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歡搖頭:“我會守護你心愛的一切,在我能力範圍之内。”
她不是神,不會自不量力地去做一些她根本力不能及的事情。
長孫焘道:“該死!本王痛恨這命運弄人,此時卻又無比地感謝老天,若沒有造化,我怎會遇上這麽好的你!我真的真的幸運!”
“好了好了,你快把我勒死了,小心傷口又崩開。”虞清歡道,“不過,你爲什麽肯定,用揚州水患一事可以說動楊遷?”
長孫焘放開她:“因爲上一個人生,我與楊遷便是在赈災的時候認識的,那場水患,簡直是千年一遇的大災難,大秦國庫根本就沒辦法扛過去,要不是白家提供财力,楊遷提供人力,後果不堪設想。”
虞清歡道:“如果董實這孩子沒有說謊,這場災難應該比前世造成的危害還要小。”
董實告訴虞清歡,他擁有種子的時候,長孫焘還在昏睡,此時自然不知道那事。
聽了虞清歡的話,他雙眸一亮,問道:“我的福星,你真的找到解決問題的關鍵了?”
虞清歡伸手捧着長孫焘的臉,摩 挲着他下巴新生的胡茬:“昭華,誰說你殺孽重?誰說你是壞人的?!這個世上的公平,本就需要犧牲一部分人的利益才能實現,你雖然爲了用鐵血手段震懾他人,手上沾了不少人的鮮血,可重活一世,你仍然愛着這片土地,愛着活在這片土地的人,你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我爲有你這樣的丈夫感到無比自豪!”
“我的傻晏晏,知我者,除你之外無他人。”
虞清歡道:“我一直有密切地關注你的身體情況,你體内的毒正在被壓制着,隻要不再受傷,應該不會那麽快毒發,董實說他手裏有一種神奇的種子,畝産最高可達二十石,無論山地還是農田都可以種,如果能得到那些種子,趕在春雨後種下,揚州之禍就能解了,可如今最重要的是怎麽才能拿到種子,必須得跟董實走一趟了,隻是你這邊,解毒可能要耽擱一些時間。”
長孫焘毫不在意地道:“聽你這麽一說,我一時半會兒不會有問題,跟董實走一趟有何不可?隻是苦了你,還沒歇過,又要辛苦奔波。”
要是可以,他也想把心愛的小丫頭寵着愛着,不讓她吃一分苦,受半點累,每日錦衣玉食,仆從無數。
但他是大秦的王,他有不得不背負的責任,可是這小家夥一定不會甩手讓他一個人去承擔吧?既然如此,那就夫妻同舟共濟,去面對任何擋在前方道路上的阻礙好了。
虞清歡搖搖頭:“你何時讓我哭過?哪怕中毒那段日子,你躺在床上都起不了身,還在心心念念地想着我。”
長孫焘道:“彼此彼此,誰讓我們是夫妻呢?夫妻不就應該相互扶持,彼此信任麽?”
虞清歡忽然想到了什麽,趁長孫焘清醒的時候趕緊問道:“昭華,你想做皇帝麽?”
長孫焘道:“若是你問幾個月前的我,那我會告訴你,我不想做,但若是你現在這麽問我,我隻能告訴你,我想做!不爲了權,不爲了勢,隻爲了祖宗基業不斷送在他們手裏。晏晏,平心而論,你覺得五個皇子之中,有守得住這萬裏河山的苗子嗎?”
虞清歡搖頭:“除了嘉佑帝這個老混蛋,太子雖有心機卻都隻是小聰明,目光短淺爲人陰險,不足以堪當大任。”
“二皇子爲人狠辣容不得人,他這樣的性格很容易發展成爲剛愎自用的暴虐之主。”
“三皇子體弱多病,就算扶他上位,隻怕他那身體也扛不住天下興亡的重任。”
“至于四皇子五皇子,等他們長成的時候,這個國家隻怕已被那些個人折 磨得千瘡百孔了吧?于公于私,我也希望坐那椅子的是你。”
“隻是,如果你坐上那位置,我反而會心疼,那擔子太重了,你得挑多累啊……”
長孫焘忍不住蹭了蹭她的腦袋:“有你陪你,便不覺得累。”
虞清歡嗡聲嗡氣地道:“不止有我陪着,到時候還會有三宮六院陪着。”
長孫焘道:“帝王隻守着一個皇後,在大秦又不是開天辟地頭一遭,放心好了,我是不會找人來氣你的。”
虞清歡掐住他的腰:“原來不是不找,是暫時不想找,八字還沒一撇呢!就幻想着你的三宮六院!”
長孫焘癢得不行,連聲求饒:“好晏晏,爲夫知錯了,再也不敢了。”
虞清歡放開掐住他的腰的手,把腦袋往他臂彎一拱:“昭華,昭華,草草,草草,光是呼喚你的名字,我便覺得滿心歡喜。”
長孫焘道:“那你多叫幾遍,我也聽不膩。”
虞清歡咯咯笑了起來:“算了算了,怕你情緒太激動,不利于養傷。”
長孫焘邪魅一笑:“那也得等身體好的,我不能不顧自己的身體。”
虞清歡“倏”的翻過身,用被子将自己裹住,小小聲地道:“什麽虎狼之詞,竟在我面前說這些,也不怕我難爲情。”
長孫焘低聲笑了:“那也隻與你說,我的好晏晏。”
虞清歡拍了他一下:“不要臉。”
長孫焘用左手握着她的手臂,問她:“準備什麽時候離開這個小鎮?”
虞清歡道:“很多勢力正在暗中追蹤我們,就是爲了找個機會把我們悄無聲息地了結了,因爲我們來這的時候遇上京城的金夫人,已是暴露了行蹤,加上我在你受傷那晚使用了明珠,我們的位置已經被發現了,現在楊遷和三夢正把敵人的主力軍往别的地方引,我們且在這裏呆上幾日,等你的傷口愈合了,我們再找機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