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青拿着酒瓶給大家倒酒,輪到喬梁的時候,安哲擡手一指喬梁:“你不要喝了。”
一聽安哲這話,喬梁瞬時明白了,心裏一陣高興,忙點頭。
何青青有些不解,看看安哲,又看看喬梁。
周志龍也不解,看着安哲道:“安董事長,喬縣長酒量不錯的,他可以陪你好好喝幾杯。”
“周縣長,我當然知道喬縣長酒量不錯,不過,今天他還是不喝的好。”安哲道。
丁曉雲此時也明白了安哲的意思,對周志龍道:“喬縣長飯後還有任務。”
“任務?”周志龍看着丁曉雲眨眨眼,丁曉雲笑道,“吃過午飯喬縣長要開車送安董事長回西州啊。”
“哦,是這樣啊。”周志龍恍然大悟,但随即又不解,安哲回西州,安排一個駕駛員送就可以,怎麽要喬梁親自開車呢?
丁曉雲此時不便說太多,又笑笑。
尚可此時當然是明白安哲這意思的,心裏嘀咕,看來安哲擔任江州一把手,喬梁擔任他秘書的時候,兩人感情很深,不然今天不會如此。
看周志龍不解,安哲直接道:“周縣長,我在江州工作的時候,喬縣長曾經擔任過我的秘書……”
“啊,原來如此。”周志龍這回徹底明白了,短暫的意外之後,接着笑道,“安董事長,您和喬縣長能在涼北重逢,實在讓人高興啊。”
安哲點點頭:“他幹好了我高興,幹不好,不管他在哪裏,我都一樣尅他。”
喬梁撓撓頭,大家輕聲笑起來。
安哲接着看着周志龍:“周縣長酒量如何?”
周志龍痛快點點頭:“還可以,雖然可能不如您大,但今天中午我一定陪好您。”
“那就好。”安哲點點頭。
菜上來後,丁曉雲端起酒杯:“安董事長,這杯酒兩層意思,第一感謝,第二祝願。”
丁曉雲說的很簡潔,但意思都包含在裏面了。
安哲端起酒杯:“好,幹了!”
說完安哲一飲而盡。
看安哲喝酒如此痛快,周志龍不由暗贊,接着也幹了。
喬梁不喝酒,丁曉雲和何青青喝的是紅酒,也幹了。
尚可雖然喝的是白酒,但酒量不行,抿了一小口。
輪到尚可敬酒的時候,尚可道:“安董事長,我敬您兩杯酒,第一杯酒表示歉意,第二杯酒祝我們今後的幫扶和合作順利成功。”
說完尚可舉起酒杯。
喬梁聽了眨眨眼,尼瑪,丁曉雲是主陪,她敬一杯酒,尚可作爲副陪卻要敬兩杯,顯然不大妥當。
安哲道:“尚縣長,我看你酒量一般,不要喝兩杯了,一心一意喝一杯吧,意思都在酒裏。”
“這……”尚可剛要說話,安哲端起酒杯直接就喝了。
尚可一看安哲幹了,隻好也把杯子裏剩下的酒也喝了,心裏不痛快,靠,安哲一點面子都不給自己。
接着周志龍給安哲敬酒,安哲看着周志龍道:“周縣長,你是三陪,幹脆我們喝三杯吧。”
一聽安哲這話,丁曉雲、喬梁和何青青都笑起來,周志龍一咧嘴,開心道:“行啊,安董事長,隻要您高興,我沒有問題。”
接着安哲和周志龍連喝三杯。
看安哲喝這種高度白酒像喝白開水一樣痛快,周志龍知道安哲酒量确實不小了。
然後何青青給安哲敬酒,安哲看着何青青道:“小何主任,在喬縣長陪同我考察期間,我聽他說,在他這段時間下去轉的時候,都是你陪着他,辛苦了,喬縣長感謝你,我也感謝你,來,這杯酒我敬你。”
何青青聽了心裏很高興,作爲下屬,再辛苦,隻要能得到領導的肯定,也是很值得的。
何青青忙謙虛道:“安董事長,這可使不得,陪喬縣長熟悉工作是我的職責,我還是要敬您。”
“彼此彼此,幹——”
安哲跟何青青碰了一下酒杯,然後幹了,何青青也幹了。
然後何青青給大家倒上酒,安哲端起酒杯看着大家:“這次來涼北考察,收獲頗多,和大家jiao流的也不錯,感謝大家的盛情,這杯酒祝大家工作順利,祝涼北的領導班子更團結更有凝聚力戰鬥力,祝涼北的明天更美好……”
大家端起酒杯表示感謝。
然後大家一起幹了。
接着大家自由穿cha,安哲和周志龍又連幹6杯,兩人都喝地很盡興。
安哲滿意地看着周志龍:“周縣長,你這酒量可以和喬梁較量一下了。”
喬梁一咧嘴,周志龍嘿嘿一笑,尚可看看喬梁,沒想到這小子酒量這麽厲害。
安哲接着道:“從周縣長喝酒的風格裏,看得出是個豪爽之人,都說酒品看人品,周縣長是否同意這話?”
周志龍很會說話,呵呵笑道:“看安董事長喝酒的痛快勁,我就知道您一定是一位xing格耿直、做事幹淨利索的好領導。”
“嗯。”安哲點點頭,“周縣長不但能喝酒,還很會說話。”
周志龍道:“安董事長,其實我覺得,光會說不行,還得能幹實事。”
“嗯。”安哲又點點頭,“那麽,周縣長,你覺得自己是幹實事的人嗎?”
周志龍道:“安董事長,真抓實幹,這是我一直遵循和努力的方向。”
安哲帶着贊賞的目光看着周志龍:“對,作爲縣裏的一級領導,就是要真抓實幹,造福一方百姓,這才對得住自己的身份和位置,才對得住組織的信任和重托。”
“安董事長教導地對。”周志龍心悅誠服點頭。
接着安哲看着尚可和喬梁:“你們都是年輕的處級領導幹部,也算是體制内同齡人中的佼佼者,作爲年輕幹部,優勢是思想活躍,精力旺盛,敢于創新,但劣勢也很明顯,那就是資曆膚淺、缺乏經曆和閱曆以及經驗。有級别有位置未必代表一定有能力,所以,尊重曆史面對現實很重要,虛心學習勤奮上進很重要,團結協作共同進步很重要……”
聽着安哲的話,喬梁不住點頭,尚可雖然臉上帶着洗耳恭聽的樣子,但心裏則很不以爲然,甚至覺得,安哲這話雖然明着是對自己和喬梁講的,但實則在敲打自己。
這讓尚可心裏對安哲很厭惡。
當然,尚可同時厭惡的還有喬梁,他一直就憎惡憎恨喬梁。
何青青這會則目不轉睛地看着安哲,傾聽着安哲的話,她心裏很羨慕喬梁能有這樣一位老領導。
在體制中做事,千裏馬很重要,但伯樂更重要,不但重要,甚至是關鍵。
想到這一點,何青青心裏有些茫然,自己雖然未必是千裏馬,但自認還是工作勤奮努力上進一心想做出一番成績的,但自己即使再努力,以自己普通工人家庭的出身和在體制内幾乎什麽都沒有的背景,能遇到伯樂嗎?誰會是自己的伯樂呢?
如此想着,何青青心裏發出一聲歎息。
酒足飯飽,安哲走出餐廳,尚可和周志龍走到一邊接電話,丁曉雲和喬梁、何青青陪着安哲。
安哲在院子裏站住,擡頭看着附近巍峨的雪山,片刻道:“不知這大山那邊是什麽地方……”
喬梁不知道,看看丁曉雲。
丁曉雲剛來涼北不久,也不知道,看看何青青。
何青青道:“安董事長,涼北位于西北之北,翻過這座大山,就到了外省,這座大山那邊,還有連綿的高大山脈……對了,沿着山脈一直往西北方向走,在很遠的群山深處,有一個美麗的圖瓦人村落,相傳是當年成吉思汗西征時留下的部下的後代……”
“哦……”安哲看着何青青,“這個村落叫什麽名字?”
“禾木。”何青青道。
一聽這名字,喬梁眼皮一跳,禾木是自己曾經在報紙上發表評論時用過的筆名。
安哲沖喬梁微微一笑:“禾木同志,看來有機會你應該去那邊看看。”
喬梁呲牙一笑。
聽安哲這麽說,丁曉雲和何青青都覺得奇怪。
安哲看着她們道:“咱們的喬縣長曾經用禾木這個筆名在報紙上發表過文章呢。”
原來如此,丁曉雲和何青青點點頭,丁曉雲看着喬梁:“如此說來,喬縣長的文筆應該是不錯的,看來你和西北早就有緣啊。”
喬梁呵呵笑了下:“要說文筆,實在一般,不過和西北有緣,倒也還真有點。”
安哲道:“雖然喬縣長說自己的文筆一般,但我對他給我寫的講話稿,卻從來是很滿意的。”
聽安哲這麽一說,丁曉雲不由又看着喬梁,一般來說,跟着一把手幹秘書的,都是給領導搞日常服務,很少聽說有會給領導寫講話稿的,喬梁不但能寫講話稿,而且安哲從來很滿意,看來喬梁的文筆确實很不錯,看來這家夥确實能文能武,這樣的領導身邊人确實很稀罕。
何青青此時也是這麽想的,看着喬梁的眼神不但充滿佩服,甚至帶着幾分崇拜,艾瑪,這男人不但英俊潇灑不但能英雄救美不但能打狼,筆杆子還這麽厲害,這樣的男人哪個女人不喜歡呢?
看丁曉雲和何青青如此看自己,喬梁心裏不由得意,臉上卻帶着謙虛的表情。(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