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因果然和她方才猜想的一樣。
“針給我!”虞清歡片刻也不敢耽擱,伸手向禦醫要銀針。
那禦醫一怔,半天反應不過來。
長孫焘推開禦醫,從藥箱裏翻出銀針遞給虞清歡。
虞清歡接過銀針,毫不遲疑地往小公主人中、勞宮、百會、湧泉幾個穴道分别下針,而後回過頭來喊道:“準備半錢椒目,用溫水沖後端給我,快!”
宮人連忙去辦。
接着,虞清歡又道:“取一勺苦參粉兌一碗溫水,然後端給我,快!”
宮人又連忙去辦。
不一會兒功夫,兩樣東西都準備好了,虞清歡取下插在人中的銀針,含了一口苦參水,捏住小公主的臉頰,将苦參水噴進小公主的喉嚨。
如此反複幾次,小公主終于發出一聲輕哼,接着低低地哭了起來,哭得有氣無力。
虞清歡沒有耽擱,一手将小公主抱在懷裏,一手端着藥碗把椒目水灌進小公主口中,小公主嗆了幾口,猛然咳了起來,接着便是一聲響亮的哭聲。
做完這一切,虞清歡力竭般跌坐在地,額上冷汗如雨,後背衣衫盡濕。
還沒松口氣,皇後便沖了上來,指着虞清歡面目猙獰地道:“虞清歡,你還說不是你害的?!當值了幾十年的禦醫都查不出原因,爲何你能查出?!必然是你想當衆露一手,這才以詭異的方法事先殘害公主,然後再當衆把公主救回!你這黑心肝的毒婦,爲了沽名釣譽竟連個嬰孩都不放過!”
虞清歡擦了一把額上的汗水,冷冷道:“皇後娘娘真是高看妾身了,妾身可沒有你想的這般狠毒不堪!”
說着,虞清歡起身,一把抽出蓋在公主身上的錦被,又另找被子蓋在小公主身上,然後走到一旁拔下頭上的金钗,劃破手中的錦被。
錦被被剖開,夾在被中的鵝絨登時紛飛而下。
虞清歡将錦被往衆人面前一攤,道:“這錦被中被摻入了蘆葦絮,錦被蓋在公主身上,公主長期吸入從錦被裏滲出的蘆葦絮引起喘疾,因爲得不到及時救治,所以才會憋至窒息。”
說着,虞清歡看向皇後,眸色冷婺:“但有一點我不明白,依公主的發病程度來看,公主的症狀至少持續一兩個時辰,剛發病的時候公主必然會咳嗽,而且呼吸的頻率要比平時快得多,但爲何沒有人發覺?方才我來到這裏的時候,公主身邊沒有一個人守着,這又是爲什麽?”
長孫焘斂住眼底的訝異,望向那個禦醫,問道:“趙禦醫,王妃說的話可有根據?”
被點名的趙禦醫戰戰兢兢地道:“椒目和苦參,的确是治療喘疾的藥,孩童吸入細小的煙絮,時間久了,也的确會引發喘疾。”
得到趙禦醫的回答,虞清歡似笑非笑地看向皇後:“皇後娘娘,今天是妾身第一次入宮,總不會連這含有蘆葦絮的錦被也是妾身準備的吧?公主出事,皇後娘娘不先處置失職奴才,反而咬定妾身是謀害公主的兇手,還扯出什麽妾身因怨恨陛下賜婚而報複這種不着邊際的由頭,妾身想問皇後娘娘,您如此針對妾身究竟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