接着,明珠和灰灰選擇避開頭尾,直接朝馬兒的肚子撲去。馬兒也不是笨蛋,一個跳躍就避開了明珠和灰灰的攻擊,它用蹄子刨了些土,直接尥在明珠和灰灰身上,然後撒開蹄子奔跑,明珠和灰灰根本奈何不了它。
虞清歡越看越覺得喜歡,這匹馬她要定了!
于是她用竹哨把正在氣頭上的兩隻小家夥招回來,帶着它們沿着草地邊緣走,眼睛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在繁花盛開得最密實的地方,她背着手停下來仔細觀看,最後将目光放在一隻腿上沾滿花粉的蜜蜂身上,等蜜蜂飛起來時,一步不落地跟在蜜蜂身後。
功夫不負有心人,她終于在一株枯樹樁上找到了蜜蜂的窩,她用外披把腦袋包好,準備去掏蜂蜜。
忽然,跟在一旁的明珠和灰灰發出預警,一頭半大的黑熊沖她跑過來,準備拍下那緻命的一掌。
虞清歡不敢硬碰硬,點足掠到樹枝上,視野一下就變得很廣,從她這個角度看去,原來那匹小馬正藏在枝葉後,虎視眈眈地盯着枯樹樁,估計是饞了想吃蜂蜜。
馬喜食甜味,虞清歡本想掏蜂蜜去引/誘小馬,沒想到小馬早就觊觎這窩蜂蜜,隻是它可能不敢和熊硬碰硬,所以它隻得躲在暗處靜待時機。
虞清歡大喜,隻要它趕走這頭熊,那麽小馬就會把她當作強有力的對手,隻要小馬正視她,那她馴服小馬的機會就越大。
“就這麽辦了!”虞清歡取出手腕上的針,往上頭抹了最厲害的藥,然後趁小黑熊不注意,把銀針打入黑熊的身上。
能緻人麻/痹的藥物,她用足了劑量。黑熊皮糙肉厚,感覺不到疼痛。繞着樹樁來回走動幾圈,轟然倒地。
虞清歡趁着這個機會,用匕首把樹樁劈開,伸手去掏了一小塊蜂蜜,接着又将樹樁阖上。
“想吃嗎?”虞清歡握着蜂蜜,走到小馬藏身的地方,把手伸向它。
小馬果然禁不住誘/惑,慢慢地把嘴送過來。
就在這時,嗡嗡嗡的聲音響起,越來越近。
虞清歡當機立斷,利用小馬對她的好奇和對蜂蜜的饞勁兒,在笃定小馬不會逃跑時,把蜂蜜迅速抹在小馬的臉上。
接着,她迅速用帕子擦去手上殘餘的蜂蜜,把帕子扔在地上後,整個人跑得遠遠的。
蜜蜂一擁而上,準備去蟄小馬。小馬再神勇,也鬥不過這一群小且會飛的東西,僅僅過了你攻我躲的幾招,小馬已經被蟄了好幾口,痛得它撒腿狂奔。
虞清歡躲在一旁,幸災樂禍地看着:“對付你這種高傲自大的小家夥,就得讓你知道一山更比一山高。看你頂着滿頭包,還怎麽保持你高傲的姿态。”
大概是以爲主子會用蜂蜜去讨好小馬的明珠和灰灰驚住了——主子也太壞了,不過它們好喜歡。
明珠和灰灰見小馬吃癟,圍着虞清歡興奮地跳來跳去。
小馬撒蹄狂奔,瘋也似的四處亂跑,嘴裏還發出讓人毛骨悚然的嘶鳴。
百裏無相和長孫焘聽到動靜,走出樹屋查看。
百裏無相見自己的寶貝小馬滿地打滾,嗷嗷大叫,頓時心疼不已,闆着臉就要訓斥始作俑者虞清歡:“死丫頭!你……”
“哎?師父,您叫我嗎?”虞清歡立即應了一聲,笑吟吟地跑過去,站在大樹下仰頭看着百裏無相。
百裏無相看看小馬,再看看虞清歡,小馬受傷他固然心疼,徒弟也是好不容易得來的,這種二選一的題實在太難,他隻得一甩袖子,又進了屋裏。
“老頭兒還是太嫩了。”虞清歡懶得管百裏無相怎麽鬧别扭,一顆心全都撲在小馬身上。
她讓長孫焘給她扔了隻木桶,又從草地上拔了些許草,放到木桶裏碾出汁,接着又去草地中的水窪旁往桶裏打了半桶水,提着那水和植物的汁/液混合的東西走了過來。
小馬已經被蟄得沒勁了,自知躲不過的它,躺在地上,絕望的眼中倒映着頭頂的藍天白雲。
這時的小馬,油光水滑的毛皮上布滿了雞蛋大的包,在它停止掙紮後,蜜蜂繞着它飛了幾圈,接二連三地飛走了。
虞清歡把桶放下,圍着狼狽不堪的小馬走了幾圈,最後停在它面前,用比它還要倨傲的眼神睥睨它。
“馬兒馬兒,你要是乖乖認我爲主,我就不折騰你了。”虞清歡忽然蹲下來,拍了拍它的馬臉,露出憐憫弱者的神情,“但你要是不聽話,我就會一直折/磨/你,直到你乖乖聽話爲止。”
放狠話從來不是虞清歡的專長,她一般是怎麽想就會怎麽做,所以說出這些話後,她覺得自己好惡毒。
許是虞清歡憐憫的目光激怒了小馬,小馬猛地翻身起來,後腳用力一踢,直向虞清歡的面門踢來。
動作快如閃電,發現異樣的長孫焘甚至來不及出手。
雷霆萬鈞之際,早有準備的虞清歡,憑借着自己超強的輕功,一個旋身已抓住小馬的鬃毛,翻身上了馬背。
小馬被趁馬之危的虞清歡徹底激怒了,身上的劇痛使它更爲發狂,撩開蹄子便在這片廣闊的草地上奔跑起來。
虞清歡第一次見識到跑得如此之快的馬,她隻覺得風從耳畔呼呼刮過,前方尚未看清的景物,轉瞬間就已經向後退去。
小馬卯足勁,想用這種方式把虞清歡甩下來。
虞清歡心知以如此快的速度被甩在地上,她恐怕會必死無疑,思及此處,她愈發夾緊雙腿,兩手用力抓住小馬的鬃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