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青小聲對韓大偉說:“韓組長,我怎麽覺得,劉神探現在,越來越像咱們的頭兒了?”
韓大偉微微一愣,急忙說道:“小丫頭别亂說!”
說到這,韓大偉的目光,悄悄看向了組長秦光。
秦光也聽到了這話,頓時搖頭笑道:“沒關系!我們專案組的任務是破案!誰有能力,誰能破案,誰就是組長,我們就聽誰的!我覺得劉浮生同志所做的工作,都十分出色,我也願意聽他的!”
聽到這句話,韓大偉這才,放心的笑了起來。
無論是官場還是職場,最忌諱的就是越俎代庖。
好在專案組的情況,和其他通常意義上的職場、官場,還是有着本質性區别的。
劉浮生現在的職位,是遼南市秀山縣的縣長,以及奉天市局的刑偵顧問,在職權上與專案組并不發生任何沖突。
而秦光也是個大度的人,他讨厭的隻是,通過關系來蹭功勞和榮耀的,那些無能之輩。對于劉生這種有真本事的人,他是打心眼裏佩服的。
片刻之後,專案組開始行動!
李建軍在收到了消息之後,立即帶隊,将圓悟和尚等五個人,請到了奉天市局。
奉天市局方面,則同時騰出了五個審訊室,由秦光和沈青青,對他們分别進行問詢。
韓大偉帶着搜索組,趁着五人不在的時候,開始對李福的家,靈台寺的現場,以及護林員李二拴的宿舍,等等所有與他們有關的地方,進行徹底的搜索!
所有人配合的天衣無縫!
秦光和沈青青首先問訊的,是護林員李二拴。
李二拴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漢子,因爲護林員的工作,每天都在山林中行走,風吹日曬,所以皮膚黝黑,身材很健壯,穿着打扮也不修邊幅。
秦光笑着問:“李二拴,你這是第一次,來我們警局的審訊室吧?”
李二拴的目光閃爍了一下,随後老實的點了點頭。
“知道我們爲什麽,把你帶到這裏來嗎?”
李二拴搖頭說:“我怎麽知道?”
秦光說:“我們能讓你來,就說明我們有讓你來的道理!警局的審訊室,是給重大嫌疑犯準備的!現在你知道了嗎?”
聽到這話,李二拴立馬就慌了,急忙說道:“冤枉啊!秦同志!惠海和尚不是我殺的!那天天黑之後我才到的靈台寺,天還不亮,我就走了!這、這一點圓悟和尚,他們都可以給我作證的!”
秦光淡淡的看了沈青青一眼,沈青青微微搖頭。
秦光忽然一拍桌子,沉聲道:“李二拴!你最好老實交代!我們警方的政策你是知道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難道你真的以爲,我們一點證據都沒有掌握嗎?”
李二拴被吓得一哆嗦,顫聲問道:“他們……他們幾個,也都被審訊了嗎?”
秦光沉着臉說:“現在我問的是你!你扯他們幹什麽!”
聽到這句話,李二拴似乎松了一口氣,連連搖頭說:“秦同志!我剛才說的,都是實話!你、你們人民警察,可千萬不能冤枉好人啊!這件事,真的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就算你們冤枉我,也不能空口白牙的直接這麽說啊!你們總得有證據吧,證據在哪?”
此時,在觀察室的劉浮生,忽然按下麥克風開關說:“他已經建好了心理防線,沒必要繼續審了。”
證據,現在是這個案子的死結!顯然這五個人,早就已經做好了攻守同盟,隻要沒有證據,他們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秦光聞言,不易察覺的輕輕點了點頭,随後對李二拴笑道:“李二拴同志,對不起啊!剛才我們隻是看看你有沒有說實話!根據我們掌握的證據發現,兇手就在你們五個人之中!不過現在看起來,應該不是你!抱歉,耽誤你時間了。”
李二拴長出了一口氣,搖頭說:“沒事沒事!其實我也希望你們,能早點抓住兇手!這件事太可怕了,石佛都能蹦起來殺人,以後我還怎麽敢在山裏亂溜達啊!”
秦光笑道:“這也是我們的目标!而且我們堅信,石佛是肯定不會殺人的,一定是有人借着石佛的名義,來做這些惡事!我們一定會把他就出來,繩之以法的!”
……
從李二拴的審訊室走出來之後,兩人又分别對其餘四人,同樣做了問訊。
全部結束之後,劉浮生這才和秦光、沈青青他們兩人會合。
“有什麽發現嗎?”劉浮生問。
沈青青說:“這五人,如果從心理素質排序上來說,圓悟和單美娟兩人,在第一序列!他們兩個人的心理素質都很好,即便我們用常規的審訊手段來質問,他們都沒有任何的,心态上的太大波瀾!”
“相對來說,智塵和李福,則是在第二序列!他們在被懷疑是兇手的時候,表情上都有一些複雜的變化,但這些微表情的變化,并不能作爲證據的依托!至于心理素質最差的,就是李二拴了!”
“能看得出李二拴很心虛,甚至當我們說出,他被懷疑是兇手的時候,他的精神,明顯産生了巨大的壓力,很可能到達了崩潰的邊緣!隻不過他還是挺住了,而且轉守爲攻,向我們詢問證據!”
最後沈青青總結道:“我相信,他們五個人肯定都有問題,而且一定事先溝通過,隻有見到确鑿證據才有可能承認!好在,咱們這次問訊,隻是在敲山震虎。”
劉浮生微微一笑:“現在我們就等,韓組長那邊的消息了!”
傍晚時分,韓大偉那邊終于傳回來了消息!
他們找到了惠海和尚的存折,以及惠海和尚的一本筆記本!
在得到了韓大偉返程的消息之後,專案組立即以警方的身份,向圓悟、智塵等五人分别道歉,并且派專車,把他們重新送回各自的住處。
韓大偉風風火火的趕回來,笑道:“這兩樣東西,我們是在上山路上的,一棵大松樹下面找到的!惠海和尚的存折,和我們在銀行所查到的記錄一模一樣,根據上面存取款的明細,我們可以發現,惠海和尚每次收到了香客的香火錢之後,都會出去揮霍!”
“至于這個筆記本,就更不得了了!筆記本上所記載的,并不是香客給靈台寺捐贈的香火錢,而是另外一筆賬!是惠海當年做人販子勾當時候,所拐賣的孩子的賬目!我粗略統計了一下,從三十餘年前,一直到二十多年前,不到十年的時間,他就拐賣了幾十個孩童!”
看到筆記本上的内容之後,專案組所有人的眼中,都浮現出憤怒之色!雖然惠海是本案的受害人,但這種喪盡天良的家夥,死有餘辜!
劉浮生問道:“這個賬本上,有沒有兩年前的記錄?”
韓大偉詫異看向劉浮生說:“你太神了吧?你是怎麽知道,這個賬本上,最後一個記錄是在兩年之前的?兩年前,惠海和尚忽然有了一大筆收入,數額大高達十萬元!可兩年前,他早已在靈台寺當了多年的住持!這個賬本上記的,基本都是他的那些黑賬,難道他在當和尚的時候,又進行了犯罪?”
劉浮生拿過賬本,看了看上面的日期,随後合上賬本說:“我就是随口一說,這和我們的案子關系不大!有了今天的這些收獲,我們就可以進行下一步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