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伊藤雄彥非常認真的說道:“葉先生,經過今天的事情,我已經對人生看得非常明白了,人活着,什麽都有意義,富有富的意義、窮也有窮的意義,但人死了,無論是富貴還是貧窮,都将化爲一場泡影。”
“若是在今天之前,我絕不會讓我的女兒,跟一個外國男人結婚,但是此時此刻,這些對我來說都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怎麽樣才能讓我的女兒開心;重要的是,怎麽樣才能讓我的女兒擁有最好的人生!”
“葉先生有能力、有實力,也有一個強者應有的魅力,菜菜子有修養、有背景、有在外也有内在,而且她又這麽喜歡你,我相信你心裏對菜菜子也一定有一些感覺,否則的話,你絕不會千裏迢迢來到日本,又專程跑去京都看她,救了她的命,還治好她的傷,甚至大半夜驅車幾百公裏,送她來東京見我。”
葉辰點了點頭,道:“伊藤先生,不可否認,菜菜子确實是個很好的女孩子,但我還是那句話,我已經結過婚了。”
伊藤雄彥擺手道:“不要總是拿結過婚來搪塞我,結了婚也可以離,就算不離,你也可以在日本與菜菜子結婚,隻要你别再回去就沒有問題。”
葉辰搖頭笑道:“伊藤先生,我确實很欣賞菜菜子小姐身上的一些可貴的品質,但你說的這件事,依舊是不可能的。”
頓了頓,葉辰又道:“而且我也不會留在日本,今天,最遲明天,我就會返回中國。”
伊藤雄彥笑了笑,認真道:“葉先生,你們中國有句古話,叫良禽擇木而栖,我調查過你的背景,恕我說句實話,你現在的老婆,配不上你!”
葉辰不置可否的看着伊藤雄彥,笑着問道:“伊藤先生好像對中國文化很有研究,剛才還能說出‘深挖洞、廣積糧’這六個字,現在又有‘良禽擇木而栖’,看來也是個中國通啊!”
伊藤雄彥認真的說:“在下年輕時很崇拜在對馬海戰裏,帶領日本艦隊擊敗俄國海軍的東鄉平八郎,據稱,東鄉平八郎随身攜帶一塊腰牌中,刻着七個大字:一生伏首拜陽明,那時我才知道,原來東鄉平八郎一生飽受中國聖賢王陽明的影響,于是我也開始步他後塵、飽讀中國史書,學習了諸多中國文化以及古典文學。”
葉辰點了點頭,笑道:“伊藤先生如此好學,真是令人欽佩,不過我還是要向你明确一點:我不會跟我的老婆離婚!所以,剛才那番話,就請伊藤先生不要再提了。”
說着,葉辰又道:“而且,我馬上就要離開日本,所以也請你不要跟菜菜子提及這件事,以免對她造成不好的消極影響。”
伊藤雄彥看向葉辰,認真道:“葉先生,你們中國人講究命數循環,你看在今晚之前,是菜菜子受傷坐在輪椅之上,醫生當時也是信誓旦旦、言之鑿鑿的說她可能一輩子無法再站起來,但現在呢?”
伊藤雄彥說着,伸手輕輕拍了拍自己已經截肢的膝蓋處,自嘲道:“現在,被醫生宣布不可能再站起來的菜菜子,重新站起來了,而我卻失去了雙腿,所以說啊,這人生,就是一種循環!”
葉辰眉頭微蹙,開口道:“伊藤先生,我不太明白你這句話的意思。”
伊藤雄彥笑着說道:“我的意思是,就算你今天離開日本,并且發誓你永遠不會再回來,但當命運之輪轉動的時候,很可能還是會把你送回到這裏,即便你身不由己!”
"對你的老婆,也是一樣的道理,就算你認爲你永遠也不會與她離婚,命運之輪在将來的某一天,或許還是會将你們分開!”
“世間萬物,撲朔迷離,葉先生還年輕、未來還有好幾十年的人生路要走,又何必現在就把話說的這麽絕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