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自己僞裝一番,戴上帽子,把帽沿壓地低低的,再戴上口罩蒙住口鼻,穿上一身男人的衣服。這身打扮,往鏡子跟前一站,連自己都認不出是誰來。完美!
範金有在四海飯莊上班,飯莊下班比較晚,等顧客都吃完了飯,再收拾一下盤子碗的,也差不多晚上八點半到九點鍾了。
徐慧真就在範金有下班回家的必經之路上,找了個比較隐蔽的地方,借着夜色的掩護,守株待範金有。作案工具麻袋,電棍等放在空間裏,随用随取。作案的終極目标就是打斷他的一條腿,給丫長長教訓。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了?
這個年代的晚上,不像後世夜生活那麽豐富,夜晚非必須,出門的人很少。所以街道上挺蕭條的。
第一次做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情,徐慧真感覺心兒慌慌的。
她在心中盤算着,等範金有從她跟前過去後,她迅速從後面給他套上麻袋,打完人就撤,撤退路線都提前踩好點了。萬一遇到變故,就閃身進空間,漆黑的夜裏,誰也看不清數米以外的人,計劃的萬無一失。
月黑風高夜,殺人防火天。漆黑的夜幕是最好的保護色。
等啊,等啊,等。前方有人來了,遠遠的看着身高和體形像範金有。咱這雙眼睛的視力真是杠杠的,可不像後世那些被電子産品荼毒的近視眼睛。
就在徐慧真蠢蠢欲動之時,黑暗裏沖出兩個黑影,其中一個從後面,一棒子把來人打暈在地。另一個口中念念有詞道:“範金有,别怪我們兄弟心狠,你丫做事太缺德,給你長長教訓。”
說完,舉起手裏的棍子,在那人腿上用力一敲,就聽到躺在地上的人疼醒了,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然後又疼暈過去了。一系列動作下來是行雲流水,縱享絲滑。一看這兩人就是熟練工。
慘叫聲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瘆人。
徐慧真打了個激靈,這是不用自己行動,有人先下手了。連打擊的程度,跟自己預訂的目标都出奇地一緻,都是打斷腿。這人簡直是她肚子裏的蛔蟲。
也不知道,這範金有得罪了多少人?這麽招人恨?都想打斷他的腿!
不行,此地不宜久留,萬一有過路的報警,把招來警察,說都說不清楚。腳底抹油,咱得得快溜。
她蹑手蹑腳地鑽進了旁邊的胡同,輕聲輕腳地走了一段路,覺得遠離事發地點後,剛想撒腿就跑。就聽暗處一個聲音說:“慧真姐,以後這樣的事情交給我,你不适合幹這種事情。”
徐慧真被吓了一跳,自己這是暴露了?那自己是怎麽被認出來的,我包裹的這麽嚴實,是哪裏出了纰漏。
看情形,人家早把自己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裏了。靠,系統說好的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呢?都被盯上了,卻絲毫沒有察覺。
承認是肯定不能承認的,做壞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見對方沒有惡意,徐慧真也不說話,撒丫子颠了吧!
暗處的人又說:“姐,我姓錢,以後有事您說話。”嘿,這是做好事要留名的節奏啊,不當雷鋒嗎?
徐慧真撒丫子跑回家後,心髒還在砰砰直跳。說話的人是錢進來,她聽出來了。就是一直納悶,自己是怎麽暴露的呢?看來專業的事還得專業的人來做。自己這個二把刀幹活還是差點勁。
第二天上午,派出所打電話到小酒館裏,讓徐慧真去一趟派出所。
徐慧真心裏猜想,估計是跟昨天晚上的事有關。她整理一下情緒,鎮定自若地去了派出所。沒有證據你能奈我何?
進門後,看到範金有坐在輪椅上,腿上打着石膏,上了夾闆。臉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抹上了藥。估計是被人在地上摩擦過。形象委實有點凄慘。
徐慧真笑着打趣道:“範幹部,你這是什麽形象。剛從戰場上下來的吧?是去打日本鬼子了?還是打八國聯軍了?”
王立新在邊上不厚道地笑了。慧真姐這嘴損起人來無敵了。
範金有眯着眼睛,哼冷一聲:“徐慧真,我這一身傷,是拜你所賜吧?”
徐慧真不怒反笑了:“啊?不是吧?我一個弱女子,能打得過高大威猛的男人?再說了,我也沒有作案動機啊,無冤無仇的,我爲什麽要打你?王公安,你說呢?”
王立新說:“對呀,範金有,你口口聲聲說是徐慧真打的你,人給你叫來了,當面對質吧。”
這時,宋所長從裏屋走出來,插話道:“範金有,你說一說,你爲什麽懷疑是徐慧真做的?”
範金有心虛地眨巴着眼睛,結結巴巴地說:“我想去小酒館當公方經理,徐慧真不同意,我就說了幾句徐慧真的壞話。”
徐慧真嘴巴張的老大,做了一個誇張的表情,說:“奧?你說我什麽壞話了?什麽時間?對誰說的?我真的不知道啊?”裝無辜,她在行。
範金有也不正面硬剛,顧左右而言他:“徐慧真,别裝了,我沒得罪别人。就是你幹的。”
宋所長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他問:“徐慧真同志,昨天晚上九點左右,你在幹什麽?”
徐慧真:“九點?睡覺啊,累了一天了早早上床休息了。”
宋所長:“誰能證明?”
徐慧真:“我女兒徐靜理,她和我一起睡的。”
宋所長:“你女兒多大了?”
徐慧真:“快一周歲了。”
範金有:“不到一周歲的孩子怎麽能證明,連話都不會說。”
徐慧真:“那就沒辦法了,我沒有男人,睡覺時身邊就一個孩子。奧,對了,胡英子可以給我證明。她晚上習慣繡花,估計九點她還沒有睡覺。她雖然沒和我一個屋子睡覺,但是能證明我在家沒有出門。”
範金有不甘心地說:“也許你是找别人去做的。”
徐慧真:“也許,你也說是也許。證據呢??警察辦案要講究證據。而不是憑猜測的。”
徐慧真:“我徐慧真光明磊落一根筋兒,做了就是做了,沒做就是沒做。”
範金有:“你敢對天發誓嗎?”
徐慧真毫不猶豫地舉起手:“我對天發誓,如果是我打的範金有,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出門叫車撞死,喝涼水嗆死,吃饅頭噎死。”說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一看就是沒做虧心事,坦坦蕩蕩的。
範金有咬着牙:“行,我說不過你,咱們騎驢看唱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