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蔡全無就來了,他看了看這批海貨,又大又新鮮,賣相很好。他說:“我看大魚可以漲點價。這個季節上哪去買這麽新鮮的魚?”
徐慧真點點頭,說:“那些特别大的鲅魚,還有大黃魚,你聯系一下酒樓,酒樓裏喜歡用它做個噱頭,吸引顧客,說不定能賣個高價,去豐澤園找找柱子的師傅,還有洪興樓。大黃魚怎麽也得賣一塊三一斤吧?大鲅魚賣七毛以上,具體你看着辦。小酒館裏的事你就不用管了,我會安排好的。”
徐慧真走了以後,蔡全無把打算賣給酒樓的魚,搬進屋子裏,然後一把鐵将軍把門鎖上。别讓錢進來看見。
錢進來按照昨天約定好的時間來了。他拿起一條鲅魚看了看,這麽大的魚拿在手裏堅挺不打彎,說明魚很新鮮,又扒着魚鰓看了看。說:“這魚真新鮮,應該是連夜運過來的。蔡哥,你背後的人有兩下子啊!”
蔡全無闆着臉說:“不該你打聽的别打聽。知道我的名字怎麽來的嗎?知者全無,省者減半。有些話知道了也不要說,盡量少說,言多必有失,禍從口出。你我無權無勢的,能有這機會掙點小錢,要知足。打聽多了,怕連這個機會都沒有了。要是因爲你斷了我的财路,我跟你沒完!”
不得不說,人間清醒是蔡全無。他知道徐慧真有秘密,但是沖着徐慧真對他的這份信任,他就得做好防火牆。徐慧真果然沒有看錯這個人。
錢進來雖然年輕,但是他爹是老江湖了,在後面沒少指點他。他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忙點頭認錯。兩個人把貨交割清楚,錢進來帶着一幫兄弟,拉着闆車的,蹬着三輪的,把貨提走了。
小酒館裏,徐慧真提前把要分給職工的海貨,從空間裏拿出來,放在小酒館後院。一個人40斤。大魚十斤,小魚十斤,各種蝦蟹十斤,其他貝殼類海貨十斤。她還多拿出來100斤來,以備不時之需。
她把曹經理叫過來,讓他看了看海貨,人家是公方經理,雖然最近兼顧着四海飯莊的公方經理,經常不在小酒館,但是人家從來沒有刁難過徐慧真,相反很配合徐慧真的工作,和原劇情的範金有簡直是兩個極端。所以,徐慧真也很尊重曹經理,工作關系處的很融洽。
徐慧真器說:“曹經理,你看這些海貨,是人家村長看咱們酒館買了他們的幹海貨,額外贈送給咱們的。我想新鮮海貨也不耐放,就給所有職工分了吧?”
曹經理點點頭:“行,這樣也可以大大地鼓勵大家的積極性。這段時間大食堂的生意興隆,職工們起早貪黑的,也辛苦了,發點福利也是應該的。”
徐慧真:“我算了一下,每人40斤,還能剩點。你有沒有需要打點的人情?比如說肉聯廠的科長,他們有肉,可沒有海貨。咱們可以互通有無。”
曹經理點頭:“徐經理你想的很周到,肉聯廠的關系要維護好,咱們做鹵味的原材料在人家手裏卡着呢。聯絡好了感情,可以多給咱們分點豬下水。”
大食堂裏,賣完早飯以後。大家都跑到後院,趙雅麗原本是下午的班,不需要這麽早來的。但是發福利不積極,思想有問題。
大食堂裏,賣完早飯以後。大家都跑到後院。趙雅麗已經通知大家今天要分海貨了。這個年頭日子過得艱難,海貨更是不常見。偶爾菜店有供應的,不是不新鮮,就是搶不到。
等大家看到這麽多品種的海貨都兩眼放光,有的品種都沒見過,不知道怎麽吃。于是,紛紛把溢美之詞送給徐慧真,“徐經理,你太棒了!”
“跟着徐經理有肉吃!”
“徐經理,以後我們堅決支持你的工作。你叫我們往西,我們絕不往東。”
“你叫我們攆雞,我們絕不追狗!”
“咳,咳,當我不存在是吧?”曹經理打斷了大家的信口開河。他指着分好了的海貨說:“每個人一分,四十斤。有自行車的帶回去,沒有自行車的讓馬師傅找個闆車,給大家送回去,時間長了就不新鮮了。”
徐慧真補充說:“如果有人問,就說是咱們大食堂剩的臭魚爛蝦。”
孔東梅瞪着純真的大眼睛:“哪裏臭了,明明新鮮的很。”
趙雅麗給了她一個腦瓜崩:“你是不是傻啊?那是說給别人聽的,新不新鮮咱們自己心裏有數就行了。不過年不過節的,咱們發福利,總得有個理由不是。”
孔東梅恍然大悟:“理由就是這些魚蝦臭了?食堂不要了。”
徐慧真點頭:“對。咱們要低調,悶聲發财,懂嗎?”
馬師傅趕緊點頭:“對對,就是臭了,臭了的東西咱們食堂不能賣了,萬一吃壞了肚子就不好了。”
大家互相對對視一眼,心有靈犀地點頭附和,“臭了,臭味頂風能跑三十裏。”然後就是一陣哄堂大笑,笑聲愉悅着每個人的心靈,快樂就是如此簡單。
蔡全無不在家,馬師傅是唯一的男勞力,有這麽多東西分,即使出點力,心情也跟喝了蜂蜜一樣,一個字“甜蜜”。
他找了輛闆車,把大家的魚裝上,下面大魚放在下面,小魚放在上面,這樣不惹眼,最後蓋上個破麻袋,拉起闆車,腳下生風,跑起來速度那叫一個快。
蔡全無今天也差一點把腿兒都跑細了。還好有李順發幫忙,對于李順發,蔡全無還是放心的,因爲李順發的媳婦也從蔡全無這裏拿貨賣,他們有共同的利益牽扯着,可以說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跑不了這個,也蹦不了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