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永興面無表情走到門口,看着男子:“你又來幹什麽。”
“丁局長,我來反映我妹妹的問題。”男子大聲道。
丁永興聽到這話,眉頭皺得老高,惱道:“不是跟你說了嗎,你有問題就去找警方反應,來我們這裏有啥用?再說了,你妹妹跳樓的事,警方都已經定xing爲自殺,你怎麽還老是糾纏不清?”
“丁局長,我妹妹自殺的事有隐情,她絕對不會平白無故自殺的。”男子情緒激動地說着。
“那是你自己認爲的,你有證據嗎?”丁永興不耐煩地看着男子,“警方查監控都很清楚了,就是自殺,當時那間宿舍除了你妹妹都沒别人了,難不成你還能覺得是他殺不成?我說你就别老糾纏這事了,該幹嘛去幹嘛去。”
“我沒說是他殺,但事情另有隐情。”男子急道。
“啧,跟你這個二愣子怎麽就說不清呢,算了,你别再來教育局糾纏了,你真覺得你妹妹的事有啥疑點,你找警方去,我們教育局又不是負責查案的。”丁永興搖了搖頭,轉身就要往回走。
這時,男子三步并作兩步沖上來,拽住丁永興的手臂:“丁局長,我妹妹的死真的有蹊跷,事情跟學校的老師有關系,你們教育局管着學校,所以我才會找您。”
“跟學校的老師能有啥幹系?你倒是說說,你有啥證據?”丁永興看着男子。
男子一時語塞,丁永興登時咂嘴:“你看看,讓你提供證據你又提供不了,就隻是扯着這個不放。”
“丁局長,我隻是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說,但事情絕對跟學校的老師脫不了幹系。”男子大急,手忙腳亂地從口袋裏掏出手機,道,“丁局長,您看看,這是我妹妹之前跟我發的短信。”
丁永興看到男子拿出手機,擺了擺手,道:“還是之前那幾條短信是吧?我已經看過了,單憑那幾條短信一點也不能說明什麽,你要是沒别的證據,就别再糾纏了,還有,這種事你該去找警方。”
丁永興說完推開男子的手走向辦公樓,男子之前已經來找過他兩次,所謂的可疑手機短信,男子也給他看過了,但在丁永興看來,那根本不能作爲什麽證據,所以丁永興不想多管閑事,其次,這事警方已經定xing,丁永興也不想節外生枝胡亂生事。
男子還想再追上去,兩名保安已經走上來,不讓男子再糾纏,道:“小兄弟,趕緊走吧,丁局長說的沒錯,這事你該去找警方,教育局又不是查案的,你老來這裏幹嘛?”
被兩個保安推到大門外,男子一臉沮喪,沒再試圖往裏沖,來了教育局幾趟,之前也見過丁永興兩面了,對方不相信他的話,也不願意管,男子都快絕望了。
轉身走向馬路,男子一個人默默走着,不知道在想着什麽。
時間一晃到了晚上,喬梁準備下班時,何青青正好趕了過來,看到何青青風塵仆仆的,喬梁知道她今天下鄉去了,問道:“剛從鄉下趕回來?”
“嗯呐。”何青青點頭道。
喬梁給何青青倒了一杯水,笑道:“何主任辛苦了。”
“不辛苦,這不都是我這個扶貧辦主任該幹的工作嘛。”何青青笑道。
“村民都是什麽态度?對安裝太陽能光伏發電闆的興趣高嗎?”喬梁一邊請何青青坐下,一邊問道。
“今天我隻是帶人先上門摸了下底,怎麽說呢,村民都還是有顧慮的,安裝太陽能發電闆,至少都是要上萬的投入,村民們主要擔心收不回錢來。”何青青說道。
“嗯,可以理解,本就不寬裕,怕虧錢,這種心态很正常。”喬梁點點頭,又道,“安裝太陽能發電闆,這個投入要收回的時間也會比較長,但這卻是一份穩定的收入,回頭你們還是得認真做做村民的思想工作,要有耐心,而且要跟村民解釋清楚,從扶貧基金裏貸款是免息的。”
“會的,今天隻是先摸底,回頭我們會再繼續上門,開始做詳細的工作,隻要能在一個村先搞起示範來,後面的工作就容易了。”何青青笑道。
“沒錯,抓點帶面,老百姓都是有盲從心理的,隻要先搞出示範,工作就簡單了。”喬梁看了看時間,朝何青青揮揮手,“走,咱們出去吃飯,今天何主任很辛苦,我請客。”
“喬縣長,你這麽說我可不敢當,都是份内工作。”何青青笑道,“不過喬縣長請客,我是不會錯過的。”
“走吧,上哪家飯店,你說了算。”喬梁道。
“喬縣長,要不咱們去吃火鍋吧,挺久沒吃火鍋了,怪想的。”何青青道。
“行,聽何主任的,那就去吃火鍋。”喬梁笑了起來。
兩人從縣大院出來,喬梁開車剛駛出大院門口,一名男子急匆匆站了起來,想攔住喬梁的車子,卻是晚了一步,喬梁的車子已經駛離。
男子見狀,在原地急得跺了跺腳。
坐在副駕駛座的何青青從後視鏡看了看,開口道:“喬縣長,後面那人是不是要攔你的車子?”
“哪個?”正在開車的喬梁轉頭看了一眼,因爲角度不同,喬梁并沒有看到何青青所指的人,再加上後面一輛車子開了上來,擋住了視線,喬梁便沒再看,專心盯着前邊的路,一邊道,“何主任,你是不是看錯了?”
“哦,那可能是看錯了吧。”何青青點了點頭,她剛剛也不确定。
兩人來到了火鍋店,喬梁讓何青青點菜,自個則是拿起手機刷着新聞,還有幾條短信,喬梁也順便回複了一下。
此時,省城金城。
鴻展集團旗下的鴻圖大酒店,劉昌興和劉廣安正在酒店的頂層用餐。
酒店頂層并沒有設餐廳,劉廣安特地讓人将飯菜都送了上來,因爲劉昌興喜歡在高處吃飯,按劉昌興的話來說,這種居高臨下的感覺讓人心曠神怡,更有一種妙不可言的滋味在心頭。
久居高位,劉昌興已經習慣了高高在上。
兩個人的晚餐,桌上卻是足足擺了十多樣菜,名貴海鮮,珍稀野味,應有盡有,白酒有茅台,紅酒有拉菲,在桌上随意擺放着。
劉昌興并沒有多喝,隻是淺嘗辄止,兩人談論的話題,依然離不開劉玉虎的事。
劉玉虎如今還被省廳羁押着,哪怕案子的關鍵人物趙小海已經死了,劉玉虎也沒有被放的迹象。
輕抿了一口酒後,劉昌興說道:“廣安,現在看來,玉虎被抓,并不單單是因爲那個叫石磊的警員死的事,這裏頭另有文章呐。”
“我知道。”劉廣安無奈點了點頭,“我費了這麽大的勁,還是沒能将玉虎給運作出來,我就知道這裏頭沒那麽簡單了。”
“廣安,我可以再給你透露一個消息,現在我這邊已經基本可以确定,這事是廖書記直接下的指示。”劉昌興淡淡道。
“什麽?”劉廣安震驚地看着劉昌興,失聲道。
“你沒有聽錯,是真的。”看出劉廣安有點不相信,劉昌興又說了一句。
“興哥,廖書記怎麽會關注到玉虎的案子,還親自下指示?”劉廣安猶自有些不敢相信。
“這裏頭或許另有說道吧,但現在說這個也沒意義了。”劉昌興搖了搖頭,他想到了廖谷鋒秘書常雲飛曾經跟他說過廖谷鋒私下見喬梁的事,因此劉昌興心裏是将這事和喬梁聯系在一起的,畢竟劉玉虎長期呆在涼北,而喬梁也是在涼北,這裏頭應該有關聯,這是劉昌興想到的唯一可能。
不過劉昌興此時沒和劉廣安說這個,而是道:“廣安,之前準備的後手可以用了,是時候利用那個趙小海的死做做文章了。”
劉廣安聽到這話,反倒遲疑起來:“興哥,如果玉虎的案子是廖書記親自下的指示,我擔心那樣做,豈不是直接跟廖書記作對?”
“呵呵,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是廖書記下的指示,他的目的是什麽?爲什麽趙小海死了,玉虎到現在也沒被放出來?你就沒想過,是不是别人想從玉虎身上深挖出點什麽,繼而查到你們鴻展集團頭上?”劉昌興看着劉廣安。
劉廣安一下沉默,這些他不是想不到,而是此刻聽到劉昌興說這是廖谷鋒下的指示,劉廣安有些驚懼。
見劉廣安不吭聲,劉昌興幽幽說了一句:“廣安,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你不動,就得等着别人慢慢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了。”
劉廣安聞言身子一震,臉上閃過複雜的神色……
涼北。
喬梁和何青青吃完火鍋,開車返回縣大院,此時街上車輛行人不多,喬梁開車在空dàngdàng的街上行駛,雖然沒有超速,但車速也是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