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二臉都白了,雙腿不停地發抖,但他仍像瘋狗一樣叫嚣:“張遠!你敢躲進去你就是孬種!你個狗日的!你那瞎眼老母和你那短命爹造的孽生了你這麽個東西!”
張遠拳頭握緊,剛想掄起錘子,便被楊遷按住了手:“秀兒姑娘需要你。”
張遠一身的怒火這才卸去,他扔下錘子走進虞清歡他們所在的屋裏。
趙老二又再狂吠:“張遠!我 日 你老母!把秀兒交出來!你要實在饑 渴,老子送你幾頭豬,反正你個畜生也配不上人!張遠你個畜……”
後面那個字還沒說完,之間楊遷手一揚,趙老二的頭頂便涼了,有多涼,就是整個頭頂的發都被削光,剩下雙鬓在寒風中倔強地飄搖。
“狗……”
楊遷又是一揮,趙老二右邊的發沒了。
“日……”
楊遷還是一揮,趙老二左邊的頭發沒了。
楊遷欺身上前,用劍抵着趙老二的脖子,陰森森地問他:“你這男人真下流,污言穢語聽得本大爺心煩,從現在起,你若是在本大爺面前哼一句,我就把你腦袋上的肉一片片削下來,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衆人哪裏見過這種陣仗,終于支持不住,紛紛做鳥獸散,趙老二跌坐在楊遷面前,褲裆一下子就濕 了。
正在這時,趙老二的媳婦,那惡毒寡婦提着裙角小跑而來,“砰”地跪在楊遷面前,眉目含情地對楊遷送秋波:“大俠!你沒來過莊子,你是不知道啊!我們家秀兒雖然是個村姑,但打小我都好吃的好喝的伺候着,哪樣不是緊着好的給她,連衣裳她都沒穿過有一個補丁的!我們怎麽會害她?可她年幼無知,被張遠哄騙,竟放着好日子不過,在出嫁前夕來找他!”
楊遷對這臉圓胸圓屁 股圓的婦人含情脈脈楚楚可憐的哭訴,隻覺得一陣惡心。
他實在生不出憐香惜玉之情。
他對老女人沒興趣啊他!
不過一想到楚姑娘二十日的飯,他把到嗓子眼的東西又咽了下去。
爲了顯示自己的英俊潇灑,楊遷把劍又扛到了肩上,故意繃緊手臂上的肌肉,目光斜斜向下一掃。
“秀兒是誰?本大爺怎麽不知道?”
沒想到趙老二媳婦果真上鈎了,望着楊遷的手臂直吞口水,怔了半響,她又開始嘤嘤嘤地哭了起來:“大俠,這個秀兒是我家男人和他前妻生的女兒,是我心肝寶貝疼愛到大的孩子,從小就給她扯绫子扯細棉布,連粗布衣裳都舍不得給她穿一件啊!嬌生慣養着長大,明天就要嫁進平陽城最有富有的人家,可這張遠他不是個東西!他……他哄騙秀兒,想要誘拐我家秀兒!求大俠給我們做主,讓張遠把秀兒還回來吧……”
楊遷故意抖了抖手臂上的肌肉:“一個村姑,能嫁給平陽城的首富,你當本大爺好诓?”
趙老二婆娘哭哭啼啼:“大俠,得這樣的姻緣,還不是我們家秀兒她生得好嗎?您讓我們進去,把秀兒帶走,讓她安安心心的去成親,我們做父母的,怎麽會害自己的女兒,如果順了她的意如了她的願,她就要和張家小子過苦日子,我們都吃過苦,怎麽舍得她走我們的老路?”
楊遷故意挺了挺胸肌:“你說的倒是真心實意,但你說你是後娘,你會真心對别人的女兒好?”
趙老二婆娘一副受了莫大冤枉的樣子:“大俠,我對秀兒的好整個莊子裏的人都可以爲我作證!我對她可比親生的還要親啊!要不然能把她寵得這麽任性,竟敢在成婚前和别的男人跑嗎?”
楊遷摸着下巴:“說的也是,好像沒有什麽問題。”
他俯身把趙老二媳婦拉起來,手有意無意地捏了捏她的手腕:“你們先在這等着,待本大爺進去和張遠說,要是他不放人,本大爺給你們做主,但要是你們敢胡來,别怪本大爺對你們不客氣!”
說完,楊遷扛着劍走向屋子,他大搖大擺,無比刻意地展示自的身材。
趙老二婆娘看了,那眼睛媚得不得了,仿佛能滴出水來,看得人忍不住掉雞皮疙瘩。
她把趙老二扶起來,手指戳在趙老二的腦袋上:“死鬼,真沒出息,就知道耍橫,那對這些江湖人男子都不好使,你用用你的腦子,硬不過人家就軟一軟!”
張老二呔了一句:“老子就知道怎麽硬,不會來軟的!你這婆娘做事靠譜嗎?”
趙老二婆娘又伸出手指戳了他一下,嬌笑道:“你這遇到一點事就尿褲子的慫貨,在質疑老娘的手段和能力?等着瞧吧!要是他張遠不放人,等這江湖傻子離開後,爲了秀兒不跟張遠過苦日子,咱們也得讓張遠娘倆完蛋!”
趙老二笑了:“老子早看張遠和他那又聾又瞎的老娘不順眼,看老子這回不弄死他們!狠狠地弄死!”
趙老二媳婦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你這秃瓢子腦瓜殼兒,實在太醜了!真是惡心!”
“臭婆娘!嘴巴不留口德!好好看着,别讓秀兒給逃了,否則我們沒辦法向金老爺交代!”
這時,屋裏,昏黃燭火微光中,張遠單膝跪在榻邊,深深地凝着床上的秀兒,一言不發。
許久,他才拉起趙秀兒的手,放到手心裏握住,最後,他低低哭了起來:“秀兒,是張遠哥沒用,是張遠哥害了你!秀兒……”
虞清歡見張遠情緒激動,連忙開口提醒道:“她沒事,隻是傷得有些重,你輕點,别讓她傷上加傷。”
張遠輕輕放下趙秀兒的手,起身跪到虞清歡面前:“多謝貴人救命之恩,貴人的大恩大德,我張遠沒齒難忘!”
虞清歡沒有說話,靜靜地看着他,等他把道謝的禮數全了,這才道:“我有法子救你們,但權看你舍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