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倩滿臉笑容地看着父親,父親很快能出院,呂倩看起來十分高興,也沒多想,倒是喬梁不經意間看到旁邊呂倩媽媽的神色,發現呂倩媽媽看起來并不是那麽高興時,眼裏閃過一絲疑惑,不由多看了呂倩媽媽兩眼,确切的說,呂倩媽媽也并不是不高興,對方同樣也在笑,隻是喬梁感覺對方的笑容裏好像還在擔憂什麽。
心裏産生了疑問,喬梁再次看向廖谷鋒,發現廖谷鋒消瘦了不少,臉色也不是那麽好看,這讓喬梁心裏有些納悶,廖谷鋒到底是得的啥病呢,真的隻是普通的老年病嗎?這要是一般的病,按說不該住院這麽多天,臉色也不至于變得這麽差,而且現在仔細一想,廖谷鋒剛剛的說辭似乎有點問題,廖谷鋒身爲領導,平時工作那麽忙,如果隻是單純調養身體,不可能住院這麽多天的。
心裏有些懷疑,喬梁見呂倩陪着廖谷鋒說話,眼珠子一轉,悄悄退出了病房,走向醫生辦公室。
醫生辦公室裏隻有一個年輕的小醫生在值班,喬梁敲了下門便走了進去,那小年輕看了一喬梁一眼問道,“什麽事?”
喬梁問道,“醫生,我問一下,8号床的病人是不是快可以出院了?”
小年輕搖頭道,“這我不清楚,得問我們主任,人家是大領導,平時都是我們主任親自負責的。”
喬梁聽到對方這麽回答,又聯想到呂倩說他之前詢問醫生時醫生跟她說廖谷鋒得的是普通的老年病,喬梁忍不住想,會不會醫生也沒跟呂倩說實話?
心裏想着,喬梁道,“醫生,那能不能把8号床病人的住院資料給我看一下?”
醫生狐疑地看了喬梁一眼,“你看這個幹什麽?病人的資料是不能随便讓人看的。”
喬梁眨了眨眼,正想編個理由,門口突然傳來呂倩媽媽的聲音,“小喬,你在做什麽?”
喬梁回頭看了看呂倩媽媽,笑道,“阿姨,沒做什麽,我就是過來問一問醫生廖叔的情況。”
呂倩媽媽道,“小喬,不用問了,你廖叔沒啥大礙,過兩天就要出院了。”
喬梁走了出來,仔細觀察了一下呂倩媽媽的神色,突然道,“阿姨,廖叔得的應該不是什麽小病吧?你們沒跟呂倩說實話?”
呂倩媽媽聞聽一怔,喬梁突然問這個,以至于呂倩媽媽猝不及防之下臉色也有明顯的變化。
喬梁觀察着呂倩媽媽的神色,心裏愈發起疑,問道,“阿姨,廖叔到底得的是啥病?我剛看他臉色不是很好,一般的病也不可能住院這麽多天。”
呂倩媽媽面色苦澀,低聲自語道,“老廖才剛做完手術。”
剛做完手術,喬梁愣了一下,趕緊又問道,“阿姨,那廖叔到底是啥病,嚴重嗎?”
呂倩媽媽看着喬梁欲言又止,她在猶豫着該不該和喬梁說實情,丈夫廖谷鋒一直都不願意跟兩個小年輕說實話,但呂倩媽媽卻是不那麽認爲,她始終認爲兩人都是成年人了,也能擔事了,這種事情沒必要瞞着兩人,隻是呂倩媽媽擔心把實情說出來,回頭丈夫會怪她。
喬梁這時又說了一句,“阿姨,您要是不說,我就去找醫生刨根究底地問了。”
呂倩媽媽苦笑起來,眼前這個女婿看來不是那麽好糊弄。
呂倩媽媽的反應看在喬梁眼裏,愈發讓喬梁起疑,再次追問道,“阿姨,廖叔到底是什麽病?”
呂倩媽媽看着喬梁,眼見已經瞞不住喬梁,猶豫了一下,道,“小喬,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先不要告訴小倩,不然你廖叔回頭要怪我,而且我也有點擔心小倩一時接受不了。”
其實呂倩媽媽還是傾向于将此事也直接告訴呂倩,不過想了想,呂倩媽媽還是覺得回頭找個合适的時機再跟呂倩說,讓呂倩有個接受的過程。
喬梁毫不猶豫地答應道,“阿姨,您放心,我不會告訴呂倩的。”
呂倩媽媽道,“小喬,實話告訴你,你廖叔得的是胰腺癌,他這兩天才剛做完手術,病理也出來了,是早中期,但據我所知,哪怕是早期癌症,很多做完手術後還是會再次複發,尤其是胰腺癌更棘手。”
胰腺癌!喬梁渾身一震,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廖谷鋒得的竟然是癌症,還是胰腺癌這種惡性程度最高的癌症,難怪呂倩媽媽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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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一直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樣子,對方恐怕是擔心現在即便做完手術,以後大概率還會複發。
喬梁呆呆地沒說話,他顯然被這個消息驚到了,廖谷鋒才剛高升不到一年,如今就查出了這個病,今後能不能幹完這一任都還不好說。
短暫的失神後,喬梁的心情盡管還是有些難以平複,仍是先安慰着呂倩媽媽,“阿姨,您也不用太擔心,既然還是早中期,那說明預後效果好,我相信廖叔肯定能長命百歲的。”
呂倩媽媽歎了口氣,“希望如此吧,自打你廖叔查出這個病後,我也沒少上網查資料,也咨詢了不同的醫生,但對這個病的治療效果都不太樂觀。”
喬梁道,“阿姨,您沒必要聽其他人亂講,我相信廖叔身邊的醫療專家組肯定會爲他制定最好的治療方案,聽醫生的話配合治療就好了,廖叔肯定會沒事的。”
呂倩媽媽道,“嗯,借你吉言,要是今後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就再好不過了,正好也不用讓小倩知道這個事。”
喬梁道,“阿姨,您放心吧,廖叔一看就是能長命百歲的人。”
呂倩媽媽臉上難得露出這些日子少見的笑容,“小喬,你說話倒是中聽,而且我發現你的觀察能力很強,你剛剛是在病房裏看出來啥異樣,才來這邊詢問醫生的吧?”
喬梁點頭道,“我看廖叔的狀态有點不對勁,而且這次住院也有些日子了,要是普通的病不應該住這麽多天才對,再加上廖叔又擔任要職,如果隻是小毛病,廖叔估計早就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去了,怎麽可能會一直在醫院呆着。”
呂倩媽媽苦笑,“你一來就瞞不過你,小倩那傻丫頭卻還一直蒙在鼓裏。”
喬梁道,“阿姨,其實呂倩應該也是有懷疑的,隻不過她可能上一次過來詢問醫生的時候,醫生也跟她說隻是普通的老年病,所以她才沒多想其他的,否則她前幾天去達關縣找我,還在跟我說廖叔這次住院這麽多天挺奇怪的,也正是那天我們約好了一起回京城看望廖叔。”
呂倩媽媽點頭道,“是你廖叔特地交代了醫生和身邊的工作人員要這麽隐瞞的,上次确實是把小倩蒙混過去了。”
喬梁道,“她不知道也好,至少也不會瞎擔心,否則以她的性子恐怕還真會整天愁雲滿布。”
呂倩媽媽道,“現在你知道了,你不要告訴她就是。”
喬梁道,“阿姨,您都專門叮囑我了,我肯定不會告訴她的。”
呂倩媽媽點點頭笑道,“行了,我們回病房吧,免得小倩多想,你呆會也别在小倩面前露出馬腳。”
喬梁輕點着頭,和呂倩媽媽一起返回病房,呂倩見母親和喬梁回來,随口笑問道,“媽,你和喬梁出去幹啥了。”
呂倩媽媽笑道,“沒什麽,我就是看小喬這次難得跟你一起回來,讓他晚上直接去咱們家住得了,不用去住酒店了。”
呂倩聽得臉一紅,擡頭看了喬梁一眼,這時,呂倩媽媽也朝丈夫廖谷鋒投去一個放心的眼神,原來,剛剛就是廖谷鋒見喬梁出去後,示意呂倩媽媽跟出去看看的。
三人在病房裏呆了半個多小時,喬梁見廖谷鋒有點疲憊,又想到呂倩媽媽剛剛說廖谷鋒這兩天才做完手術,怕影響廖谷鋒休息的他,主動提出先回去,呂倩媽媽聞言,也就跟兩人一同離開,讓喬梁晚上也去家裏住。
喬梁聽了本來要拒絕,但呂倩媽媽說家裏還有兩個空房間,喬梁也不好再推拒。
就在喬梁前往呂倩家裏時,達關縣,縣局局長胡廣友來到郊區一處工業區邊上的燒烤攤,點了兩大盤烤串後,胡廣友便獨自一人在路邊的小桌子坐下。
這處燒烤攤在工業區這邊隻是普普通通的一家燒烤攤,沿着馬路過去像這樣的燒烤攤有三四家,這裏因爲緊挨着工業區,工人多,所以臨近工業區的這條路有很多人擺夜市,一到晚上就熱鬧得很。
胡廣友坐了有五六分鍾,不遠處一輛車子停下,車上下來的男子仔細尋找了一下,看到胡廣友後,立刻走了過來。
男子拉開胡廣友對面的小凳子坐下,看了胡廣友一眼,問道,“胡局,怎麽這麽晚突然想到要約我出來吃燒烤?”
胡廣友道,“怎麽,我一個局長難道還約不動你一個所長?”
男子連忙笑道,“胡局,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這是奇怪您這麽晚怎麽會有興緻跑到工業區這邊來吃燒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