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隻要他今天坐在這裏,跟自己和周良運把酒言歡,那他就算是徹底被拉下水了,他老子要是知道他跟葉長纓的兒子,以及将四方寶幢從羅斯柴爾德家族拿走的周彼得一起吃飯喝酒,說不好真要拿槍崩了這個逆子。
而他雖然一時半會很難成爲羅斯柴爾德家族的繼承人,但利用價值依舊很高,葉辰讓海倫娜場面拿捏他的父親霍華德,自己再親自把他拿捏住,以後再去美國,恐怕就跟回自己家沒什麽兩樣了。
于是,葉辰看着史蒂夫,微笑道:“你有這個态度,确實令人刮目相看。”
言罷,他端起酒杯來,笑道:“來吧史蒂夫,爲了咱們三個的友誼幹一杯。”
史蒂夫豁出去了,端起酒杯來,爽快的說道:“爲友誼幹杯!”
53度的烈酒,讓史蒂夫多少有些難以招架,他抿了一口之後,不禁吸溜着涼氣感慨道:“哎呀,這酒是真的辣,像年輕時搞派對喝的伏特加,隻可惜我的保健醫生早就不建議我喝高度酒了,就連羅曼尼康帝那種紅酒也要限量引用,說是每天不得超過一盎司。”
說罷,他不由感慨:“年紀大了,戰鬥力也不行了,就連喝酒都差了些意思,以前我們喝伏特加,度數比這還要高,根本不會怕的,現在不行了,身體各種小毛病、慢性病,保健醫生給的各種注意事項恨不得比牛津詞典還要厚。”
葉辰打量了一番史蒂夫,笑着說道:“人嘛,三十歲就開始走下坡路了,每一項身體機能都會不斷下滑,到五十多歲肯定難免會有很多問題,但隻要沒有緻命的疾病,一般也就像一輛老爺車,雖然毛病多,但還能開。”
史蒂夫看着酒杯,失神感歎:“人到了這個階段就會感覺很辛苦,就像您說的那樣,逐漸老化成了一輛毛病很多的老爺車,就算有再多的錢,也還是沒法改變這個現實,我其實有很多老爺車,因爲有最好的團隊爲我保養,所以能讓它們看起來跟幾十年前沒什麽區别,但它們其實很脆弱,一部分已經沒辦法駕駛,隻能靜态展示,能駕駛的那部分,也很難支撐正常強度的使用;”
說到這裏,史蒂夫微微一頓,又道:“其實人還不如老爺車,老爺車可以肆意更換零配件,如果舍得下功夫,甚至可以讓塵封幾十年的生産線重新運作、生産出全新的替代部件,但人不行,我能買得起最好的房子和床,但再也找不回二十歲時的睡眠;我能讓最好的廚師從世界各地來給你做山珍海味,卻也找不回二十歲時的胃口;我的酒窖裏擺滿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的酒,可我你的保健醫生卻讓你每天最多喝一盎司,我特地讓人幫我算了算,如果每天隻能喝一盎司,喝光我現在所有的藏酒,需要六千八百多年。”
葉辰見他面露憂傷,便笑着問他:“這麽說來,你現在應該理解你父親的一些決定了。”
史蒂夫微微一愣,随後苦笑道:“理解,怎麽能不理解,如果能讓我找回幾年前的狀态,我也願意付出很大的代價、做出很大的犧牲,遠了不說,就說五年前,五年前我每天能睡八個小時、慢跑五英裏、夜夜笙歌,現在,我每天睡不到六個小時,跑步已經停了一年半,那方面也越來越寡淡無味。”
說着,史蒂夫輕歎一聲,繼續道:“我才五十多歲都無比懷念青春,如果我到了我父親的年紀,對生命和健康恐怕隻會更加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