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這是葉辰給張二毛安排的最新劇本,所以隻能蒼白又無辜的解釋道:“老闆,我真不是什麽雷子......”
“别說了。”張二毛擺擺手,不耐煩的說道:“實話跟你講,我讓他報三百萬,就是專門拿這個價格探雷子的,但凡是真懂古玩的,聽到這個報價絕對罵街,隻有想挖線索的便衣雷子,才會滿口答應下來,然後再借機查更多線索。”
說到這裏,張二毛又道:“不過我告訴你,你這招兒、在我這兒,沒用!”
長勝伯一時間感覺自己真是百口莫辯。
他是真沒想到,對方開口三百萬的報價,原來是這個意圖。
結合之前長勝伯的推測,認爲這幫人就是專門盜墓并且銷售所盜古董的團夥,他便更對張二毛的話深信不疑。
因爲他覺得,這種犯罪團夥,能一直存活下來,肯定非常謹慎狡猾,各種反偵查的手段數不勝數,他們去機場接港商,也怕被卧底趁機偷一波,搞點小手段來辨别真僞肯定也很有必要。
再結合破清會整體更加嚴密與謹慎的組織架構,長勝伯對張二毛的表現,幾乎深信不疑。
越是如此,他越害怕張二毛誤會自己,于是便連忙賠着笑說到:“老闆,你是真的誤會我了,我不是雷子,是真心想買點喜歡的好東西......”
“行行行。”張二毛敷衍的說道:“你說啥都行,喜歡好東西是吧?喜歡就在古玩街随便逛逛、多買一點兒,别耽誤我做買賣。”
眼看張二毛不聽自己解釋,甚至還要趕人,長勝伯心中惱怒無比,恨不得一掌把張二毛拍死在這裏。
實在不濟,直接上手把那雷擊木搶了去也行!
可是,他幾乎在瞬間就打消了自己的這兩個念頭。
因爲他心裏很清楚自己這次來金陵的任務。
誅殺安家人,等葉長纓之子現身,是英主給他的死命令。
自己來到金陵,本就應該馬不停蹄的着手如何完成任務,可自己下了飛機卻直奔古玩街,這已經是違抗聖命、大逆不道。
若是再因此惹出點什麽麻煩,萬一傳到英主耳朵裏,自己根本無從辯解。
所以,長勝伯也隻能強忍心中怒氣,用近乎哀求的語氣對張二毛說道:“老弟,你對我真的是誤會了,你要是不相信我,就幹脆把你的銀行賬号給我,我直接三百萬轉給你!你口中說的雷子,應該不會真的拿三百萬來買你的古董吧?”
“那誰知道了。”張二毛撇嘴道:“釣魚執法我又不是沒遇到過,你把錢打給我有什麽用?你要真是雷子,這錢就是任務經費,也不需要你自己出,而且一旦我收了錢,就坐實了非法倒賣古董的罪名,到時候你警徽一亮、手铐一铐,直接給我抓回去,你打給我的錢,也都能一分不少的拿回去,到時候我錢沒撈着,還要在監獄裏唱個三五年鐵窗淚,圖啥啊我。”
“你......你這人怎麽油鹽不進呢!”長勝伯急的原地直跺腳。
他萬萬沒想到,這張二毛竟然如此謹慎,甚至謹慎的有些過頭了。
而且,不管自己說什麽他都不信,自己說要給他打錢,他也不信,這是完全不給自己斡旋的機會啊!
他氣惱的在心裏暗罵:“媽的,法律要是不管,我早把你小子的腦袋拽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