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達成共識,氣氛很快便熱烈起來,衆人推杯換盞,喝得十分盡興。
裴會長酒量不錯,但今晚卻刻意控制了一下,沒有真正喝到量,不過到了酒局的後半段,他倒是故意裝着好像已經到量了似的,一會兒在桌子上趴一趴,一會兒又裝作頭痛揉一揉太陽穴,連一旁的老婆都被他騙了,又是給他倒溫水、又是幫他拍後背,關心的不得了。
大家見裴會長好像喝多了,也都不再找他敬酒,而是其他人把剩下的酒均攤了之後,便以裴會長身體不适爲由,早早的結束了酒局。
大家把喝多的裴會長送出來,送他坐上了副駕駛,目送他老婆開車離開,這才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而車開出幾百米之後,原本癱坐在副駕駛的裴會長便坐直了身體,對一旁的黃秋雲說道:“老婆,前面右轉。”
黃秋雲被他忽然的一句話吓了一跳,驚訝的問道:“老裴你不是喝多了嗎?”
“沒多。”裴會長道:“這哪是我的量,想讓我喝多,最少還得再來半斤茅台。”
黃秋雲無奈的搖搖頭:“今晚酒桌上都是你的下屬,你還有必要藏量啊?不想喝就直接說不喝了,誰還能逼着你喝咋的?”
裴會長道:“哎呀你不懂,今天要展現出我跟他們打成一片的感覺,當然不能端領導的架子,人家幹了我随意,這一看就不夠親民,他們也不會真把我當老大哥看。”
說着,裴會長眼見快到路口,便道:“趕緊打轉向進右轉道,去湯臣一品,我得去見見蕭常坤。”
黃秋雲恍然大悟,一邊打轉向右轉,一邊問他:“你留着量,是打算去見蕭常坤啊?”
“是啊。”裴會長歎了口氣,郁悶不已的說道:“他這幾天,心裏指不定多恨我呢,以後低頭不見擡頭見,這關系不得緩和緩和?現在他主任的位子就算是騰出來了,我親自告訴他,也算是展示一下誠意。”
黃秋雲忙問:“那咱們是去他家登門拜訪嗎?也沒準備點兒東西,空着手去不合适吧?”
裴會長道:“這麽晚也來不及準備東西了,再說也沒有剛喝完酒跑去别人家裏做客的,不太合适,我是想着一會兒到了湯臣一品,我就打電話把蕭常坤請出來,在外面跟他道個歉聊幾句,再把今天的結果跟他說一下,讓他明天一早就回協會報到。”
黃秋雲又問:“那你覺得他能原諒你嗎?”
裴會長擺擺手:“這種事兒,擱誰身上,誰都不會原諒的,我能做的也是盡量彌補一下,也算是稍微緩和一下矛盾,他心裏肯定還會記恨我,但我畢竟拿出誠意來彌補,相信多少會有點好轉。”
說到這裏,裴會長無奈的長歎一聲:“哎!要是不能讓蕭常坤滿意,我看我是要在書畫協會一直幹到退休了,将來還要跟蕭常坤低頭不見擡頭見的,這關系還是要想辦法不斷修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