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葉家今日要遭劫難,所有人避之不及。
别說這些花錢雇傭的演職人員,就連那七百多葉家分支成員,也都跑的一幹二淨,隻剩下葉忠卓一人。
所以,這一次的祭祖大典,隻能無奈閹割掉許多流程。
樂、歌、舞、禮全都省略了,唯一剩下的,便是葉家人自己進行的祭奠儀式。
葉忠全拿着自己通宵多日寫出來的祭文,一邊流淚,一邊感歎:“這祭文,寫的全是葉家人丁興旺、團結一緻、再創輝煌的内容,是我向葉家先祖準備的一份述職報告......”
說到這裏,葉忠全長歎一聲,扼腕道:“可誰能想到,今日葉家七百多旁系成員,竟然盡數缺席!而我葉忠全的嫡子嫡孫,竟然還爲他人披麻戴孝!我......我實在是愧對列祖列宗,甚至沒臉将這份祭文讀出來......”
“而且,原本準備好的祭祖流程,現如今幾乎盡數停擺,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
葉忠全說着,情緒忽然有些激動,幾度哽咽,難以繼續。
他是一個家族情懷很深的人,起碼比那些跪在原地的葉家子嗣要強得多。
一想到十二年一次的祭祖大典,竟如此寒酸、如此蕭條,他心裏格外難受。
再想到葉家躺在這裏的百餘位列祖列宗,他的心情更是痛苦不堪。
他早已過了知天命的年紀,這個年紀的老人,對生命更珍惜,而對逝去的先祖也更加敬畏。
年輕時再無所畏懼、再沒有信仰的人,真到了行将就木的時候,也會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的父母、想起自己的列祖列宗,想起自己死後,會不會在另一個世界見到他們,如果見到他們,自己又該如何面對他們。
葉家人眼見老爺子哽咽的樣子,幾乎都羞愧的低下了頭。
而葉辰則拿過他寫的祭文,撕了個粉碎,面色堅毅的開口說道:“爺爺,祭文既然不合适,那就撕了便是,不必太過自責。”
說着,葉辰又道:“俗話說多難興邦,對一個家族來說,也是一樣!這次祭祖大典雖然寒酸了一些,簡單了一些,但也讓我們認清了許多所謂親人的真實面目!”
“以後的葉家,不會再相信血緣,隻信實際行動!所有直系成員,以及旁系分支,以後如果想從葉家獲取利益,就必須拿出實際行動來!”
“若是誰還想着共富貴卻不共患難,那不好意思,我葉辰必定讓他付出代價!”
說到這,葉辰看向唐四海,問他:“唐管家,那些連夜逃走的旁系成員,還是聯系不上嗎?”
唐四海尴尬的說:“回少爺,都還在關機或者未在服務區,估計今天的事情外界沒收到一個确切消息之前,他們不會開機的。”
葉辰皺了皺眉,開口道:“如此說來,等稍後萬龍殿對外發布消息,告訴外界今日葉家認輸的事情,他們肯定更要與葉家劃清界限了吧?”
“應該是。”唐四海恭敬的說:“少爺,其實大多數的旁系分支您不必太過在意,他們對葉家沒什麽實際貢獻,相反還要從葉家分去一部分利益,對葉家來說,這些人就像當年萬國來朝時的那些彈丸小國,每次趕來朝拜,說起來好像很虔誠,但一個個都是要在我天國上朝吃飽喝足,再拿一些好處離開才滿意的,跟他們劃清界限,對葉家反而是好處。”
葉忠全這時候也開口道:“四海說的沒錯,很多旁系一直靠我們葉家的資源養着,同樣的業務,交給别人做,可能隻要一個億,交給葉家旁系家族去做,可能要一億兩千萬,像這種旁系,以後劃清界限也好。”
葉辰冷聲道:“劃清界限是肯定要劃的,但絕不能讓他們就這麽毫無損失的走了。”
說着,他看向萬破軍,開口道:“破軍,稍後再讓你的人放出話去!就說萬龍殿已經拿到了葉家這次祭祖大典的全部名單,今日所有不在場的葉家人,都必須在明早八點之前到葉陵山下集合,誰敢不來,後果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