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面對心愛的人,才會情不自禁,難以克制,恨不得把她揉進骨血裏才肯罷休。
雖然是這麽想,但是手已經掐住了那抹纖細,捏着不肯放手。
“喂,男人!你可真是口是心非啊!”虞清歡癢得受不了,連忙闆着臉制止他,嚴厲的表情還沒擺出,臉上卻先染了兩朵紅雲。
就像早晨剛剛盛放的鮮花,撷了晶瑩剔透的露珠,在滟滟的晨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讓人心頭軟乎乎的。
長孫焘再也忍不住,雙手一掐,把人提到腿上,一手摟住她的後腦勺,一手禁锢她的身子,嘴唇湊了過去。
當呼吸變得粗重而一緻時,長孫焘抵着她的腦袋:“那你就别長得那麽惹人憐愛,隻要你一害羞,我便無條件的敗下陣來。晏晏,我們剛成親那會兒你也是這樣,才說了幾句話你就紅了臉,可那時候我以爲你是氣的,靠近你又怕你更生氣,遠離你又情不自禁 地想見你。現在我才明白,當時錯過了多少。”
正如她曾經在河邊說過的話一樣——一個姑娘的臉紅,就代表了所有。
“現在也是氣的。”虞清歡把嘴唇抿起來,不讓長孫焘有機可乘,她真真怕了這厮了。
長孫焘的手漸漸滑下,最後落在她的小 腹上:“我也算勤勉,怎麽這肚子卻不見動靜?肯定是不夠努力,要不趁現在有時間,再努力一把?”
虞清歡連忙躲開他湊下來的頭:“我……我去做飯。”
長孫焘惋惜地歎了口氣:“這個時辰就放過你,反正離天黑也沒多久了。”
虞清歡被他逗得沒法子,最後隻得敗下陣來,耷拉個腦袋:“你想要孩子麽?”
長孫焘道:“有自己的孩子,固然讓人開心,就好像生命有了延續,你我的感情有了結果,而孩子也可以像條繩子一樣,将你緊緊地綁住,讓你永遠也跑不掉。但是晏晏,我現在一點兒也不想,因爲你本身還是個孩子,我寵你都沒有寵夠,怎麽舍得把這份感情分給别人。”
更重要的是,他體内的毒有妨礙子嗣的作用,在毒沒有解之前,他是無法孕育子嗣的,盡管他很期待一個孩子,一個和晏晏一樣可愛的孩子,但是他不想給晏晏任何負擔,還是順其自然吧。
虞清歡聽了長孫焘的話,心底暖暖的,她捧着長孫焘的臉,粲然一笑:“我現在也想一心一意地好好愛你,等哪一天我厭煩你了,我再生十個八個孩子,一門心思地撲在孩子身上,再也不管你。”
長孫焘戳了戳她的臉:“你好像胖了,小臉圓嘟嘟的。”
虞清歡一口咬在他的手指上,咬着他的手指,含糊不清地道:“你來浪了(你才胖了)。”
長孫焘哈哈大笑:“你這丫頭,當真是有趣極了,怎麽能這麽可愛?”
虞清歡縮在他的懷裏,有些不好意思,她小聲地道:“我還是喜歡草草,他會信我疼我依賴我,在他面前我覺得自己好牛逼好厲害,但是在你面前,我一不小心就現出了原型,像個傻子一樣。”
長孫焘被那顆小腦袋又弄得心頭軟乎乎的,忍不住将她摟緊,狠狠地吸了一口,這才放開她:“你什麽樣我都喜歡。”
夠了。
不能再膩下去了。
那床,它那麽寬那麽軟,那麽近,那麽方便。
再膩下去她會吃虧的。
于是虞清歡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你在這裏出現,似乎不大恰當,要以什麽樣的理由解釋你在京城失蹤,卻來到了揚州這裏?”
長孫焘道:“本王無需找任何理由和借口,誰要是想知道,那就親自來問,本王無需向任何人解釋。”
虞清歡道:“這麽一來,外人隻怕會做更多揣測,尤其是今上。”
長孫焘道:“讓他們去猜吧!外人愛猜什麽,我們無從控制,等猜煩了,猜膩了就停了。”
因爲人都有好奇的天性,一個人若是惹眼,不管他做什麽,總會生出許多揣測來,然而猜久了,一直追尋不到答案,那他們就會覺得索然無味。
最勾人是每日時不時有點風吹草動,但都沒有合理的解釋,那樣才會吊足人的胃口。
總而言之就是,無論他們說什麽,總會有人懷疑他們憋着壞,還不如什麽都不說,然後憋着壞。
虞清歡笑道:“我知你自有打算。阿六他們應該在附近,你準備什麽時候現身?”
長孫焘道:“等董穗的事解決了,我們一起踏青賞景,總要悠悠閑閑的被發現才是。”
虞清歡笑了:“夫君君,你太不厚道了,這樣得氣死多少一直追殺我們的人,他們都不知道跑死了幾匹馬,結果我們竟然在遊山玩水。”
長孫焘道:“那也是他們自找的。”
虞清歡環住他的脖子:“我就喜歡你這種一肚子壞水但卻長得俊的。”
長孫焘道:“你怎知一肚子壞水,衣裳穿得好好的,你能看到?”
“你怎麽又跑偏了?以前的昭華不是這樣的,你變了,你真的變了!”
“那是他慫,我可是想什麽就說什麽。”
虞清歡清了清嗓子,轉移話題道:“秦甯和張遠你準備怎麽安排?”
長孫焘道:“暫時用不上他們,秦甯得養好身子,才能有力氣做事,至于張遠,先讓他跟着白黎,聽白黎的差遣。”
虞清歡道:“我倒是覺得可以用上張遠,接下來拿到種子,得有開荒種地,沒有農具怎麽行?可以讓他做一些輕便又實用的農具出來,鋤頭、爬犁、鐮刀……一樣都不能少。”
長孫焘道:“你這小腦袋瓜,裝的盡是好東西。不過你放心,白黎做事很靠譜,這些事情隻要通些消息過去,他必定做得妥妥帖帖。”
虞清歡道:“那楊遷和三夢就跟着你吧,免得日後掰扯不清楚。”
他倆現在跟在長孫焘身邊,以後成事他們就是勤王的功臣,但如果以土匪的面目示人,以後很難洗清楚,就算做得再好,也難取信于人。
因爲大家會永遠記住他們的過去,永遠抹不去土匪的影子。
長孫焘點點頭:“晏晏說中了我的想法,我正有此意。”
虞清歡又道:“那麽怪老頭呢?你準備怎麽辦?”
長孫焘道:“按他的性子,别人左右不了他,怎麽做讓他自己看着辦,我們都不幹涉,總之他不會讓你吃虧就對了。”
虞清歡狡黠一笑,潔白的貝齒煞是好看:“你可真把人心算的透透的。”
長孫焘道:“所謂馭人之術,借人之力,靠的不過就是一個人心的算計,隻要把人心拿準了,就會事半功倍。”
虞清歡笑得愈發開心:“我的夫君靠腦子征服天下,我 靠征服夫君得天下,這筆買賣真劃算。”
長孫焘握住她的手,輕輕吻了一口:“我的即你的。”
“你可真是見縫插針地肉麻。”虞清歡瞪了他一眼,“對了對了,我懷疑朝中有北齊的奸細,前世你有發現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