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扛不住他們的壓力了,但我沒有見到,真正符合心意的女人。”
劉浮生理解張茂才,或者說,理解呂成方的想法,張茂才當初給的承諾,是他未來結婚之後,第一個兒子不姓張而姓呂,并且會繼承呂家的家業!
呂成方的身體狀況,并不是特别理想,人一旦到了歲數,總會擔心身體問題,所以,對于呂成方來說,能不能在閉眼之前,看到繼承自己姓氏的孫子,這是頭等大事!
這種情況下,張茂才的壓力,是可想而知的!
沉吟片刻之後,劉浮生問道:“張大哥,你知道這位孫警官是什麽專業嗎?”
張茂才說:“我不知道,但是從見到她之後,我就能感覺到一種,和我十分相似的氣質!我覺得她和我一樣,都是做事非常認真的人。”
這一點劉浮生也無法分否認。
張茂才爲了學開鎖,十幾年如一日,無時無刻不在思索和研究,如何開鎖解鎖。而孫靜唯一的興趣,就是解剖各種屍體,與死者對話,尋找到她想要的答案。
某種意義上,他們都是性格執拗,卻無比認真,隻要自己認定的事情,都會義無反顧做下去的人。
既然張茂才提出了這個要求,劉浮生也不好自作主張的替孫靜拒絕:“她是一名單身的法醫。”
一般人聽到這個職業,未免都會心裏有些震動,膽子小的,恐怕會打消之前的念頭。
張茂才卻連眼皮都不眨一下,立即點頭說:“法醫好!我喜歡這個職業!”
“啊?”劉浮生一愣。
張茂才笑道:“我不擅長與人打交道。如果我真的娶了名媛或者交際花,恐怕根本沒辦法駕馭!而孫警官和死人打交道,這讓我很安心……”
劉浮生:“……”
片刻之後,兩人走進了包間。
孫海、孫靜和石星宇三人都已經落座,原本安排的座位,是劉浮生和張茂才挨着,而孫靜坐在劉浮生另一側。
但劉浮生看了看之後,便對孫靜說:“靜姐,你坐在張大哥旁邊。”
孫靜一愣:“爲什麽?”
劉浮生笑道:“明天靜姐要和張大哥一起配合,相互熟悉一下,還是比較好的!我們以前有行動時,也都這麽安排。”
這個理由,讓孫靜無法拒絕,她點了點頭之後,便坐到了張茂才身邊。
張茂才見狀二話不說,先給自己杯裏倒了一杯酒,端起來向劉浮生點了點頭,然後把酒全都喝了。
菜肴很快端上來,這次安排的是西餐牛排。
别人吃菜時,都是橫着紋理來切開牛排,以便咀嚼的時候,口感更好。可孫靜卻偏偏仔細地順着牛排的肌肉紋理,将牛排切開,随後緩緩的剔去骨頭部分……
孫海見狀,不禁嘴說道:“靜姐,你夠了啊!每次和你吃飯,我都覺得毛骨悚然!你這是切牛排,還是解剖啊?”
孫靜聞言,剛要說話。
不料身邊的張茂才,忽然說道:“我覺得,孫警官這種切牛排的方式十分别緻!”
他轉頭看向孫靜,直愣愣的問:“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可以請品嘗一下,孫警官切的牛排?”
此話一出,桌上五個人愣住了三個半,除了張茂才自己之外,隻有劉浮生愣了一半,他知道張茂才的心思,至于剩下那一半,則是因爲張茂才這種表達方式,簡直太直白了吧?還沒怎麽着呢,就想吃人家的牛排?
孫靜有些發呆,下意識的點頭說:“可以,不過我這牛排還沒有……”
不等孫靜把話說完,張茂才就笑了:“謝謝孫警官!”
說話的同時,張茂才已經站起身,把孫靜那盤牛排端了過來,并且還把自己這份,沒開始切的牛排,放在了孫靜面前。
随後,衆人就看到,張茂才叉起一塊牛排,放在自己的嘴裏,大口嚼了起來。
六分熟的牛排,還帶着血漬,而且孫靜切牛排的方式并不是橫切,很難嚼爛,張茂才放在嘴裏嘎吱嚼了半天,嘴角都溢出了一些牛排的血絲……
孫海微微咧嘴,試探着問道:“張大哥,這牛排好嚼嗎?”
張茂才一邊嚼着,一邊點頭說:“很有嚼頭!不愧是孫警官切的!”
孫靜見狀,有些于心不忍,小聲說道:“張先生,剛才我話沒說完,我想說的是,我的牛排還沒有完全切好,部分肌肉組織還很完整,這樣是很難嚼爛的……”
張茂才一咬牙,把整塊牛排全都給咽了下去,随後笑道:“沒關系!我就喜歡吃這樣的牛排!呵呵……”
孫靜:“……”
孫海實在有點看不下去了,在桌子底下悄悄拉了拉劉浮生的衣角問:“師父,什麽情況啊?這倆人演的是哪一出?太尴尬了吧……”
劉浮生瞥了孫海一眼說:“的确有點尴尬,但我覺得,你也有必要好好學習一下,說不定接下來,就輪到你和沈青青演了……”
與孫海和張茂才會合之後,劉浮生在澳市的布局,已經完全展開了。
劉浮生采取了最保守的辦法,就是先取證,再行動!
此時,陸茶客已經坐在了一家高檔會所的密室之中。
他身前擺着一杯,湯色透亮的西湖龍井,隻不過,酷愛喝茶的陸茶客,一點都沒有碰它。
陸茶客對面,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眼中透着似乎與他年齡不符的精明。
“一路辛苦了。”男人拿起桌上的雪茄,抽了一口,笑着說道。
陸茶客微微笑了一下:“談不上辛苦,真正辛苦的是唐先生你,若不是你做了這麽多安排,我也不敢跑到澳市來。”
這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正是唐家的第二個兒子,唐少雄!
唐少雄笑着說:“不管陸先生,還是其他朋友,想來放松一下,都是我安排的。在澳市,我可以保證你們萬無一失。這裏和國内不一樣,隻要你有錢,幾乎可以辦到任何事情,我很喜歡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