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博笑呵呵的,把桌上的照片推回去說:“石隊長,這些照片上的事情,劉浮生同志早就已經向我報告過,他是去執行任務,并不是與黑澀會團夥勾結……另外,關于這些照片,我也要批評你幾句!身爲警察,你對一切都有所懷疑,是很正常的!但你應該相信同志和組織!作爲特警隊長,胡亂揣測同事,恐怕有些不妥吧。”
“我……”石星宇的臉色再次漲紅。
李文博歎了口氣說:“其實你們特警一大隊,這次的任務完成的很圓滿!我本來是想在這件事上,給你記一大功的!現在這件事,卻讓我失望了!”
石星宇感覺到腦後發涼,急忙說:“領導!我承認有點沖動和想當然了!其實……我就是想向您彙報工作,說說我的想法的而已……”
“行了!就這樣吧!你也辛苦半夜,趕快回去休息,明天我們再聊。”李文博擺了擺手說。
領導下了逐客令,石星宇不敢多待,冒着冷汗走了。
随後,李文博當着劉浮生的面,撥打了市局人事部的電話:“你看一下,現在局裏還有哪些比較清閑的崗位?剛才特警一大隊的石星宇主動向我彙報,說他因爲個人原因,想要調整崗位!石星宇是我們局裏的老同志了,既然有這種要求,我們一定認真對待,盡量照顧啊!”
簡單一個電話,石星宇的工作,就出現變動了。
劉浮生微笑說:“石星宇的業務能力,是咱們市局數一數二的,就這樣打入冷宮,有點可惜,也有些無情啊。”
“業務能力重要嗎?”李文博說:“這不是古代,需要有上将軍沖鋒陷陣。即便是那種時代,業務能力也從來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上下一心!”
所謂上下一心,并不是上級遷就下屬,而是下屬一定要和上級一條心!這是官場的鐵律,否則,上級就會抛棄這個下屬!
同理,劉浮生之所以能在警隊迅速崛起,也不完全因爲他的業務能力,而是他和上級,始終都是一條心,并且給李文博憑添了許多助力!
别看李文博對劉浮生十分随和,甚至可以說相互交心,但實際上,他也是高高在上的領導,同樣也有官場的手腕!他這麽對劉浮生,隻是劉浮生值得。
對于李文博這句話,劉浮生無法反駁,也不想反駁。
畢竟這次石星宇的表現太拙劣,一個連領導心思都不會揣摩的人,留着實在無用。
不管石星宇曾經有過多少成績,做過多少事,甚至在抓捕霍家人那次,還親自擋了子彈,那也無濟于事,官場沉浮,隻需要一句話罷了。
“羅豪審了嗎?”李文博問。
劉浮生搖頭:“還沒有開始審問,不過他的罪行,根本無法抵賴。”
“有充分的證據?”
“人證物證俱全。”
李文博點頭,意味深長的說:“最重要的,是讓他承認十五年前的一二九殺人案。”
聽到這句話,劉浮生笑了,在這個問題上,他和李文博想的很一緻!無論多少罪名,羅豪身後的靠山,都有可能會保住他!隻有這個罪,誰也保不住!
“今晚我就開始審問羅豪!明天我将審訊記錄和整個行動的報告,全都交給領導。”劉浮生說。
李文博疑惑:“明天?”
這次冬季掃黑行動規模極大,按理說警方應該立即就發出通稿,并且做出詳細報告才對。劉浮生卻要拖到明天?
劉浮生笑道:“我聽說,有人在常委會上針對領導,那麽明天這些人很可能會還會跳出來……遲一點出報告,是我們做下屬的失職,卻能讓領導臉上更有光,值得啊!”
聽到這句話,李文博頓時哈哈大笑:“你小子!究竟從哪琢磨出來的這麽多壞水?誰要是招惹了你,恐怕被打得滿地找牙都是輕的!可惜啊,石星宇根本不了解你,否則他應該是慶幸,而不是對你忌恨和誣告。”
李文博很了解劉浮生。
他如果想整一個人,完全可以讓對方生不如死,而不是隻輕描淡寫的,一腳踹進遊泳池裏。
……
離開李文博的辦公室之後,劉浮生整理一下心情,準備對羅豪展開審訊。
此時的遼南市局,比白天還要熱鬧,今晚的冬季掃黑行動已經進入尾聲,除了大批警員還在街上搜尋涉黑分子之外,已經有不少警員将人押回局裏,所有人臉上都洋溢着興奮。
因爲羅豪的特殊身份,哪怕人滿爲患,局裏也專門騰出一間審訊室,交給劉浮生親自審問。
還沒等劉浮生來到審訊室,手機鈴聲就忽然響起。
看了一眼來電号碼,劉浮生嘴角微微掀起,走到僻靜的地方按下了接聽鍵:“唐先生你好。”
打來電話的,正是唐先生!
此時,唐先生的語氣有些低沉,顯然心情很糟糕:“你抓了羅豪?”
“唐先生的消息真靈通,警局還沒有發出通告,你就知道了。”劉浮生笑道。
唐先生沉聲說:“這種時候,沒必要打啞謎!他是我的人,我要你保他,給他條活路!隻要你能做到,遼南市所有部門和職位,随你挑選!就算想做遼南市長,等到你有一定積累,我也可以滿足你!”
聽到這番話,劉浮生笑了:“唐先生太高看我了,羅豪犯下多大的罪孽,你應該知道!這樣的人,就算是閻羅也保不住!另外……”
說到這裏,劉浮生略微停頓了一下,沉聲道:“另外就算我要當市長,也會自己争取,不需要唐先生操心了。”
“你……”
唐先生被劉浮生怼得一窒,吸着氣說:“劉浮生,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如果不是因爲,抓捕羅豪并且主審的人是你,你這種不入流的貨色,連和我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劉浮生呵呵一笑:“你我之間,通話的次數,似乎不少了……這麽說,我應該感到榮幸。”
唐先生顯然被劉浮生激怒,他聲音低沉的說:“你覺得,沒有你,我就保不住羅豪?你以爲,就憑李宏良那個退休的老家夥,再加上一個李文博,就能讓我退縮?”
劉浮生的臉色也漸漸陰沉:“唐先生,你有什麽手段,都可以試試。”
唐先生冷笑道:“既然如此,我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麽才是真正的權力!你對權力這兩個字,根本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