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奎拼命工作,用了十多年,才達到這個位置,葛盡忠更是幹了二十年刑警,隻是個中隊長。
普通人看起來,劉浮生的升官速度,如同坐了火箭,可謂一飛沖天。
不過,這也就是普通人的視角罷了,上輩子,劉浮生當了張家上門女婿後,一年便坐到了副科。葉榮成的兒子葉雲澤,也是去商務部上班沒幾天,就混成了副科級。
有些事,對于手握權柄的人來說,并不困難。
之前何建國覺得劉浮生過分,不是無法滿足他的要求,而是覺得他胃口太大,怕他以後,不好控制,而且,何建國還有董奎這枚棋子,沒覺得劉浮生無可替代。
李文博和吳志明兩個人,則是爲了犒賞劉浮生的功勞。
這次,劉浮生不但破了案,還給李文博解圍,給吳志明指了條明路,讓兩人重歸于好,市局裏,權力最大的兩個人,都想把劉浮生提拔上來,那就輕而易舉了。
除了升職,劉浮生還榮獲個人二等功,集體二等功的兩項嘉獎!這也是對他升職的加持!
安靜片刻之後,整個二大隊都沸騰了!
趙豔秋急急的問:“怎麽回事?遼南一号案結束了?我們怎麽沒有收到消息,另外,董隊呢?小劉升了隊長,那董隊也升職了?”
提起董奎,葛盡忠的目光有些黯淡,他畢竟和董奎有二十餘年的交情。
劉浮生平靜的搖頭:“董奎,因爲受賄與多項違紀違法行爲,已經被羁押候審,此前遼南一号案的許多案情進展,以及專案組的行動,都是他透露出去的。”
什麽?
所有人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他們愛戴的,那個敢打敢拼的董隊,竟然是内鬼?
葛盡忠歎氣站起身說:“對于罪行,董奎已經供認不諱,至于遼南一号案的幕後黑手,就是副市長何建國……”
待他把話說完,所有人才明白了來龍去脈。
原來劉浮生被調離,不是因爲打了霍正龍,更不是因爲和董奎的打賭,那些都是障眼法,真正的目的,是組建秘密調查組,直接向局長李文博彙報!
王廣生看向葛盡忠說:“葛隊,你隐藏的也夠深!我還以爲,你是真和小劉……哦不,和劉隊水火不容呢!”
葛盡忠搖頭笑道:“一開始是真的,後來……總之,這些都是劉隊的計劃,我對劉隊是心服口服。”
此次葛盡忠也因爲立功,晉升成爲二大隊的副大隊長。
若是以前,他肯定不會服氣,讓劉浮生這種年紀輕輕的新人當頂頭上司,可現在,他是心甘情願。因爲隻有跟着劉浮生這樣的頭兒,才有更多破案立功的機會!
二大隊所有人,都懷着複雜的心思,接受了這個事實。
他們也和葛盡忠一樣,都知道劉浮生有真本事,而且升遷這麽快,背後顯然有大靠山。隻是對于董奎,他們也感到很惋惜。
事情很快在局裏傳開,正式文件也已經下發。
整個市局,不管熟還是不熟的人,都來恭喜劉浮生,倒是他自己,一改往日的高調,面帶微笑與衆人寒暄。
讓劉浮生感到意外的是,白若初竟然也來了。
局裏早有劉浮生和白若初的傳聞,旁人頓時識趣的告辭。
“恭喜。”白若初走進昔日董奎的辦公室,坐在劉浮生對面說。
劉浮生笑道:“我被調去當交警的時候,你沒和我聯系,現在我立功升職,你來恭喜。這很容易讓我多想。”
“随你怎麽想。”白若初美麗的嘴角微微上翹,精緻的下巴揚起,淡淡的說。
劉浮生無奈一笑:“你就不會和别的女孩子一樣,哪怕稍微解釋一句,給我點面子嘛!”
白若初思索了片刻,說:“我知道被調去交警隊,是你的謀劃,爲什麽要來安慰你?現在你立功升職,我來恭喜你,有什麽不對?另外,别的女孩子,又是誰?”
最後這個問題,白若初的眼眸中,似乎有不一樣的東西,一閃而逝。
劉浮生挑了挑眉毛,說:“不要在意那些細節,你來找我,不隻是恭喜我吧?”
“我要調查帝豪夜總會。”白若初說着,将懷中的一摞檔案,放在劉浮生的辦公桌上。
“這是?”劉浮生問。
白若初說:“這些都是我從檔案室裏找到的,關于帝豪夜總會,以及羅豪的案件資料!”
劉浮生失笑:“這些都是已經結案的檔案。”
白若初點頭說:“沒錯,但我仔細看過了,所有案件幾乎都是以受害人撤銷報案爲理由結案!也就是說,這些案件都是事實發生的,隻不過羅豪用法律之外的手段,讓受害者息事甯人,或幹脆不敢再報案。”
“所以?”
“所以,我覺得應該再調查一下!”
劉浮生:“我知道你爲什麽要調查羅豪,但這些舊案不是理由,就算我是支隊長,也不可能重啓調查這些舊案。我需要知道真正的理由,以及你究竟發現了什麽。”
白若初沉默片刻,輕輕吐出一口氣:“你說的對,我心急了。剛才我覺得,你成爲了大隊長,就可以動用警方的資源,來調查羅豪,但這顯然不現實……明天你有時間嗎?”
“明天?”
“明天我休息,帶你去個地方,我把我知道的情況,和你詳細說一下。”白若初說。
這時,敲門聲忽然響起,面容憔悴的張雯雯,出現在辦公室門口。
“劉浮生……我可以和你聊聊嗎?”此刻的張雯雯,完全沒了官二代的嚣張跋扈,甚至看向白若初的目光中,還流露着一絲膽怯。
“你來幹什麽?”劉浮生眉頭一皺。
不等張雯雯說話,白若初就抱起桌上的檔案,說:“那就這麽說定了!我先不打攪,劉隊長和别的女孩聊天了!”
劉浮生當然能聽出,她把“别的女孩”四個字故意加重了語氣,無奈搖頭,話說這位冰山美女,該不會在吃這種沒譜的醋吧?
白若初離開後,辦公室裏隻剩下張雯雯和劉浮生。
劉浮生沒想到張雯雯會來找他,但卻能猜到,她是爲什麽而來。
“如果你想和我說你爸的事,就沒有必要了。”劉浮生平淡的看着張雯雯,一字一句的說:“那是他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