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浮生說:“我理解組織上的安排,隻是,我有點擔心,将來參與偵破的安全局同志有問題……”
聽到這句話,田濤笑着說:“劉浮生同志,你在說什麽呢?我怎麽有點聽不懂了?你是不是打錯電話了?安全局的事,和我有什麽關系?”
劉浮生輕歎道:“田書記,抱歉了,給你打電話,我也覺得有些冒昧,但是劉遠征同志,早就已經告訴我了,他和你,還有任部長,都是安全局的探員,而且,你的級别,是遼鋼所有安全局探員之中最高的!”
“……”
田濤沉默了,劉遠征對劉浮生,說過這種話?
事實正如劉浮生所說,田濤不僅是安全局的探員,還是安全局在遼鋼内部隐藏的,級别最高的探員!
他擁有着,指揮其他探員的權力!
讓田濤感到意外的是,劉遠征竟然把他和老任的事,全都告訴了劉浮生?這小子到底是怎麽回事?
劉浮生不希望他思考太久,所以直截了當的說:“我最先接觸的安全局同志,應該是黨委組織部的任志遠副部長!他覺得,我在民兵系統中的威望,以及發動群衆的能力等方面,或許會對安全局收集情報有所幫助,所以,他提出了把我納入外圍的情報系統建議!”
“緊接着,經過任部長與田書記的讨論,你們決定,讓劉遠征同志對我進行試探!我之所以知道你和任部長的身份,也是在那次試探之後,劉遠征同志親口告訴我的!”
劉浮生把安全局準備吸納他作爲編外探員的過程,全都說了出來!
這讓田濤十分驚訝,這些事情,都是機密,除了自己、老任和劉遠征之外,再也沒有第四個人知道了,難道,劉遠征真的把什麽都跟劉浮生說了?
不科學啊,劉遠征畢竟是安全局的老探員了,他怎麽能做出,這樣明目張膽的違反原則的事情?
田濤暗暗思索,依舊沒有說話。
劉浮生索性繼續說道:“劉遠征同志還告訴我,咱們國家安全局,在遼鋼的組織中,出現了一個叛徒,而組織所懷疑的叛徒,最有可能的就是,之前離開遼鋼,現在不知去向的,那個名叫白飛的女同志!”
“因此,劉遠征同志用白飛的事情,對我進行了一些試探……原因是,你們得到了一些不确定的消息,似乎覺得,這位白飛同志,與我有些關聯!在我發現劉遠征同志對我的試探,并提出質疑之後,他才對我說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頓了頓,劉浮生補充道:“田書記一直都沒有說話,大概是劉遠征同志,還沒有把這些事情向你彙報過吧?”
田濤隻能繼續沉默,劉浮生說的過程,倒是相對合理,而且事實的情況,與他們實際的安排,也是一般無二。
此前,劉遠征在彙報時,隻說劉浮生通過了試探,他沒有露出任何破綻,完全可以暫時被編入探員的隊伍。
“難道劉遠征,受到了劉浮生的脅迫?因此不敢對我們說實話?”
田濤心中已經開始犯嘀咕了,秘密工作的職業素養告訴他,無論劉浮生說的再有理有據,他也不可能,親口承認這些事情。
劉浮生耐心的等待着,田濤的恢複。
良久的沉默之後,田濤笑着說道:“劉部長,你說的這些情況,确實很有意思,但是我要表明立場,這些事情,全都與我無關。”
劉浮生輕歎一聲,有些無奈的說:“好吧,如果這樣的話,那麽田書記就當我什麽都沒說過!我隻是想對田書記彙報一些情況,通過這段時間,我和劉遠征同志的接觸,我發現劉遠征同志,似乎對安全局内部出現叛徒的話題,感到十分敏感!”
“他今天找到我,說我很有可能,會被踢出專案組,而他,則有可能接替我,進入專案組工作!如果我所偵破的案子,沒有牽扯到間諜,我絕對不會主動給田書記打這個電話……我隻是覺得,劉遠征同志似乎一直都在刻意的,把安全局的情況,向外界洩露。”.gonЬ
“……”
田濤有些無語,怎麽劉遠征連這件事情,都對劉浮生透露了?
難怪劉浮生會有所懷疑,此時,就連他這位老領導,也覺得劉遠征很有問題啊!
劉浮生繼續說道:“田書記,你應該知道,我以前是做刑警出身的,而且,公安部專案組中,也有一位微表情專家,我從這位專家身上,也學到了一些觀察微表情的本領!”
“無論從我曾經做過刑警的直覺,還是基于微表情知識的判斷,我都覺得,劉遠征同志一定存在着問題!我劉浮生雖然不敢說,是能爲了信仰付出一切的英雄人物,但我至少懂得民族大義,懂得國家安全,知道這些事情,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
“我打這個電話的目的,不是想讓田書記幫我做什麽,或者向我透露什麽秘密,我隻想說,在某些同志的任用以及信任度方面,希望田書記能夠多做一些考量,我想,這才是,對國家安全工作負責任的态度與做法!”
劉浮生說完這番話,田濤的心裏,也感覺挺難受。
他輕輕吐了一口氣說:“雖然我不太理解你說的這些事,但是你的想法和行爲,我還是很認同的。”
劉浮生微微一笑:“我想說的,都已經說完了,就不打攪田書記休息了,明天我到專案組之後,秦組長應該就會向我宣布,公安部以及國家安全局的聯合決定!到時候,我也就與這個案子,沒有任何關系了……我隻想盡我的本分,守護國家的安全和秘密,如果有什麽冒昧之處,還希望田書記能夠諒解。”
說完,劉浮生便挂斷了電話。
田濤拿着發出盲音的手機,皺着眉頭,思索了很久。
與此同時,劉浮生臉上,已經浮現出了淡淡的笑容!
因爲他的目的已經達成,隻要懷疑的種子被種下,那麽劉遠征,就無法再得到田濤的絕對信任與支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