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他還挾持了,錢廳長的兒子,性質惡劣的很,你說江頭市方面,怎麽能不重視呢?你想打探徐九的消息,恐怕隻有一個辦法,就是直接去找江頭市的市委書記孫海。”
尹大恒遲疑道:“我和孫書記不熟啊。”
顧洪成笑道:“人不熟,錢還不熟嗎?你是一尊财神爺,孫書記怎麽會拒絕跟你見面呢?隻要你說,想在江頭市考察一番,進行一些投資,我想孫書記,肯定會親自見你。”
尹大恒笑道:“也對,多謝顧市長的指點。”
顧洪成說:“如果你有心結交孫海,我可以做個中間人,打電話給他,然後具體的情況,你們再單獨聊,如何?”
尹大恒說:“好,等此事告一段落,我一定找顧市長開懷暢飲,咱們不醉不歸。”
顧洪成說:“能幫你解決問題,也是我的榮幸。”
挂斷電話,尹大恒松了一口氣,顧洪成還挺講究,隻要自己和孫海單獨見面,他有足夠的信心,說服孫海跟自己合作。
這厮不知道的是,對面的顧洪成,也松了一口氣,他轉頭看向不遠處,坐在沙發上的劉浮生說:“書記,您吩咐的事情,我可全都辦妥了。”
劉浮生笑呵呵的說:“顧市長辛苦了。”
顧洪成連忙擺手:“談不上辛苦,肅清社會毒瘤,發展經濟民生,本就是我們的分内之事。”
顧洪成這話說的,倒有幾分真情實意,經曆這麽多事之後,在劉浮生等人的帶領下,他的心态也産生一些變化。
以前他想的是,如何撈取足夠的政治資本,如何壯大顧氏宗族,或者說,盡量巴結那些有權勢的領導幹部。
現在通過劉浮生的所作所爲,潮江地區的官場風氣,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宗族改革之後,政府官員的工作狀态和市井百姓的心态,情緒,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所有人都明白,法律能保護他們的基本權益,不用依附大宗族,一樣能過的幸福,快樂。
顧洪成和許多潮江的領導幹部,全都看到了努力的方向,也加深了,跟随劉浮生一起奮鬥拼搏,做出一番事業的想法。
……
有顧洪成的引薦,尹大恒很順利的見到了孫海。
他和孫海談話的過程也很愉快,孫海聽說,對方要在江頭市投資,還保證能帶來很大的稅收,自然對尹大恒,表現的非常熱情。
聽說尹大恒想了解徐九的情況,孫海卻有些爲難:“這件事有點特殊,尹總應該也知道,徐九劫持的,可是省公安廳錢廳長的兒子,這件事如果得不到錢廳長的首肯,還是有點難做呀。”
尹大恒知道,錢希林是唐少英的人,所以他不方便出面,隻能把希望,寄托在孫海身上了。
“孫書記,您應該能幫我想想辦法吧?”
孫海猶豫着說:“我可以組個局,讓你和錢國偉見過面,這個錢國偉,就是錢廳長的兒子。他比較年輕,做人做事也很痛快,如果他點頭了,你也能夠得償所願,畢竟被劫持的就是他呀。”
尹大恒笑道:“好辦法,隻要孫書記請到錢國偉,剩下的事,全交給我。我絕對不會給您添麻煩,也絕對不會忘了您的人情。”
孫海當着尹大恒的面,給錢國偉打個電話,雙方約定,次日在江頭市的一家私人會所裏見面。
三人見面之後,孫海說出尹大恒的要求。
錢國偉年輕氣盛,顧慮比較少,又胖揍過徐九,出了一口惡氣,同時,他對孫海也挺有好感,于是爽快的說:“孫書記開口,我肯定同意,尹總盡管去了解,我們不會誤會的。”
孫海擺擺手說:“小偉,這是你和尹總的事,跟我沒有任何關系,你不用看我的面子。”
錢國偉哈哈大笑:“孫哥你放心,我知道這件事跟你沒關系。”
他以爲孫海是怕違規,也沒多想,轉頭看向尹大恒說:“改天我親自帶尹總去了解情況,以我爸在公安系統裏的面子,應該沒有任何問題。”
頓了頓,錢國偉一呲牙說:“等你了解完情況,再幫我狠狠收拾一下,海長春那個王八蛋,要不是他給徐九撐腰,我也不會吃那麽大的虧!”
尹大恒連連點頭,心裏也挺痛快,這頓飯吃下來,倆人把海長春家裏的祖宗十八代,全都問候了一遍,真可謂是同仇敵忾。
錢國偉言而有信,第二天就帶着尹大恒,來到江頭市公安局,并以錢廳長的名義,要求仔細了解,關于徐九的案情。
徐九的事情,歸屬江頭市市委直接管理,可是這一天,孫海的電話卻遲遲無法接通。
仔細權衡利弊之後,江頭市公安局終于同意了,把大緻的情況,告訴錢國偉和尹大恒。
尹大恒得知那些徐九招認的,關于海長春的罪行之後,頓時如獲至寶。
暗中拆台的事,他做的輕車熟路,尤其有實質性證據,不用他胡編亂造,這可省事兒多了。
尹大恒立即發動媒體關系,短短一天時間,整個潮江地區,乃至粵東省其他城市的報紙,媒體,甚至電視台上,全都出現了徐九供認的,關于海長春的犯罪事實。
各種傳言,甚嚣塵上。
當然,鑒于孫海和江頭市公安局的關系,尹大恒無法把案情直接公開,隻能說這是徐九的口供,即便這樣,也給了他很大的發揮空間,許多故事,他都大肆渲染,極盡誇張,聽着比小說都要精彩。
例如,海長春走私販毒,組織黑社會性質的暴力團夥,欺行霸市,還有明月樓裏的種種情況,海長春利用這個會所,與政府某些官僚,進行權财,權色交易等等。
這些真實的細節,可謂活靈活現,讓人浮想聯翩。
海長春得知此事,氣的把茶壺都摔了。
“他媽的,尹大恒跟我來真的?這不止是想把我搞臭,更想把我搞死啊!”
海長春正思考着,怎麽報複回去的時候,唐少英的電話,已經打了過來。
“怎麽回事兒?消息從哪裏洩露出去的?”唐少英聲音冰冷的問道。
海長春叫屈道:“書記,尹大恒無中生有,往我身上潑髒水呢,如果我真幹了這麽多違法犯罪的事,豈不是早就被抓走接受調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