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孩叫趙淑芬,二十歲左右的年紀,她姨夫是渦陽本地人,在三裏莊這邊開了個小飯店,名字叫如意小吃部。
趙淑芬在姨夫的小吃部裏當服務員,鄧永良有一次過來吃飯的時候,一眼就被趙淑芬的美色迷住了。
鄧永良告訴趙淑芬,自己叫吳志榮,是個跑長途的大車司機。
周向陽這邊給大家放假之後,鄧永良先去了一趟廣州,弄了一些假鈔回來,随後就跑回了渦陽縣,展開了泡妞行動。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鄧永良三天兩頭的,就往趙淑芬那裏跑,而且爲了泡妞方便,他之前在渦陽租的那個房子,也沒有退掉。
但老鄧這次泡妞卻不太順利,一直到了12月中旬,還沒有把人拿下。
不過此時周向陽打來了電話,鄧永良隻能先把泡妞的事放下,去濉溪縣和其他人彙合。
這次還是周向陽、鄧永良、吳寶玉三個人,根據前邊那個樣闆項目的經驗,在挑選目标這個環節上,就要開始下功夫了。
爲了挑選優質客戶,摸清目标底細,接下來三個人兵分三路,分别去了不同的城市。
周向陽去了砀山縣,鄧永良去的還是渦陽縣,而吳寶玉則是去了山東省單縣。
臨出發之前,三個人喝了一頓餞行酒,大家都是信心滿滿,此行必定全力以赴,拿回重要信息。
但到了地方之後,三個人的表現,卻大不相同。
吳寶玉頭腦一般,根本就不知道從何處入手,讓他去踩點,壓根就不要抱有希望。
而鄧永良則是一分踩點,九分爲了泡妞,上次分的那四萬塊錢,還沒花光呢,他也不着急去掙錢。
隻有周向陽做到了全力以赴,他到了砀山縣之後,抛開了一切雜念,馬不停蹄的出去到處尋找目标。
周向陽連續跑了三天,最後終于相中了一家。
這戶人家住在砀山縣城關鎮東關附近,房子是個獨門獨院的二層小樓,從外面看起來,裝修的非常豪華,而且院子裏還停了一台小轎車。
更重要的是,他家有個女孩,每天都穿着初中校服,一個人按時上學放學。
周向陽采用了鄧永良經驗,也找了一個人力三輪車夫打聽情況,得知這家的男主人姓何,以前是販賣皮草的,現在是一家玻璃廠的廠長。
周向陽非常滿意,這戶人家各方面都很合适,那就沖他下手了。
确定目标之後,周向陽先去購買了全套作案用的物品,然後又東奔西走,在山東單縣境内,找了一條河,做爲最終的交易地點。
周向陽的原則是,自己能辦的事,盡量不麻煩别人,全部親力親爲,這老大當的也挺不容易。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周向陽這才給其他兩人打電話,通知他們來砀山縣。
12月26号,三個人在砀山縣彙合之後,周向陽簡單部署了一下行動計劃。
第二天早上五點多,三個人開着上次那個面包車,來到了目标家附近等候。
早上六點半左右,有一個小女孩從胡同裏走了出來,周向陽伸手一指:“就是她!”
吳寶玉馬上下車,跟在了女孩身後,周向陽則是發動面包車,緩緩的跟在吳寶玉身後。
當女孩走到利民橋南的時候,吳寶玉見周圍沒什麽人,幾步就追了上去,從後邊勒住了小女孩的脖子。
周向陽輕踩油門,把車停在了兩人旁邊,吳寶玉一把拉下女孩戴的毛線帽子,蒙住了她的眼睛,緊接着把她拽進了面包車裏。
鄧永良威脅小女孩:“你不許看人,要不我就揍你。”
這小女孩很乖,也沒有哭鬧,隻是點了點頭。
面包車開到野外之後,鄧永良問小女孩:“你叫什麽名字?”
小女孩回答道:“我叫陳佩佩。”
周向陽一聽,當場懵逼了:“不對啊,你不是姓何嗎?你爹叫什麽?”
陳佩佩告訴他:“我爸叫陳永傑。”
周向陽再仔細一問,陳永傑是玻璃廠的供銷科科長,這才知道自己抓錯人了。
陳佩佩是砀山縣第五中學的學生,和周向陽他們本來要抓的那個女孩,是一個學校的校友。
因爲兩人都穿着一樣的校服,身高外貌年齡也差不多,周向陽就沒分辨出來。
眼看着到手的一塊大肥肉,變成了瘦骨頭,三個人都挺惱火。
但周向陽身爲老大,鬧出這樣的烏龍,吳寶玉和鄧永良也沒法說什麽,至于下一步該怎麽辦,三個人隻能商量着來。
商量來商量去,最終周向陽決定,幹脆就将錯就錯,科長怎麽也比普通老百姓強,能敲點是點。
接下來鄧永良拿起電話,給老陳打了過去,但是老劉的手機關機了。
鄧永良又給他家的座機打電話,對面接電話的,是陳佩佩的弟弟。
小男孩拿起電話就問:“你是誰啊?”
鄧永良一聽是個小屁孩,心裏火氣挺大,張口來了一句:“我是你爹!”
沒想到對面的小孩接了一句:“你騙人,我爹去我姥姥家了。”
鄧永良聽完之後,馬上挂斷電話,随後從陳佩佩那裏,問出了她姥姥家的電話号碼。
電話打過去後,接電話的是陳佩佩姥姥,一問才知道,老陳早上出去上墳了,估計還得一會能回來。
又等了一個小時左右,鄧永良再次把電話打了過去,這次終于把老陳找到了。
鄧永良直接告訴他:“你先把手機開機,然後去外面接電話,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告訴你。”
十分鍾之後,鄧永良又給老陳的手機打電話,電話接通之後,這才正式進入主題。
“你女兒被我們綁架了,不過你先别着急,我先給你聽聽她的聲音。
一套标準流程之後,鄧永良問老陳:“你打算出多少錢贖人?”
老陳同樣不了解行情,還是讓鄧永良開價。
鄧永良張嘴就是三十萬,老陳大驚失色:“我家真沒錢啊,我現在最多就能拿出來兩萬塊錢。”
鄧永良聽完之後,把老陳一頓臭罵:“你一個大科長,你女兒的命就值兩萬塊錢?這點肯定不行!”
雙方談了一會,老陳把自己描述的,比楊白勞還慘,又是重病纏身,又是債務累累,剛才出去上墳,都沒舍得多買點紙錢,連單位的報紙,都偷偷拿出來燒了。
鄧永良能很無奈,隻能告訴他:“得了得了,你也不用把自己說的那麽慘,實話告訴你吧,我們原本就沒想對你女兒下手,就是綁錯人了,但我們不能白玩一次,最低八萬塊錢不還價,沒錢我們馬上撕票,你現在趕緊出去湊錢,12點我再給你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