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魏祁山出手了!爲了給自己的妻子撐腰,給已故的嶽父伸冤,魏祁山真是夠爺們兒!
大約五分鍾後,随着一輛輛的軍車駛入市局大院,一名名全副武裝的戰士跳下汽車列隊,整個遼南市局頓時就炸開了鍋!
所有手頭沒有緊急工作的警員,全都或是趴在窗戶前,或是躲在大門後,伸着脖子看向院内。
戰士們在雨中呼喊口号的同時,魏祁山也身穿戎裝,從車上走了下來,雨點落在他的頭上身上,絲毫不影響這位将軍的威嚴。
“傳令!軍警聯合行動演習,第一次演習正式開始!從現在起,任何人不得出入遼南市局大院!”魏祁山下達命令之後,頂着雨大步走向市局大樓的正門。
與此同時,李文博也已經匆忙趕到了樓下,快步迎出來:“首長!您這是?”
“李局長忘記我們事先演習的計劃了嗎?如果發生不可預測的突然變故,遼南市局,就會變成我們軍方和警方的大本營!在突發情況下,做好大本營的守衛工作,以及全面的防禦,是最爲重要的!這就是今天演習的科目!”魏祁山冷笑說。
演習的科目?
李文博一咧嘴!說的倒是好聽,可誰不知道你想幹什麽啊!不就是拒絕調查組進入市局嗎?
動機是好的,但這做法也太粗暴了!恐怕也隻有,魏祁山這種手握兵權的世家子弟,才敢這麽做吧!
魏祁山不管那個,一邊走一邊說:“劉浮生呢?讓他來見我!我有話要問他!”
劉浮生當然也在市局,同樣趴在窗戶邊,看着演習的情況。
聽說魏祁山點名找他,他立即就整理衣服,來到了局長辦公室。
“報告!”
“别報告了!我問你,案子現在審的怎麽樣?”魏祁山擺手,直接問道。
他指的,當然是十五年前鍾開山的案子。
劉浮生笑道:“報告首長,案子的嫌疑人羅豪,已經承認了殺人的事實,審訊記錄和視頻錄像都有,再也無法抵賴了!”
“那爲什麽不立即提交檢察院公訴?”魏祁山問。
劉浮生說:“之前向檢察院提交過一次,但被駁回了,原因是……”
“行了!我不想知道原因!我問你,給你帶多少兵過去,能讓檢察院接收以及提起公訴?”魏祁山直接問道。
聽到這句話,不僅是李文博,連劉浮生都有點發懵!
這位首長要幹啥?占領市警局還不夠,還要占領檢察院?然後是不是還要占領法院啊?那事情可就鬧的太大了!
“報告首長!我隻能走正常的司法程序,不會帶兵幹涉司法公正!”劉浮生心中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
他心裏很欣賞魏祁山這種豪橫性格的,可有些事,根本不能這麽做,一旦做了,隻會授人以柄,讓對手瘋狂攻擊。
說完這句話之後,劉浮生繼續補充道:“另外,我覺得首長現在的做法,也并不妥當!”
李文博在旁邊急的直咧嘴,劉浮生今天怎麽了?平時就屬你小子最跳脫,最喜歡劍走偏鋒,怎麽現在又唯唯諾諾,還敢當面頂撞魏祁山?
魏祁山沉聲道:“司法公正?不妥當?那你倒是說個妥當的辦法!李局長也知道這件事的内情,我今天就問問你們,要是司法真他媽的公正,我嶽父會含冤而死嗎?真兇會逍遙法外十五年嗎?而且抓住他之後,連他媽的檢察院都不敢收!這他媽,叫什麽司法公正!”
魏祁山一邊說,一邊用力的拍着桌子。
說完這些之後,他幹脆把配槍掏出來砸在桌面上,沉聲道:“幾十年前那場動蕩,我們魏家全都被人冤枉,豁出命打到天下之後,卻被人關在牛棚裏反思那麽多年!老子這輩子,最恨的就是被冤枉!我發過誓,誰他媽的再敢冤枉我,我就他媽的,讓子彈跟他說話!現在有人冤枉到我老丈人頭上了,你們告訴我,我應該怎麽辦!李局長,你說!”
李文博吓得一哆嗦,魏祁山顯然已經上頭了,今天要是有人敢和他頂牛,他恐怕真敢開槍把那家夥給斃掉!這種時候,誰敢說話啊!
可是偏偏,有人敢說,這個人,叫劉浮生!
劉浮生看着桌面上的手槍,無奈的笑道:“首長别激動,你不妨先給燕京打個電話,然後咱們再聊别的事?”
給燕京打電話?
李文博和魏祁山都是一愣。
魏祁山盯着劉浮生的眼睛,沉吟片刻才點頭:“好!”
說着,他拿出手機,撥通了燕京魏家的電話号碼……
大約兩分鍾之後,魏祁山的表情已經開始發生了變化,他先是驚訝,随後又變成了驚喜:“真的?已經有結果了?太好了!”
魏祁山猛然一拍大腿,就仿佛聽到了什麽天大的好消息。
李文博在旁邊看得一臉茫然,忍不住用詢問的目光看向劉浮生。
劉浮生微微一笑,輕輕搖了搖頭,他其實也不清楚燕京方面的最後博弈結果,但現在看到魏祁山的表情,便能猜到大概了。
自己這一局,恐怕是穩了。
魏祁山挂斷電話之後,哈哈大笑着說:“劉浮生!你小子能掐會算啊,還是在燕京有人?竟然連這種事都知道?你他娘的,怎麽不早說!害老子虛驚一場!”
劉浮生掀了掀嘴角:“首長誤會了,我怎麽可能知道這些?剛才我也隻是猜測而已,畢竟首長的根基在燕京,燕京方面一定不會坐視不理。”
“哼!他們……這次隻不過是,有人願意出頭罷了,他們自然要順水推舟!”魏祁山冷哼一聲,随後,深深的看了劉浮生一眼:“你小子腦袋裏,真是有點東西!當初我把這件事交給你,确實是正确的選擇!”
李文博看了看外面:“這個演習?”
“哼,暫停吧!”
魏祁山轉身要走,李文博頓時松了口氣。
劉浮生卻忽然問:“首長現在就走嗎?”
魏祁山點頭:“不然呢?我留在這裏幹什麽?”
劉浮生笑道:“來都來了,就演習吧,否則,有人以後要問責首長,你也不好交代啊!”
魏祁山沉默了片刻,然後笑了笑說:“你小子,不是怕我不好交代,而是想要讓某些人難堪吧?”
劉浮生不好意思的說:“我猜首長這三天,心情應該也不太美好吧?今天難得一場雨,把咱們的陰霾都洗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