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開心起來。
安哲接着對安然道:“江州的企業你熟悉嗎?”
“不。”安然搖搖頭。
安哲想了想,看着喬梁:“小喬,年後你幫小然聯系一家企業去實習。”
喬梁點頭答應着。
安然樂了:“喬大恩人,你可要幫我找一家棒棒的企業。”
喬梁苦着臉:“安然,你能不能别這麽叫我?”
“額……”安然點點頭,“那好吧,你給我幫忙,還救了我,老叫你喬科長顯得太生分,既然你比我大,那就叫你喬哥好了。”
說完安然看着安哲:“爸,可以不?”
安哲看着喬梁:“可以不?”
喬梁一琢磨,這丫頭叫自己哥,那安哲豈不成自己長輩了?似乎有些吃虧啊。
但看安哲的神色,他似乎是贊同的。
喬梁隻好硬着頭皮:“嗯嗯。”
“怎麽?不痛快?”安哲道。
喬梁忙點頭:“可以,可以。”
大家都笑起來,喬梁暗暗叫苦,看來這虧是必須要吃了,不過自己心裏可從來沒把安哲當長輩看的,隻是當做大領導。
其實想想有些怪,安哲和廖谷鋒似乎也不能論長輩,但自己在廖谷鋒面前,似乎不由自主就會把他當長輩看,畢竟他閨女和自己差不多大。
想到廖谷鋒,就想起了呂倩,這丫頭本來是要暗中保護廖谷鋒的,她現在卻和廖谷鋒大吃大喝起來,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職責,回頭安哲肯定會和她算賬。
這會兒不知呂倩在幹嘛?
吃過飯,大家下樓,安哲邊走邊對喬梁道:“明天一早你跟我去溫泉小鎮。”
雖然廖谷鋒想清靜,但安哲還是決定明天親自去送别廖谷鋒,不管怎麽說,這是自己的大領導,來了江州,沒陪吃飯就很不得勁了,走的時候無論如何也要送一下。
喬梁明白安哲的心思,點點頭,又看了趙強一眼,趙強會意點點頭。
趙強知道喬梁現在搬到市委大院對過的公寓去住了,明早會來接他。
出了飯店,趙強送安哲、安然和小桃回家,喬梁自己打車直接回宿舍。
喬梁到了公寓樓下下車,正要進樓門,正好遇到嶽珊珊走出來。
“咦,珊珊,你這是……”喬梁有些意外。
看到喬梁,嶽珊珊笑起來:“梁哥,我過來找葉部長玩的,你也住在這裏?”
“對,我現在和葉部長住對門。”喬梁道。
嶽珊珊點點頭:“那不錯啊,你和葉部長做鄰居,有事可以互相照應。”
“你隻是來找葉部長玩的?”喬梁看着嶽珊珊,知道嶽珊珊以前歸葉心儀分管,但現在歸柳一萍分管。
嶽珊珊苦笑一下:“我是來找葉部長訴苦的。”
“什麽苦?”喬梁雖然猜到了幾分,但還是不動聲色道。
嶽珊珊歎了口氣:“以前辦公室歸葉部長分管的時候,我幹的順風順水,心情愉快,可是楚部長前段時間做了調整,柳部長分管我了,我這小日子啊,就開始不順溜了……”
“怎麽個不順溜法?”喬梁道。
“怎麽說呢,反正工作上的很多事,隻要是按葉部長之前定的規矩做,柳部長就不高興,就非要換個做法,弄得辦公室的人都無所适從,大家叫苦連天,可又不敢說。”嶽珊珊無奈道。
一聽嶽珊珊這話,喬梁心裏有些嚴峻,柳一萍這是要和葉心儀全面作對的節奏啊,她之所以敢如此,自然是因爲背後有楚恒撐腰。
喬梁不知道柳一萍和楚恒的關系到了什麽程度,但明顯感覺到,柳一萍已經徹底站到了楚恒那邊,不管楚恒做什麽,她都會全面支持。
如此,楚恒跟着唐樹森和徐洪剛暗鬥,柳一萍自然會緊跟楚恒的步伐了。
想到這一點,喬梁意識到,柳一萍正在全面背叛徐洪剛,決心把自己進步的砝碼徹底壓到楚恒和唐樹森身上。
柳一萍之所以如此選擇站隊,似乎應該是得到了楚恒的什麽點撥,知道駱飛和唐樹森、秦川的關系,知道常委裏他們的力量占據強大優勢,知道自己在重要的節點必須做出最自己最有利的選擇。
喬梁此時更加明确地感覺到了柳一萍的精明,隻是這精明最後不知是會幫她還是會害她。
喬梁知道,嶽珊珊即使來找葉心儀訴苦,以葉心儀的人品人格,她也不會挑唆嶽珊珊什麽,隻能安慰她一番而已。
而自己現在能做的,似乎也隻能是安慰嶽珊珊。
“珊珊,在官場,從來都是下級服從上級,既然柳部長現在分管辦公室,你也隻能慢慢去适應了。”
嶽珊珊唉聲歎氣:“看來也隻能如此了,剛才葉部長也是這麽說的。其實我之前找楚部長反映過,可是楚部長不但不理解,反而把我批了一頓,說我不尊重分管領導。”
喬梁沉思片刻:“以後不要去找楚部長了,不然隻會把你和柳部長的關系搞僵,對你沒有任何好處。以後心裏再覺得苦,就找葉部長說說,也可以和我說,說出來總比憋在心裏好。”
嶽珊珊感激道:“嗯,梁哥,我聽你的。”
喬梁突然想起自己找徐洪剛把姜秀秀調到市紀委的時候,連正委托徐洪剛關照嶽珊珊的事,看着嶽珊珊道:“珊珊,你和當時紀委的連書記到底是啥關系啊?”
“梁哥,你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了?”嶽珊珊道。
“好奇呢,你可以不回答。”喬梁笑笑。
嶽珊珊輕笑一下:“其實我和連書記沒有任何親戚關系,隻因我妹妹是江州大學外語系大三的學生,周末做家教,碰巧輔導的是連書記的小孫子,那小孫子周末住在連書記家。
在我妹妹的精心輔導下,小孫子外語成績提升特快,在全市英語大賽中得了第一,連書記非常開心,和我妹妹閑聊的時候,得知我在市委宣傳部工作,就勉勵我妹妹繼續好好輔導小孫子,說他有機會會關照我的。”
聽了嶽珊珊這話,喬梁點點頭,本來以爲可能挺複雜的事,原來竟如此簡單。如此說來,雖然這也是一種形式的交易,但連正好歹沒有食言,倒也夠意思。
“那你妹妹現在還繼續在輔導連書記的小孫子?”喬梁問道。
嶽珊珊搖搖頭:“連書記的兒子調到外地工作,把小孫子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