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他和陸茶客,全都笑了起來。
笑罷,陸茶客端起茶杯,對項東說:“今天辛苦老項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我還要給燕京方面打個電話,确保我們萬無一失!”.goΠ
項東說:“與楊家相比,還是唐家更靠得住,這件事你協調吧,我走了!”
項東站起身,離開了房間,正如劉浮生所預料的,項東和陸茶客兩個人,都十分清楚内部分裂的危害,以及精誠合作的重要性!
現在奉遼省的局勢,對他們很有挑戰性,唯有同心協力,才能夠殺出一條血路!如果互相猜忌,互相掣肘,最終的結果隻能是身敗名裂,萬劫不複!
待到項東離開,陸茶客拿出一部很少使用的手機,撥通了一個神秘的号碼。
片刻之後,電話另一端,才有人接聽。
“事情都處理好了?”略顯蒼老但十分威嚴的聲音問道。
陸茶客笑着說:“如您所願,如果這次順利的話,楊家應該也會成爲,您在燕京方面的政治盟友!”
電話另一端,那個威嚴的聲音中,摻雜了一些笑意:“小陸,你從來都沒有,讓我失望過!有了楊家的支持,我可以保證,你們能夠在奉遼省穩如泰山!隻要你能幫我牢牢的抓住奉遼省,那麽我在燕京,就會如虎添翼,掌控更大的優勢!”
陸茶客笑着說:“老爺子過獎了,我隻是做自己分内的事情罷了,說到底,還是您在運籌帷幄呢!”
奉承話說完,陸茶客略微停頓,才繼續說道:“隻不過,現在奉遼省的軍權,依舊沒有塵埃落定,即便胡三國和王佛爺都下去了,我也沒有機會染指這方面啊!”
電話另一端的人,也略微沉默了片刻,随後他說:“這件事,你不用擔心!我在盡力争取!關于奉遼軍權,燕京方面現在的鬥争十分激烈!魏家不想輕易放棄,可又不願意和我合作,我隻能選擇踢開他們了!”
“目前關鍵的點,在于王家方面!好消息是,在我的運作之下,王家已經開始,緩緩向我靠攏了!有些東西,魏家無法給他們,但是我能給!”
聽到這句話,陸茶客明顯松了一口氣。
如果能夠牢牢掌控軍方,那麽他的地位就徹底的穩了!
陸茶客笑道:“我聽說,在這件事上,二公子出了不少力,您這幾位兒子,個個都是人中龍鳳啊!”
電話另一端的人,不無得意的笑了兩聲,說道:“我不會忘記,任何一個曾經給我出過力的夥伴,你隻要把自己的事情做好,我可以保證,一省之地,困不住你!”
陸茶客立即說:“多謝老爺子的栽培!”
電話另一端的人話鋒一轉:“另外,奉遼的事情解決之後,你和項東也要盡快去澳市一趟了!之前在遼南市,遇到的那些意外,導緻我那條後路,一直都銜接不上!接下來,這條路,還要依靠你續接!”
陸茶客略微猶豫,最終忍不住說:“老爺子,這條後路,同樣充滿兇險……您真的決定這麽做了?”
電話另一端的人,平靜地反問道:“你覺得,我們還有機會回頭嗎?”
陸茶客深吸一口氣,不再多說了,實際上,他們已經邁出很多步,在這條路上,走出了很遠,早就沒有回頭的餘地!
陸茶客已經把自己,牢牢綁在了這艘戰船上,與其說是給唐家留一條退路,倒不如說他是給自己混一張,能夠全身而退的船票!
電話另一端的人,察覺到了陸茶客心中的猶豫和擔憂,他笑着說:“小陸,你放心,這件事情,我會安排少雄去配合你,給你打一些掩護,盡量做到萬無一失!有的事,想的越多,做的就越不幹脆!”
陸茶客輕輕吐出一口氣說:“好,我全憑老爺子您的吩咐!”
挂斷電話之後,陸茶客緩緩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過了很久,他才重新睜開眼睛,疲憊之中,帶着一絲寒芒!
他這個草根出身,一步步爬上高位的人,其實走的每一步,都是在豪賭!
以前賭輸了會死,現在賭輸了,依然會失去身家性命!
成王敗寇,如此而已!
無非是放手一搏罷了!
……
所有人的棋子,都已經落下了,陸茶客在等,劉浮生同樣也在等。
他們都知道,接下來的情況,已經不是自己能夠完全掌控的,更需要諸多的外部因素,形成奇妙的化學反應。
而在這些外部因素中,最關鍵的,就是胡三國和王佛爺兩人,對陸茶客的打擊力度!
得知劉浮生主動撤案,馬樹明再次翻供,對于王翠玲的指控,已經沒有充足的法理依據之後,胡三國和王佛爺,顯然已經有些惱羞成怒。
省紀委的調查組,接連不斷的,再次發現了,陸茶客這邊的門生,各種違法違紀的問題。
王佛爺也在組織部方面,展開各種各樣的動作,随後,省委組織部在和下屬同志談話,開展民主生活會的時候,同樣發現了諸多問題!
無一例外,所有問題的矛頭,全都指向陸茶客這一派系的官員!
眼見自己的人,被查的越來越多,情況越來越嚴重,每天的通報仿佛雨點般落下,項東終于坐不住了!
他私下找到陸茶客,沉聲說道:“老陸,看來老胡和老王,應該是動真格的了!現在他們幹脆放棄王翠玲,直接開始對我們蠻幹了啊!”
陸茶客悠然品茶,不動聲色的說:“這種情況,的确很能說明問題,但同樣的,我們還是不能着急!”
項東深吸了一口氣:“還不着急?如果再查下去,我們這一方的人心,恐怕就要散了!現在他們的矛頭,已經指向廳級領導幹部,再向上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啊!”
陸茶客說:“我可以确定,老胡和老王他們,目前還沒有拿出真正的殺手锏!而且,我也在等楊山的反應。”
項東疑惑道:“還等楊山?直到目前,楊山都沒有主動和我聯系,更沒有和志超說過,關于我們奉遼省内的任何事情!由此可以判斷,他根本無心政治,更别提挑撥咱們的關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