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雙方距離隻有四五米左右時,楊明才擡手用槍一指:“他媽的,你們幾個是幹啥的?”
那幾個聯防隊員看到這架勢,也有點發虛,其中一個人回答道:“我們是小橋派出所的。”
楊明才大罵了一句:“老子才是派出所的!”
話音剛落,他直接扣動扳機,連開了四槍,當場就打倒了三個人,剩下那個聯防隊員僥幸躲過一槍,轉身撒腿就跑。
楊明才趕緊追了上去,一直追出去二百多米,發現追不上了,這才又折回來,和左曙光一起,把那三個人的屍體直接扔到了皮卡車的後車廂裏。
左曙光又捅咕了一會,終于把車打着了,兩人趕緊跳上皮卡車,繼續往基地開去。
結果沒開多遠呢,車子又壞了,左曙光隻能下車接着折騰,楊明才也到後車廂看了一眼,結果當場就懵逼了,車上原本有三具屍體,現在就剩下兩具了。
原來那三個人裏,有一個沒死,隻是肚子中了一槍,路上颠簸了一會就醒了,然後掙紮着跳車跑了,也幸虧車上的左曙光和楊明才沒有發現,才讓他撿了一條命。
楊明才氣的不行,順手抄起車廂裏的一根鐵管,對着兩具屍體的腦袋,又狠狠的砸了一遍。
又過了一會,滕典東拉着楊天勇過來了,楊明才看到叔叔之後,趕緊屁颠屁颠的過去彙報情況:“勇叔,我都搞定了,啪啪幾槍全讓我幹死了!”
楊天勇很滿意:“大侄子太給力了,不愧是上過前線的,戰鬥力依然強悍啊!”
接着楊天勇看了一眼車廂裏的屍體:“這玩意留着幹啥呢,回去燒烤啊!趕緊給我扔了!”
楊明才和左曙光得令之後,馬上把屍體擡下車,直接丢在了路邊,壓根就不怕被人發現。
楊天勇又問左曙光:“車怎麽了?”
左曙光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順嘴就說了一句:“可能是沒油了!”
楊天勇在車上找了一圈,沒找到繩子,于是他讓滕典東開着那輛偷來的面包車,頂住皮卡車的車尾,一點一點的往前開,費了挺大的勁,才把皮卡車頂到了一個加油站裏。
結果剛加了幾升油進去,油箱就加滿了,這下給楊天勇氣的:“你他媽的傻子嗎?油表都不會看啊!”
最後還得是楊天勇親自出馬,把車子修好了,兩輛車這才返回了秘密基地。
回到辦公室之後,楊天勇問了一下細節,這下才知道,原來除了打死的那兩個人之外,還有兩個人跑掉了。
這一下楊天勇有點不淡定了,他擔心跑掉的那兩個人記住了左曙光的身份證信息,如果那樣的話,所有人都跑不掉。
爲了穩妥起見,楊天勇決定讓左曙光和滕典東馬上離開,跑的越遠越好。
這兩個小子不敢違抗命令,連夜收拾了一點東西,直接坐火車去了深圳。
其實那兩個跑掉的聯防隊員根本沒記住左曙光的身份證号碼,隻是能回憶起他的大緻體貌特征。
警方根據兩人的描述,畫了一張畫像,下發到了各個派出所,楊天勇在單位看到之後,發現畫的根本就不像,這才稍微放下點心來。
但他還是交代肖林和楊明才他們,最近不要亂動了,等風頭過去再說。
那邊的滕典東和左曙光到了深圳之後,先在郊區租了一個房子,不過躲了幾天,還是覺得不太保險,滕典東提議:“幹脆咱們還是去香港吧。”
那時候雖然香港剛剛回歸,但是兩人的身份,通過正規渠道還是沒辦法過去的,所以隻能到處打聽偷渡的方式。
11月28号,兩人來到沙口角,花了500塊錢找了個人,跟着對方翻山越嶺,一路披荊斬棘,終于到了香港境内,又跑到公路上攔了一輛大客車,準備去城裏。
滕典東上車就坐到了第一排,心裏非常欣慰,看來自己是因禍得福,早就在電影上看過,這地方燈紅酒綠,黑社會橫行,以自己的實力,混成大哥指日可待。
左曙光卻沒有他那麽樂觀,他上車之後,坐到了最後一排,心裏還是忐忑不安,這地方能待就待,實在不行就跑東南亞去。
結果還沒等兩人進入香港城區,大巴車就被截停了,香港警方進行臨時抽檢,上車後第一個查的就是滕典東:“證件拿出來!”
滕典東哆哆嗦嗦的把身份證遞了過去,警察拿過去看了一眼:“大陸過來的啊?港澳通行證呢?護照也行。”
滕典東一臉懵逼,在兜裏翻了半天,又把駕駛證遞了過去。
港警拿過來看了一眼,沖着身後另一個警察一擺手:“帶走!”
滕典東身上背着人命案呢,一想到被警察抓住就得槍斃,起身就想往車外跑,還和港警對打了起來。
兩個港警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滕典東制服,這也導緻沒有精力再去檢查其他乘客了,讓左曙光逃過一劫。
左曙光繼續坐着這輛大巴車,心有餘悸的進了香港城區,但是一下車就懵逼了,望着四周的高樓大廈,左曙光根本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思來想去,他還是決定先打聽一下表弟的下落,很快就得知,像滕典東這種情況,按照當時的規定,會遣返回深圳的收容所,左曙光最終決定,還是先回深圳去找表弟,要不自己一個人太難混了。
左曙光曆經磨難,終于又回到了深圳,在收容所裏見到了滕典東。
曾經的大帥哥,如今已經折騰的蓬頭垢面,滕典東淚眼汪汪的看着左曙光:“表哥,我想死你了!”
兩個人走出收容所之後,蹲在門口的垃圾桶旁邊,一邊抽着煙,一邊研究接下來應該去哪。
滕典東覺得,上次被警察抓,是因爲運氣太差了,咱們倆應該再去一趟香港,我就不信了,還能每次都這麽倒黴。
左曙光想想也同意了,兩人又找到上次帶他們偷渡的那個人,按照之前的路線,翻山越嶺,披荊斬棘,第二次到了香港郊區那條熟悉的公路上。
結果這次更倒黴,兩個人還沒等上了大巴車呢,就被港警一窩端了,再次遣返回了深圳那個收容所。
收容所的管理員看到兩人之後,差點沒笑死,上次是一個,這次兩個都進來了,這真是難兄難弟啊!
再次走出收容所大門之後,兩個人又蹲到了那個垃圾桶旁邊,一人點了一根煙,這次應該去哪呢?
左曙光一臉愁容的說道:“既然深圳這個地方逃不開了,也許就是天意,幹脆咱倆就在這待着算了。”
滕典東卻不同意:“深圳這個破地方,讓我太傷心了,我想去廣州!”
兩個人誰都說服不了對方,于是兄弟倆分道揚镳,各自尋找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