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忐忑不安地等了很久,都沒有任何動靜。
恰此時,虞清歡聽到輕微的窸窣聲,好像有什麽在爬行。
她第一個反應是蛇,但又想到蛇會冬眠,所以幾乎否定了這個想法。
然而,當她看到背簍邊那通身紅色,和拇指般一樣粗細的蛇時,她才知道自己沒想錯。
“原來是條小蛇,虛驚一場,虛驚一場。”其中一個獵戶放下弓箭,不以爲然地道。
“别動!”虞清歡低喝了一聲,話音剛落的同時,那條蛇身子曲起,彈向放下弓箭的獵戶。
在它即将咬到獵戶的脖頸的刹那,虞清歡手中的匕首擲了出去,力道不輕不重,剛好把那蛇釘在樹上,匕首的一端紮在七寸之處。
更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那條蛇掙紮了幾下,慢慢地耷拉着身子,身上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皲裂,然後褪下紅皮,露出本來的面目——通體全白,下巴和嘴爲黑色。
“這……這是什麽怪物?”幾個獵戶張大了嘴巴,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虞清歡道:“對啊,這是什麽東西啊?我還是第一次見這種蛇!”
其實這種蛇虞清歡知道,她在古劄裏看過,被采藥人稱爲玉面蛇,慣會僞裝,别看它個頭小,毒性卻十分霸道厲害,所以隻要有它在的地方,老虎都不算森林之王,所有動物都對其敬而遠之。
她知道,不過她不想說,一個普通的醫女,隻要對藥材精通即可,其他方面實在沒必要賣弄。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種蛇極其稀少,而且喜歡獨來獨往,有這種蛇出現的地方,必然有它守護的寶物。
虞清歡拔出匕首,挑起那條蛇扔進火裏,道:“聽說有毒物出現的地方,同樣會有寶物,我們四處找找,看看有什麽平常見不到的奇花異草。”
秦管事領着大家在附近搜尋,虞清歡一直盯着眼前這幾丈高的小石崖。
趁大家走遠了些,虞清歡點足躍起,幾個跳轉人便到了石崖頂端。
俯瞰山林,枯樹枝丫淩亂,虞清歡見石崖的另一面長了不少石斛,拎起小鋤頭便去挖。
一捧捧半化的雪搭在石崖上,虞清歡穿的牛皮鞋手工粗糙,鞋底有些堅硬,站在石頭上感覺找不到着力點,一不小心踩滑了,整個人跌了下去。
對于她這一身爐火純青的輕功來說,這并不是什麽難題。
虞清歡反手一抓,一根藤子便到了手中,她一個翻身,捏緊藤子在石崖上蕩了一下,便找到落腳點穩住身形。
誰知腳下一松,虞清歡又向下滑了幾尺,堪堪抓穩後,發現方才踩的,竟是一個盆口大的東西,仔細一看,虞清歡差點松了手。
靈芝……比盆還要大些許的靈芝。
有了這顆靈芝,長孫焘的内傷就能很快複原。
對秦甯的身體也很有益處。
“多謝外祖父。”除了冥冥之中祖父送給她的外,虞清歡想不到任何理由可以解釋這件事。
她小心翼翼地把靈芝挖出來,握着它施展輕功輕輕地落在地上。
“秦叔,您快來看,我找到好東西了。”
秦管事他們圍過來,第一次見到這麽大的靈芝都覺得很驚喜,直誇晏晏姑娘好運氣。
虞清歡把靈芝小心地放進背簍裏,拎起簍子道:“秦叔,時辰不早了,要不今天我們先回去吧,一邊回一邊找,等到家的時候,想來藥也采得差不多了。”
秦管事又不懂什麽藥,帶着幾個獵戶也是爲了替晏晏姑娘保駕護航,虞清歡提出要回去,他沒有什麽不肯的,畢竟他這把老骨頭可快要撐不住了。
“好,都聽晏晏姑娘吩咐。”
幾人順着來時的方向,一邊找找藥,一邊往回走。
幾個獵戶還順手獵了一些野雞、兔子之類的獵物,此行也算是滿載而歸。
等到天色擦黑的時候,一行人終于回到了莊子,這次長孫焘沒有出來接,是秦夫人,她站在門口翹首以盼,見幾人到來連忙迎了出來。
獵戶們拿了秦管事的銀子,也沒有在秦管事家用晚飯,留下些獵物便走了。
虞清歡把背簍放到廊下,又把泥揩在院中石頭上,便跑去他們的房間。
剛推開門,腰便被抱住了,長孫焘摟着她不肯松開。
“你得讓我換身衣裳,全是水汽和泥,小心把寒氣過給你。”虞清歡無可奈何地道。
長孫焘乖巧地放開虞清歡,坐在榻上裹着被子,隻露出一顆腦袋,眼巴巴地望着她。
虞清歡背過身,把身上的髒衣裳一件件脫下,回頭見長孫焘望着她,目光澄澈而幹淨,像極了月下泉水裏的黑珍珠。
她竟有一瞬間生出了羞赧之感,覺得自己好像亵渎了這一份純真。
虞清歡連忙轉過身,繼續褪粘住了腳的襪子,屋裏燒着碳火,暖烘烘的,倒也不覺得冷。
忽然,頸上一暖,接着身上的小衣便掉了下來。
虞清歡連忙用手護住,回眸瞪一臉疑惑的長孫焘:“草草,你做什麽?!”
長孫焘拎着她的小衣,好奇地問道:“晏晏,爲什麽草草不用穿這個?”
虞清歡想賞給他一個爆炒栗子——她能告訴這身體比她老智力比她低的男人說因爲你和我前面的東西不一樣大,所以大的需要穿小的不需要嗎?
她不好意思對着這個以前是她夫君,現在像她兒子的男人解釋男人和女人的區别。
“草草,把那衣裳還我,再不穿上我會凍壞的。”
“草草幫晏晏穿,不讓晏晏凍着。”長孫焘笑眯眯地說了一句,走到虞清歡身後,把小衣給她套上。
“晏晏,你把手拿開,不然草草沒辦法給你穿衣裳。”
“草草,你看那是什麽?”虞清歡伸出一隻手往旁邊一指,在長孫焘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穿上了小衣,還把外披也套上了。
她長長松了口氣。
就像貞 操保住了那般慶幸。
“那邊什麽都沒有啊!”長孫焘回過頭來,見虞清歡穿好了衣裳,不由吓了一跳,“晏晏。你怎麽髒褲子都沒脫就穿好了上衣?”
虞清歡不知道自己的臉紅不紅,肝火旺盛倒是真的,長孫焘這厮,說出的話怎麽跟個登徒浪子似的?
偏偏他還用那一本正經的語氣和神态說出來。
“草草幫你脫吧!”無可奈何地說着,長孫焘蹲下,伸手就要爲她脫去中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