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質問費學斌：“我們派出這麽多人手，又懸賞了這麽多錢，到現在還沒找到線索嗎？”
“沒有......”費學斌開口道：“我們的人以及紐約這些幫派的人，都快把整個紐約掘地三尺了，但就是沒有任何線索......”
費山海怒斥道：“都是一群飯桶！尤其是那些情報人員，平時這麽多錢養着他們，就是爲了讓他們在關鍵時刻起到點作用，可越是這個時候，他們越是屁用都沒有！”
費學斌無奈的說道：“爸，這一次也不能怪我們的情報人員，主要是綁匪實在太狡猾，他們真的是一丁點的線索都沒有留下來，情報人員擅長的是順藤摸瓜、抽絲剝繭，可這個前提是得有藤可摸、有絲可抽，别說我們的情報人員，就算是美利堅中央情報局，也有一大把無頭案子到現在沒捋出線索......”
費山海忽然想起什麽，脫口道：“對了！警察那邊怎麽說？那個李亞林不是華人神探嗎？他也一直在調查，爲什麽到現在還沒有動靜？”
“這個......”費學斌悻悻道：“我沒聯系李亞林，跟這家夥尿不到一個壺裏。”
費山海冷冷問道：“李亞林好像跟安家那個安崇丘走得很近？”
“沒錯。”費學斌點頭說道：“他跟安崇丘關系很好。”
費山海吩咐道：“打個電話問問他吧，看看警方有沒有什麽發現，如果警察能找到綁匪，那一切還好說，但如果找不到，我們想要浩洋活命，就得先把綁匪要的兩千億美元加密貨币給出去，如果這筆錢真交出去，最後又抓不到人，那這筆錢想追回來可就難了，那東西完全不記名，就是一串加密數據，誰拿到了都可以放在線上匿名交易。”
費學斌忙道：“我知道了爸，一會我就給李亞林打個電話。”
費山海看了看他，遲疑片刻，語重心長的道：“學斌啊，這件事發展到這個地步，你我要做好足夠的心理準備。”
費學斌表情一怔，忙問：“爸，您的意思是......”
費山海也不遮掩，認真道：“要做好浩洋回不來的準備。”
聽到這話，費學斌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嘴唇輕顫着說道：“爸......對方隻是謀财，應該不至于害命吧？”
費山海歎了口氣，沒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是看着他，開口問道：“學斌，你知道你爺爺掌權太久，對費家來說，造成的、最大的負面影響是什麽嗎？”
費學斌不知道爸爸爲什麽要問這個，茫然的搖了搖頭。
費山海感慨道：“最大的負面影響，就是從我到你，再到浩洋，我們祖孫三代的業務能力，都遠遠跟不上這個龐大家族的節奏，若是一切平穩運轉，就等于飛機開了自動駕駛，我隻需要坐在駕駛員的位置上就能确保它正常前進，可一旦遇到突發事件，連我都沒有很好的應對能力......”
說到這，他看着費學斌，認真道：“你剛才問我的問題，就跟你的身份完全不符，你好好想想，如果你是劫匪，你綁架勒索到手了兩千億美元，而且你綁架的全過程處理的天衣無縫、到手的加密貨币也可以毫無風險的慢慢變現，這種情況下，你會把人質放了嗎？”
費學斌一下子無言以對。
費山海看了他一眼，不禁歎道：“還是要承認差距啊......若是你爺爺在這裏，他一定不會像我們這麽被動......”
費學斌哀歎一聲，道：“爸......爺爺和可欣到現在爲止還是下落不明，我們爲了找到他們，也投入了很大的人力物力，也是一丁點兒的線索都沒找到......以前我一直覺得，費家的整體實力，在全世界怎麽也能排進前十，幾乎就已經無所不能了，可是這接連兩次讓我意識到，我們的整體實力可能還差得遠......”
費山海表情嚴肅的說道：“等這次的事情過去，不管結果如何，我們都必須盡快提升自己了，否則的話，很難保證費家能夠萬古長青......”
費學斌小心的問道：“爸......那您覺得，浩洋平安回來的概率有多大？”
費山海想了想，認真道：“坦白講，不會超過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