檔案資料中顯示,賀雅麗和周至一起被抓,在那之後,周至不但自己脫了身,更幫賀雅麗也脫了身。
除此之外,深山埋屍案中的雞哥紀軍,也說過,賀雅麗和一個輔警勾勾搭搭,一切都證明,賀雅麗和周至兩人,一定有過感情糾葛,那麽他們有孩子,也非常合理。
劉浮生說:“周至是你哥哥的搭檔,又在你哥墓穴裏,留下了思維導圖,這可以證明,他是案件的知情人,以羅豪等人的手段,控制賀雅麗和孩子,就等于鉗制住了周至!也就是說……”
“周至還活着!”
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
沒錯!周至一定還活着,而且直到現在,羅豪和幕後的人都沒有找到他!
所以,羅豪假稱賀雅麗是他的女人,還給他生了孩子!即便周至不出現,也要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随意亂說!
白若初長籲了一口氣:“雖然你的猜測,并沒有證據,但至少,我們可以将周至這條線,徹底厘清了!隻要他還活着,我們破解思維導圖的機會就增加許多!”
劉浮生說:“是啊,隻要人活着,就會有希望!”
白若初問:“我們怎樣才能盡快找到周至?你有什麽思路嗎?”
劉浮生笑道:“羅豪他們已經給出了最佳思路。”
白若初略微沉吟:“你也想從賀雅麗和孩子入手?可他們已經被别人控制了,你沒辦法接近啊!”
劉浮生說:“周至是風筝,賀雅麗和孩子就是風筝線!雖然這根線在羅豪手裏,但是,隻要我們盯緊她們,早晚都能發現風筝的蹤迹!”
白若初蹙眉說:“這一切的前提,都是我們的推斷必須正确。”
“呵呵,你和馬麗重新建立聯系,很快就能證明這個推斷的真僞了。”
白若初:“對,我争取盡快完成任務。”
劉浮生:“我建議你接近她的時候,盡量表現得高調一些,比如,你已經成爲暴發戶,或者類似的人。”
“爲什麽?”
“所有人都喜歡體面的朋友,而不是土裏土氣的依依。”
“你少來!”白若初知道劉浮生有調侃的意思,頓時發出抗議,随後,她認真的說:“這話有道理,她上岸之後,或許不願意見到以前的同行,但如果我也和她一樣上岸,那就是她的知己了。”
“聰明。”劉浮生笑道。
白若初也輕笑了一聲:“你那邊進展這麽快,接下來打算怎麽做?繼續接近賀雅麗嗎?”
劉浮生搖頭:“目前沒辦法接近她了,羅豪比想象中更難纏,他對我是完全不信任的狀态,我隻能另辟蹊徑。”
“有思路嗎?”白若初問。
劉浮生說:“有個構思,但我不太滿意。”
……
從賀雅麗處離開之後,劉浮生腦海中,一直在盤算着,如何取信于羅豪。
這種事很難做到,因爲羅豪對他的态度,非常的警惕。
劉浮生推演過無數種方式,有些方式,太過冒險,有些方式,太過刻意。
無論哪種,都要面對一個巨大的變數,就是羅豪身後的唐先生。
想找出一種,讓唐先生也沒有辦法的方法可太難了。
帶着滿腦子思緒,劉浮生沉沉睡去,他卻不知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一個天賜良機,悄然出現了。
……
接下來的幾天,劉浮生都在處理“一二九公廁殺人案”。
這是他主動提出,并主導重新調查的案子,還有魏祁山在上面虎視眈眈的等待結果,換做是旁人,恐怕早就迫不及待的,按照前世的記憶,跑去抓人了!
劉浮生卻知道,這件案子不能破的太輕松,越輕松,份量就越小。
同樣,他也不能破的太慢,慢了,代表實力不行,有些東西,分分鍾都充滿變數。
所以在今天,他再次主持召開案情分析會,把手下警員全都聚在一起,集中讨論案情。
“這些天,大家都辛苦了,我們把目前掌握的情況彙總一下,免得做重複的工作。”
劉浮生将一張放大的證件照片,貼在了身後的白闆上。
警員們對照片上那個長着一雙老鼠眼,樣子有些猥瑣的男人,都已經很熟悉了,此人正是他們要找的徐波!
“這張照片,是王廣生同志,費了很大力氣,才從戶籍科找到的,比其它從徐波原單位,或者集體照中找到的,都要清晰很多!隻不過,這是十五年前的徐波,所以,我又專門請技術科的同事幫忙,畫了這個圖像。”
說着,劉浮生又将一張畫像,也貼在了白闆上。
畫像是一副人物肖像,與照片中的徐波神似,卻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從年輕到衰老,眉眼老化的有點厲害,似乎挺失真的。
王廣生見狀笑道:“劉隊,原來這幾天你一直往技術科跑,是爲了這個啊!不過這看起來,他和徐波不太像啊!要說畫像上的人,是徐波他爸,我信!但如果說他們倆是同一個人,未免有點牽強了。”
許多人也同意這個看法,都覺得技術科的畫像師,有點太草率了。
劉浮生對此笑而不語,等到衆人全都說完之後,他才淡淡的說道:“我知道你們都覺得這幅肖像畫的不像徐波,但你們可以換位思考一下,徐波是個怎樣的人?這十五年,他又過着怎樣的生活?”
趙豔秋眨了眨眼睛說:“根據我們的調查,徐波生性遊手好閑,喜歡占小便宜,如果不是之前還有個正經工作,幾乎和街邊小流氓沒什麽區别。至于他這十五年的生活……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因爲你并不是小流氓。”
劉浮生看向衆人說:“剛才趙姐已經說出了徐波的性格,那麽這種性格的人,殺人之後,會有什麽樣的心态變化?或者,我換一個方式問,當正常人在殺人之後,會産生什麽樣的心态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