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很大,就連已經坐在位子上的劉國棟都能清楚的聽到。
許大茂這一行爲,劉國棟也明白了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不就是想當着衆人的面兒好好的打他一回臉嗎?這行爲看起來可真是夠幼稚的。
旁邊的婁曉娥也看向了劉國棟,想從自己男人的臉上看出點異樣,但劉國棟卻依然如初,面色沉靜仿佛從來沒聽到過許大茂的話一樣。
見到劉國棟這個狀态,婁曉娥也瞬間安心了下來。
她才不在乎什麽臉面,婁曉娥甚至像這種争鬥是毫無意義的。就怕劉國棟去和許大茂争辯,反倒是讓人家看了笑話。
見自己男人如此理智,婁曉娥捏着對方的手不由得緊了緊。
劉國棟感受着手上傳來的力量,用另一隻手拍了拍對方,表示自己沒事。
但衆人卻沒有像劉國棟一樣平靜,分分鍾張大了嘴巴。旁邊的賈張氏更是連嗑瓜子兒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這許大茂真是瘋了,誰家随禮可以直接五塊,就是親兄弟也不能給這麽多錢啊,真是可惡!自己家辦席的時候,這許大茂怎麽不怎麽大方。
看來這閻埠貴還是有兩下子,居然直接讓許大茂舍得掏這麽多錢。
旁邊的三大爺更是心裏樂開了花,這張張嘴皮子五塊錢就到手了,這都快比得上十多個人了。
看着桌上的錢,三大爺一下子就伸手奪了過去。
接着沖着大夥兒又唱聲道:“許佳許大茂禮金五塊。”
聲音洪亮,讓整個前院兒都聽的一清二楚,筆走龍蛇,迅速的在賬本上寫下了許大茂的大名,還有這五塊錢的禮金。
生怕許大茂反悔。
許大茂被三大爺這麽一喊,心中更是得意無比,頭擡的就像是驕傲的公雞一樣。
在許大茂的眼裏,剛才這一行爲是三大爺的暗示,這是爲了自己找回面子,現在三大爺又趁着大家夥兒幫自己喊了一句,這下子劉國棟還有什麽臉面在自己面前?
會心的沖三大爺一笑,露出了一個心照不宣的表情。
三大爺這邊也是心領神會,點了點頭。
身邊的衆人更是緊忙着恭維道:“許大茂真是個講情義的呀。這一下子五塊錢寫在賬面上,真是給許家長臉。”
花花轎子人人擡,見許大茂如此出風頭,衆人自然也不會,故意踩别人。
這讓許大茂更是得意,心中感覺暢快無比。
現在的他就隻想看看此時劉國棟的表情。
已經料想到了,此時劉國棟應該已經黑着臉。
又或者是早就沒臉待在這兒了吧,不就是之前在軋鋼廠當過科長嗎?現在不還是被開除了嗎?
你劉國棟,憑什麽跟我鬥?
可許大茂将目光透過人群看去,卻看見劉國棟正在和婁曉娥在那裏嬉鬧,完全連看都沒看,自己這邊一眼。
見到二人如此幸福的模樣,許大茂此時肺都快氣炸了。
婁曉娥啊!剛才是沒聽見嗎?我可是連随禮都随了五塊錢的,還不能夠讓你我一眼嗎。
那劉國棟有什麽好的?
想到這裏,許大茂又不由的捏緊了拳頭。
他感覺這5塊錢花的有些不值了。
正要再次發火的時候,但卻從廚房傳來了一個明亮的嗓音。
“走菜!”
巨大的聲音,整個前院兒都聽的清清楚楚。
本來正在閑聊的衆人,也紛紛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見衆人都去座位上吃飯,許大茂這才十分不爽的收手。
衆人去準備吃飯,但三大爺還在那裏,自始至終都看着許大茂的小動作。
見對方沒有發作,三大爺這才起身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大茂啊,今天你來大爺這桌咱爺倆好好喝點兒。”
聽到三大爺的邀請,許大茂頓時眼睛發亮。
三大爺那桌坐的都是院兒裏的管事兒,現在對方邀請自己去,那豈不是将自己的輩分直接擡高了一層?
看着劉國棟隻跟一幫老太太坐一桌,許大茂便立刻點頭答應下來。
“沒問題,三大爺早就想跟你喝幾杯了。正好趁這個機會,咱爺倆喝點兒。”
說着就跟着三大爺去到了裏桌。
此時三大爺心裏則是另一種想法,這五塊錢不能讓許大茂白花,要是他不滿意,要回去怎麽辦?
雖然當着衆人的面兒,這錢已經花出去了。但萬一許大茂不要臉非要拿回去自己也不能強留不是,現在給許大茂一個沖排面的機會,這下對方應該就不能挑理了。
此時的裏桌,易中海和劉海忠早就坐在了位置上。
剛才的那一幕,這二人自然也看在眼裏,但等許大茂坐下來的時候也沒說什麽。
反而聊起了三大爺的家事。
“老閻啊,你家這回可算是出盡了風頭。光是你兒媳婦陪嫁這自行車擺在這兒。就把你這老臉都給掙回來了。”
二大爺直接開口稱贊着三大爺會找兒媳婦兒。
但話裏難免讓人聽出來有一些不一樣的味道。
酸溜溜的。
但三大爺卻絲毫不在意,他要的就是衆人的這個态度。要是大家夥不嫉妒那就證明這次不成功。
這邊這是緊忙擺手。
“我家解成就是走了狗屎運,剛才我還跟二大媽說讓我兒媳婦兒給你們家光源也介紹個好人家。”
“現在孩子們都到了結婚的年紀,我這做老人的見着也跟着着急不是。”
相比較二人侃侃而談,旁邊的易中海今天卻是格外的沉默寡言。
現在每次出席别人家孩子的婚禮,易中海都感覺就像是有刀子在自己身上割一樣。
到他這個歲數的都生不出來孩子,無疑就是一個老絕戶了,一想到後院兒聾老太太過的日子。
他這一個老絕戶天天看别人家的孩子結婚,簡直是如坐針氈,但他身爲院裏的一大爺又不可能無故不參加這種場合。
要不然該讓大家夥說他小氣,可是易中海他是真高興不起來呀!
閻埠貴和劉海忠自然也知道這一點,但卻絲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