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商量來商量去,最合适的人選,就是各自的親弟弟孫海濤和天宇。
孫海濤的個人條件肯定沒問題的,這小子身高一米八,武力值絕對夠用,但是田雨才剛滿二十歲,而且長的眉清目秀,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戰鬥力是個未知數。
另外田雨還有一個愛好,那就是喜歡裝女人,平時沒事就畫上女妝,穿上女人的衣服,再戴上假發出去溜達,不認識他的,還以爲他是個女人呢。
孫海波開始覺得田雨這種情況,恐怕難成大事,殊不知這小子溫文爾雅的外表之下,内心卻充滿了暴力情結,他十分崇拜那些做下大案的人,因此出手狠辣,出道即是巅峰。
另外孫海濤和田雨還有一個區别,孫海濤并不知道他哥和田源幹的事,但田雨卻是知道的。
由于田源和田雨住在一起,兄弟倆關系不錯,所以田源一般有啥事,都不瞞着他。
上一次田雨聽說高連國被殺這件事之後,馬上就懷疑是二哥和孫海波幹的,因爲在案發前一天,田源和孫海波在他家一起吃的晚飯,兩人離開之後,當天晚上田源沒回來,等他第二天晚上再回來的時候,顯得十分興奮。
又隔了幾天,田源把那支手槍别在腰上,帶回了家裏,田雨趁着他不注意,突然上去摸了一把,然後神秘的笑着問道:“二哥,槍吧?”
田源沒當回事,順手就把槍抽了出來,在田雨面前一比劃:“咋樣,這玩意不錯吧!”
田雨一臉渴望的點點頭:“嗯,不錯,借我玩一會呗!”
田源白了他一眼,趕緊把槍揣了起來:“去去去!這玩意能随便玩嗎,該幹嘛幹嘛去!”
田雨看了看他,突然壓低聲音,悄悄的問田源:“二哥,選煤廠死的那個警察,是不是你和海波哥殺的?”
田源一看被識破了,也不再隐瞞了,又把槍掏了出來:“這算個什麽事啊,這槍就是他的!”
田雨接過手槍,愛不釋手的看了半天,然後一臉崇拜的望着田源說道:“二哥,你倆可真猛啊!”
從這時候開始,田雨就眼巴巴的盼望能加入他們,不過二哥和孫海波卻一直對他愛搭不理,他自己心裏也明白,兩個人肯定是嫌他年紀小,幹不了大事。
另外上一次搶小金鶴儲蓄所,田雨同樣也知道,第二天四個人被放出來之後,孫海濤直接回家了,孫海波則是去了田源家裏,跟田家哥倆一起喝壓驚酒去了。
三個人到家之後,還沒等孫海波和田源開口,田雨直接開口問道:“這事真是你倆幹的?”
田源直接點了點頭,孫海波也沒再隐瞞,感歎了一句:“唉呀!差點沒回來啊!”
接下來兩人說的話,已經不再避諱田雨了,你知道就知道,我們也無所謂。
能得到兩個人的信任,田雨也非常高興,雖然他們嫌棄自己小,但是如果他們真弄到錢了,肯定也不會虧待自己。
如今孫海波他倆缺少人手,自然而然就想到了田雨,把他暫時列入了候選人名單。
但是兩人商量了好幾天,還是覺得這事得從長計議,首先孫海波家一共就兩個男孩,所以他不想讓弟弟孫海濤攪進來,真要是出事了,那就等于絕後了。
田雨他們也覺得不行,原因還是年紀太小,恐怕幫不上什麽忙,還容易弄出亂子來,哥哥田源作案都手忙腳亂的,那弟弟估計更靠不住了。
兩個弟弟都不行,田源也沒了主意,但孫海波又靈光一現,想到了一個人,就是本案的三号人物闫文宇。
闫文宇出生于1971年,比田雨大一歲,家住工農區五十七委七組,家庭條件不錯,一家子都是公職人員。
他老爹叫闫震忠,是南山煤礦的總務科科長,老媽叫李淑琴,是南山煤礦醫院中藥局的藥劑師,哥哥在南山煤礦房産科工作,一個姐姐在大陸礦醫院西藥局工作,還有一個姐姐在南山煤礦機電公司當會計。
另外闫文宇還有個女朋友,名字叫甄玲,在富力礦機電廠當話務員,一家子都是在編的正式職工,收入非常穩定。
1987年闫文宇高中畢業後,接他老爹的班,成了南山煤礦的一名正式職工。
他先是在通風區幹了一年多,然後又調到礦機關水電科,負責收電費的工作。
這個工作在當年非常牛逼了,每周一三五早晨,去科裏點個卯,其他時間全部可以自己支配,隻要每個月把電費收上來,就算完成任務了。
這個工作不僅時間自由,工資還非常高,每個月能賺170塊錢左右,在當年已經相當不錯了。
而且除了工資之外,這工作的油水還很大,當時偷電的人非常多,這要被逮到了,可是要重罰的。
收電費的每天東家走西家蹿的,一眼就能看出來誰家偷電了,這時候給收費員塞點錢,大部分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這裏的門道非常多,灰色收入可比工資多多了。
可是闫文宇并不滿足,他還想賺的更多。
由于工作時間自由,闫文宇每天都到處閑逛,而且和朋友聊天的時候,話裏話外總是透露出一個想法,那就是想找點别的事做,盡量多賺點錢。
孫海波當年和父母一起住的時候,和闫文宇家是鄰居,兩人從小就認識,而且知根知底,所以每次見面,都會聊上幾句。
孫海波發現,闫文宇雖然表面上看着安分守己,但内心想發大财的願望,卻十分強烈,隻是苦于沒有門路而已。
這個人頭腦非常聰明,而且沒有任何前科,孫海波覺得,如果能把他發展進來,有事一起商量,肯定能大大增強自己的實力。
就這樣,孫海波主動找到闫文宇,先是簡單叙了叙舊,接着就把話題扯到了錢的問題上。
孫海波指了指闫文宇的衣服問道:“你這天天下去收電費,總抛頭露面的,咋不穿點好的呢,現在都流行嬌衫了,你咋還穿個襯衫呢?”
闫文宇有點不好意思,趕緊解釋道:“我這天天又上房,又爬電線杆子的,穿那麽好的衣服白瞎了,那玩意多貴啊!”
海波歎了口氣:“唉!也是,咱倆都是小老百姓,檔次也高不到哪去!”
闫文宇很慚愧,趕緊轉移話題:“你可别謙虛了,我哪能和你這大老闆比啊,你那生意最近咋樣?”
孫海波一擺手:“不行不行,半死不活的,最近你嫂子看着呢,我正琢磨着找找别的路子,看看咋才能多賺點呢。”
兩人聊了半天,在孫海波的引導下,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這年頭沒本錢,沒背景,想賺大錢太不容易了,而且能賺錢的生意,競争都很激烈,一定要另辟蹊徑才行。
鋪墊到這之後,孫海波就起身告辭了,這事不能着急,得一步一步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