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魇那大眼睛得意的眨巴着，開心的飄了起來，等着陸川的表揚。
然而接下來陸川的話，差點沒給眼魇整抑郁。
“我，不，信！”陸川在一臉震驚中，從嘴裏蹦出了這傷人的三個字。
這可讓眼魇太難受了，比平白無故挨了一頓揍還要難受。
眼魇奮起辯駁，賭咒發誓道：“爸爸真的，我要是騙您，我死全家。”
陸川上去就是一個大逼鬥，“小王八蛋，盼着老子死是吧，你丫一天好吃懶做，還會陣法騙鬼呢！”
“嗚嗚嗚……”眼魇委屈的哭了起來。
“哭，再哭老子還揍！”陸川惡狠狠的撩起袖子。
“聽你兒子說完！”猩紅侯爵連忙拉住陸川，對眼魇道：“你真有辦法讓我們通過大陣。”
“不想搭理你，壞女人！”眼魇别過大眼珠子，生起了悶氣。
猩紅侯爵深呼吸一口，松開陸川，“你可以揍它了。”
“不講武德！”眼魇連忙開口：“我會，我會，雖然沒有能力破除大陣，但是找到安全通過的方法沒有問題，我可是精研陣法數十萬年的陣法宗師！”
眼魇這種詭異幾乎有無限的壽命，它存在的歲月遠比陸川來的久。
在那黑暗小道之中，除了每次星空古路開啓，可以去弄死帝子找些樂子，其它時間眼魇幾乎無所事事。
偶然間，它從被害的帝子身上，得到過一些關于陣法的書籍。
閑的蛋疼的它，開始陣法研習之路，也正是靠着精通陣法，它才能在危機四伏的黑暗小道中存活下來，直到遇見陸川。
它研習陣法的歲月非常之久，可以說已經到了真正的大宗師級别，有開宗立派的本事。
“萬變不離其宗，無論任何陣法，都要遵循最基本的運行規律，無論怎麽變化，都不會超出這個框架，我隻需要找到其中的變化，順藤摸瓜就行！”
眼魇生怕被陸川揍，一口氣說出了自己想法。
猩紅侯爵看向陸川，讓他拿個主意。
“好像有點意思。“雖然聽不懂，但陸川還是不懂裝懂的點起了頭。
得到認可，眼魇忘了挨打的事情，開心道：“爸爸我一直希望能幫上您的忙，我想應該就是現在了。”
陸川笑了起來，看向亂流之外。
陸川真的是不相信眼魇是個陣法大師嗎，當然不是。
陸川隻是害怕眼魇進入大陣之後，出現什麽意外。
對于這個認自己當爸爸的詭異，陸川一直在盡着一個父親的責任，保護好它。
見陸川猶豫，眼魇當然明白父親在擔心什麽，眼中閃起了淚光。
無論最初目的如何，經過這些時間的相處，他們都已經認可了對方，都将對方看待成不可或缺的家人。
陸川是個情感缺失的人，眼魇是個在黑暗中生活了無數年的孤獨詭異。
他們這樣的性格跟經曆，一旦有了認同與溫暖，聯系的樞紐就堅韌到不可分割的。
“爸爸，您讓我去吧，我可以！”眼魇堅定着自己的想法。
它不能永遠活在陸川的庇佑之下，總該幹點什麽，不然如何心安理得的接受父親的照顧。
陸川思索半晌，将一道劍氣刻印在眼魇身上，“小心一些，如果不對勁，立馬激活劍氣，我可以拉你回來。”
“嗯！”眼魇狠狠的點點頭，突然又看向猩紅侯爵，“壞女人！”
“你……”猩紅侯爵還未來得及發作，眼魇已經化爲虛霧，消失在眼前。
眼魇走後，猩紅侯爵一臉好奇的問道：“你一個人族，怎麽會有個兒子，是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存在。”
猩紅侯爵搞不懂眼魇這種詭異的存在，好像不屬于任何生命體，但是卻有獨立的行爲與思維。
“你懂個屁，這叫緣分，唉，緣分你知道吧！”陸川得意洋洋的說着。
“緣分！”猩紅侯爵愣了一下，她當然知道這兩個字，在那些愛情故事中，緣分一定最浪漫的邂逅。
“你我相遇，是不是也算一種緣分！”猩紅侯爵一臉認真的問道。
“嗯！”陸川想了想道：“認識什麽人，做了什麽事，我覺得都算是一種緣分。”
“但是我好像不怎麽喜歡你，你我之間的緣分，好像不如書中那般美好。”猩紅侯爵輕輕的搖了搖頭。
“嘿嘿……”陸川嬉皮笑臉道：“緣分也分善緣與孽緣的啊。”
猩紅侯爵微微一怔，問道：“我們呢？善緣還是孽緣？”
陸川搖搖頭：“我希望是個善緣！”
……
“爸爸，快點誇我！”
三個小時之後眼魇安全的回來了，一回來就開始邀功。
“哎喲喂，我的好大兒！”陸川提着的心總算放了下去。
沒有挨揍，已經是最大的獎賞，眼魇開心極了。
“爸爸，我找到了可以通過這個陣法的方式，跟我來！”
眼魇也知道時間耽擱不起，帶着陸川與猩紅侯爵，小心的走出亂流。
以他們的能力避開巡邏衛隊自然是輕而易舉，現在最麻煩的陣法被眼魇給解決了，進入魔通海自然順理成章。
“那個深黑的大洞，就是能量潮汐噴湧的地點。
噴湧的力量屬于混沌性質，當然是後天混沌，跟你的本初混沌，不是一個東西。”
悄悄進入北大營，猩紅侯爵看着遠方地面之中，那個直徑不下百裏的巨大黑色洞口，爲陸川解釋着。
“無論是哪種混沌，都可以作爲修行的本源，适應任何修行體系，這也是爲什麽魔通海的整體實力是這麽強的原因。”
陸川好奇的看着那個大洞，問道：“那洞口的另一邊是什麽地方？”
猩紅侯爵搖搖頭：“不知道，魔通海的軍團長據說去探查過，隻是沒有具體的消息傳出。”
陸川的好奇心發作，開始思考要不要過去看看。
見快要眼神灼灼的看着黑洞，猩紅侯爵頭皮發麻。
雖然相處不久，但是陸川的性格實在過于鮮明，這尾巴一翹，就知道沒想放好屁。
她一把狠狠的拉住陸川，用幾乎懇求的語氣道：“小祖宗，我求求你，不要亂搞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