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在楊銀發身上翻了一遍,找到了二百多塊錢,然後把屍體扔到了不遠處的一個小水溝裏,又把他車上的那桶汽油搬到自己車上,然後開車在附近找了一個小旅館,好好的睡了一覺。
第二天一大早,三個人起床之後,又開車去了楊銀發的那輛解放卡車附近,毫無顧忌的把車上的油抽到了自己車的油箱裏,這才大搖大擺的開着東風車繼續趕路,整個過程有說有笑,絲毫不在意過路人的眼光。
1989年1月6号,三個人開車來到了安徽黃山,結果在路過一個市場的時候,卻出現了意外。
王彥青開車不小心和一輛小貨車發生了刮蹭,雖然說問題并不嚴重,但還是被小貨車司機開車攔下了。
小貨車司機張口就和王彥青要100元的賠償,王彥青肯定是不想給,于是雙方就發生了口角,結果那個小貨車司機直接喊了一嗓子,市場上五六個賣貨的全都圍了上來,把王彥青他們三個團團圍住了。
張德和宋志軍一看這架勢,那是勃然大怒,掏出刀子就準備開幹,老子都殺好幾個了,你們想仗着人多耍無賴,純屬是關公面前耍大刀,有點太自不量力了。
不過王彥青馬上把兩人攔住了,他雖然很生氣,但在這大庭廣衆之下,一旦要鬧出人命,那麻煩就大了,該低頭的時候,還是要低頭的。
王彥青趕緊低頭賠笑,最後好說歹說,賠了對方40塊錢,那幾個人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王彥青靠着幾個人趾高氣揚的背影,又想起剛才他們嚣張跋扈的那副嘴臉,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安徽人,給我等着!”
不過生氣也沒辦法,強龍不壓地頭蛇,三個人還得繼續趕路,當天中午的時候,三個人在路邊的一個小飯店吃了點東西,沒想到出來之後發現,汽車的一個輪胎憋了,被人紮了一刀,而且車廂裏的一塊篷布也不知道被誰給拿走了。
幾個人四下看了看,發現不遠處就有一個修理部,隻能趕緊喊老闆過來幫忙補胎,結果平時隻需要十塊錢的活,老闆張口就要二十。
幾個人一下就明白,這事肯定是修理部的老闆安排人幹的,但是沒辦法,附近隻有這個人修車的,他們隻能啞巴吃黃連,含着淚給了老闆二十塊錢。
車修好了之後,三個人都滿臉陰沉的坐進了駕駛室,張德和宋志軍望着車下得意洋洋的老闆,嘴裏也不由自主的蹦出來三個字:“安徽人!”
王彥青接過話說道:“媽的,這地方人都太他媽壞了,今天晚上必須幹一票,讓他們長長記性!”
當天晚上九點多,三個人開車來到黃山市加油站附近,把車停在了距離加油站一百米左右的位置,準備一會對這個加油站下手。
之所以選擇加油站作爲目标,一來能弄到錢,二來能加到油,三來還能出一口惡氣。
三個人在外面等到晚上十點左右,加油站的大門關上了,沒多一會裏面的燈也滅了,三個人又等了一會,覺得屋裏的人差不多睡了,這才翻牆跳進加油站的院子裏。
王彥青在外面用匕首輕輕的撥開了房門的門栓,然後悄悄的推門摸了進去,發現床上一共睡了兩個人。
兩個人一個叫羅立中,當年57歲,另一個叫周國華,當年31歲,兩個人根本就沒意識到有人進來,稀裏糊塗的就被王彥青他們捅死在了床上。
接下來清點戰利品這種力氣活,就交給了張德和宋志軍這兩個小弟了,王彥青出去把東風卡車開了過來,在院子裏加滿了油,此時張德他倆也把屋裏翻了個底朝天,最終一共找到了九百多塊錢。
這次的收獲讓王彥青很滿意,而且不僅如此,他們還有了一個意外發現,宋志軍在找東西的時候,翻出來一張刑事判決書。
原來這老頭之前曾經因爲強奸罪被判刑了七年,出獄之後這張判決書一直沒扔,可能是爲了留個紀念,就一直放在床頭的一個箱子裏了。
王彥青接過判決書看了一眼,不禁的感歎道:“殺的好啊,也算是爲民除害了,我說的沒錯吧,這地方沒一個好人,咱們随便殺一個,就碰上個強奸犯,估計家家都這樣,咱們可别在黃山待着了,今天晚上就換地方。
接下來三個人又繼續趕路,宋志軍忍不住的問王彥青:“老大,接下來咱們去哪啊?”
王彥青想了想說道:“去浙江,聽說那邊有錢人多,而且風景也好。”
宋志軍接着問道:“你認識路嗎?咱們得從哪條路走啊?”
王彥青微微一笑:“雖然我不認識,但是咱們肯定能找到!”
事實也确實如此,第二天早上六點多鍾,東風卡車就開進了浙江省境内。
三個人在路邊吃了點東西,又稍微休息了一會,接着又繼續趕路,直奔杭州方向開去。
在進去杭州市内之前,王彥青突然把車停了下來,接着把張德和宋志軍都叫下了車:“這輛車咱們開了二十多天了,杭州這地方遊客比較多,估計再開着這輛車,很容易出事,萬一被人認出來了,那麻煩就大了,這輛車咱們不要了,以後有機會再換一個。
既然老大發話了,其他兩人也不敢反對,于是三個人把車往路邊一扔,然後攔了一輛進城的客車,進入了杭州市内。
三個人先是去西湖遊覽了一圈,徹底放松了一下,但是到了晚上,三個人又開始爲住的地方發愁了。
因爲大城市的治安肯定要好一些,而且杭州是個旅遊城市,王彥青覺得警察對賓館旅店的檢查肯定會很嚴,雖然他有個假的駕駛證,那兩個小子也每人弄了一張身份證,但是沒有介紹信,還是容易出問題。
王彥青思來想去,覺得還是得抓緊時間弄一輛車,不過這次他決定弄一輛好一點的,直接奔着出租車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