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是做的滴水不漏,怎麽可能讓楊廠長還能拿到證據。
馬長明想是。掉落在水中不會遊泳的人一樣,仿佛要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立馬起身搶過來,楊廠長手上拿的資料,開始迅速發育起來。
可随着一件件的翻閱,他發現其中自己做過的有不少都記錄在冊。
可即便如此,這些資料已經足夠讓他馬長明消失在世間了。
在場的衆人此時此刻再也不敢發出一點聲響,隻是同情的目光看向馬長明。
楊廠長其實也不想把事情做得這麽絕一下子就将馬長明置于此地,可事情已經擺在這了,既然對方非要問出個理由,那他也不得不把事情擺在明面上了。
可這樣一來,自己掌握的證據隻是針對馬超明一個人之後的那些盤根錯節,楊廠長卻沒有十足的證據,要不然就可以将李主任一窩直接給斷掉。
現在看來他隻能将希望寄托于劉國棟,希望到時候他在這個位置上能夠幫忙協助自己。
而此時此刻,楊廠長也算是徹底得罪了李主任的那一群人。
馬昌明此時整個人癱軟在椅子上。渾身無力地望向天花闆嘴裏呢喃着:“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
可現在哪還有人在乎他嘴裏說些什麽,此時此刻,在場的軋鋼廠高層領導們無不心寒無比。
大家都是在軋鋼廠工作的,手底下難免會動用一些小權力。于己方便,平時的時候大家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簡簡單單的過去了,也說不上犯什麽錯誤。
可一下子抓到了個大老鼠,楊廠長這一下子不免有些敲山震虎的意思。
之後的事情就交給了保衛科,畢竟這事情還得有始有終,如果能夠從馬長明的口中撬出幾個。有關系的同黨那次不必多說,一杆子全部打死。
沒準還有可能惹得李主任那邊一身騷,這也是楊廠長樂的看到的。
孔學武自然是拿了李主任的命令,泰仁将馬長明直接帶到了審訊室。
而在場的衆人對于劉國棟擔任紮鋼廠采購科科長的事情自然也全都點頭同意。
這不點頭同意也沒辦法,采購科的科長直接讓人給送進去了,位置空着也是空着,他劉國棟來那就讓他坐吧。
李主任更不可能當着這個時候唱什麽反調,這明顯之後還要好好的清理一下自己跟馬長明交易往來的蛛絲馬迹裏面真就牽連到自己身上。
會議在馬昌明帶走的時候已經就敲定的差不多了,大家夥也是一哄而散,劉國棟則是被楊廠長單獨留了下來。
“楊廠長,這一下子會不會做的有點太絕了!”劉國棟試探的問道。
“做的絕?這才哪兒到哪兒,要不是他馬長明非要要死鴨子嘴硬,我還真不一定這個時候動他,可他非得給我來這一套,那也不能讓他小瞧我,否則的話就是這幫人的性格之後肯定會越來越過分。”
“實話告訴你,小劉,現在大鋼廠的蛀蟲實在是太多了,幾個科,科長自不必多說,但手底下的主任卻是越來越多,各種虛職全都能往上竄,小小的軋鋼廠竟然有六七個主任,這樣的歪風邪氣,我怎麽可能任由着他們發展。”
劉國棟沒想到楊廠長居然已經發現了這麽大的問題,要知道這可是在。後來軋鋼廠才出現的問題,沒想到現在就已經出現了這麽大的苗頭。
這也難怪楊廠長激動,這五六個主任手底下的權利一一分化,上行下達明顯就要繁瑣許多,這是肯定不利于軋鋼廠發展的。
後來更荒唐的是,就憑着。許大茂一個電影放映員都能坐上主任的位置,這簡直是太可笑不過。
一個小小的幹部怎麽可能劃到行政單位上來,簡直是天方夜譚,把權力當成笑話。
“小劉這次安排你到采購科當科長,你一定要堅持住自己的底線千萬不要咱馬長明一樣的,根本性錯誤,你要知道,現在可是有無數雙眼睛在盯着你呢。”
楊廠長生怕劉國棟年紀小不懂得職場上的彎彎繞,這才出言提醒一嘴。
留不到自然明白,此時的事情已經鬧到了這個地步,他溜不動,簡直就像是個靶子一樣,任由着。李主任的那群人找機會給自己來上這麽一槍。
“放心吧,楊廠長,這種問題我還是能夠有信心堅守的住的。”劉國棟十分肯定的說道。
楊廠長看着這年輕的小夥子,伸手拍了拍劉國棟的肩膀,點了點頭以示肯定。
下午的時候,紮鋼廠的廣播室中就傳來了通報。
“劉國棟同志,始終懷揣着對黨的事業無限熱愛,對黨的使命刻記于心,其擁有深厚的理論素養,形成了一套清晰且堅定的思想體系,經過外出學習更是将先進的學習成果投入到思想革命中來”
“其爲人待人誠懇,品德優良,作風硬朗,關愛同事,群衆口碑佳。”
“做事方法得當,一絲不苟,敢于擔當,縣軋鋼廠,人事科特此決定。返聘劉國棟回到軋鋼廠。”
“任命劉國棟同志爲采購科,行政十七級科長職位,每月工資一百零二元。”
“相信他在新的崗位上定能繼續發光發熱,爲單位的發展獻出更多的力量,宣傳科于海棠播報。”
随着軋鋼廠的大喇叭,清晰的宣讀出劉國棟的任命,軋鋼廠的衆人不過驚愕萬分。
“劉國棟這小兔崽子又幹了什麽事兒?怎麽又成了采購科的科長,爲什麽這事兒之前一點風聲都沒有?”劉海中呆呆的,捧着飯盒望向外面的大喇叭眼神呆滞,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自己明明給李主任送了禮的,現在卻還是車間的小組長,他劉國棟憑什麽在家待了那麽長時間卻直接成爲了科長,這小子得送了多少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