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韫已有幾分酒意,談起義父義母,他的眼眸格外柔軟:“我從未懷疑過義父義母對我的疼愛,蘭姨你放心,我一定會把妹妹照顧好。”
蘭姨非但沒有放下心,眉頭反而皺了起來:“我怎麽可能放心?二公子,你是不知道啊!郡主和侯爺最擔心的不是少主,也不是小姐,而是你。”
謝韫心頭一暖,嘴上卻道:“我有什麽可擔心的,自己照顧自己不在話下,還可以照顧别人。”
蘭姨直言不諱地道:“不是這個。小時候您不喜歡和小丫頭玩,反而一直粘着小厮,姑爺來了之後,您就一直粘着姑爺,郡主擔心您得了那龍陽之癖。還經常憂心要是您看上男子,應該成全還是阻止,現在見您這樣,郡主的擔憂十有八/九成真了……二公子,您老實告訴奴婢,您是不是真的喜歡男人?”
謝韫借着酒勁一拍桌子:“胡說!某可不喜歡男人!某喜歡的是女人!”
蘭姨一臉地不相信:“那您也不多吃點,長些肉,您這身段模樣,簡直就像館裏的小倌兒,一副小娘子的模樣。誰信你啊?雖然奴婢住得遠,可早年您和王爺的謠言都穿到耳裏了。正所謂無風不起浪,要是真沒點什麽,能被傳成這樣?”
“沒有的事!是昭華害了我!爲了擋親事,他故意散播的謠言!”謝韫百口莫辯,他是真的冤枉,雖然他潔身自好,沒有碰過任何女人,可他也不曾碰過男人或者被男人碰,怎麽能這麽冤枉他呢?
都怪昭華這家夥,好端端地非要散播謠言,他現在有了心愛的娘子,謠言不攻自破,可自己還要背那莫須有的黑鍋,不公平!
“某要二度破壞他的好事!”謝韫越想越氣,一拍桌子站起來,捋了捋袖子就要往卧室方向走。
蘭姨和小厮立即把他攔住,就連明珠和灰灰也擋在他面前。
“哼!”蘭姨露出意料之内的笑意,得意洋洋地道,“姑爺早料到你會來這招,他留下小姐的愛寵,二公子要是敢去壞他的好事,就會被明珠和灰灰變成太監。”
謝韫一聽吓出一身冷汗,坐下抱着被子委屈地道:“就知道欺負我。”
酒過三巡,大家都帶着醉意各自回屋睡覺。
謝韫躺在床上,從脖頸上拉出一條細繩,細繩的一端墜着一個形狀古怪的黑色飾物,似鐵非鐵,也不是黑曜石之類的東西。
謝韫長歎一聲:“我是誰呢?哦對了,我師父師娘的徒弟,也是義父義母的義子,其他身份不重要了!不重要了!”
最美的二月尾,就在一片歡笑中結束。
翌日,虞清歡醒來時,長孫焘已将房間收拾整齊。那套阿娘留下來的嫁衣,被很好地折疊起來,整齊地收藏在櫃子裏。
“晏晏,醒了?”長孫焘順勢躺在她身邊,揉揉她的臉。
虞清歡睡眼惺忪地打了個哈欠,嘟囔道:“怎麽不叫醒我?”
長孫焘道:“想讓你好好睡一覺,下午我們就啓程了。”
虞清歡問他:“可是有什麽變故嗎?”
長孫焘将她的頭發捋到耳後:“沒有,隻是衛殊特意提到,我們必須在三月初趕到下一個地方,否則就會錯過時機。”
虞清歡道:“兄長似乎把他多年的珍藏都給了我們。”
長孫焘道:“一家人你就别這麽客氣了,就當他給你的嫁妝。”
虞清歡瞪他:“你真不要臉,不過我贊同你的說法。”
長孫焘陷入糾結:“晏晏,你說要是衛殊娶了珍璃,他叫我舅舅,還是我叫他大舅子?”
虞清歡道:“以後的事誰能說得定呢!反正兄長娶誰我都沒意見,他要是不娶,我就讓自己的孩子給他養老送終。”
長孫焘道:“那我們以後得多生幾個,不然怕孩子贍養不過來。”
虞清歡撇撇嘴:“生孩子很痛的。”
長孫焘道:“那便不生了,爲夫會努力掙銀子,請一大夥人伺候我們。”
虞清歡道:“越說越不靠譜。昭華,雖然生孩子很痛,孩子從某個角度來說,是我們生命的延續,我願意爲你生下孩子,努力把他教得和你一樣。我們的孩子一定會很驕傲,他有如此一個可靠的父親。”
“晏晏……”長孫焘把她攬進懷裏,讓她靠在自己的臂彎,“孩子并不着急,你現在還是個孩子,讓我好好寵寵你。等我們都足夠成熟了,那時候再要孩子不遲。”
虞清歡擡眸:“我怎麽就是個孩子了?”
長孫焘道:“在我心裏,你永遠是個孩子。畢竟你隻有小豬崽子那麽大的時候,我也是見過的。”
虞清歡一把掐住他的耳朵:“說誰小豬崽子?”
長孫焘連忙告罪:“大意了大意了,說錯了說錯了,娘子饒命。”
虞清歡放開他的耳朵,緊接着就被他攫住了唇,長久的吻讓人窒息,虞清歡大口呼氣,轉身想要逃離,卻被他撈進了懷裏。
“放心吧!不會再對你做什麽的,我也得爲自己的腰考慮考慮,要是提前用壞了,那就不妙了。”
虞清歡用眼刀殺向他:“不要破壞你在我心中正人君子的形象!”
長孫焘哈哈大笑:“我在任何人面前都可以正經,唯獨就想在你面前做登徒子,誰讓你這麽迷人,勾魂攝魄占據了我全部的心神,把這麽君子的我,生生變得如此孟浪。”
虞清歡道:“不要爲你的堕/落找借口,你知道不能自律後的堕/落,是不能怪到女人頭上的。”
長孫焘道:“小嘴叭叭的,我說不過你。”
虞清歡道:“誰小嘴叭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