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了想,喬梁突然有些明悟,真實的原因,也許并不是兩人真的不合适,而是他不在達關任職了,不再是領導司機的魏浩雲,在對方眼裏可能也就變得太過于平庸了,畢竟魏浩雲隻是個司機出身,這才是不合适的真正原因。
大概猜到了原因,喬梁并沒有多說什麽,生怕會在魏浩雲傷口上撒鹽,而是笑道,“小魏,分手就分手了,天涯何處無芳草,以後我給你介紹一個好的,那個女的不珍惜你是她的損失,将來早晚有她後悔的一天,你以後肯定能遇到一個懂得珍惜你的女人。”
魏浩雲撓頭道,“喬市長,以後的事我就不敢想了,我現在就想好好跟着您,給您把車子開好了,對于戀愛,突然沒啥興趣了。”
喬梁好笑地搖頭,他對魏浩雲這種感受再明白不過,剛失戀的男人就是這樣,一下子對愛情失去了信心,往往需要一段時間才能走出陣痛期,等魏浩雲到他這兒來,換了新的環境,相信魏浩雲很快就能從上一段感情中走出來。
沒過多安慰魏浩雲,喬梁打算等魏浩雲過來了,再好好陪對方喝一頓酒,便笑道,“小魏,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你收拾好行李,盡管到我這兒來就是,我這邊司機的位置随時等着你。”
魏浩雲高興道,“喬市長,那我下午收拾一下,明天我就動身過去。”
喬梁笑着點頭,“好,我等你。”
兩人又簡單聊了幾句,随後就結束了通話,喬梁的心情變得頗爲不錯,魏浩雲要過來,這讓他身邊一下有了個可靠的心腹之人,雖說司機這個角色可能不是那麽重要,但有一個可靠的司機對于身爲領導的他來說卻是不可或缺的。
就在喬梁和魏浩雲剛通完電話時,此刻,市局一把手嚴進清的辦公室,市局刑偵支隊的負責人段海林匆匆趕了過來,同嚴進清低聲彙報着什麽。
嚴進清聽完彙報,臉色變化了一下,看向段海林,“有這事?”
段海林臉色嚴肅地點了點頭,他之所以第一時間趕來跟嚴進清彙報,就是因爲這事有點特殊,但要不要跟喬梁彙報,完全看嚴進清的意思。
林山市副市長兼市局局長嚴進清沉思起來,過了好一會,嚴進清頭疼地揉了揉眉心,“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咋這麽多破事呢。”
嚴進清說着看向段海林,“喬市長的車子有查出啥問題嗎?”
段海林搖頭道,“沒查出啥問題。”
段海林說完,猶豫了一下,問道,“嚴局,不知道能否傳喚喬市長的司機過來問話?”
嚴進清聽了,眉頭皺了起來,這要是一般的司機,自然是要傳喚,但涉及到領導身邊的人,那就要多幾分慎重。
段海林觀察着嚴進清的臉色,又道,“嚴局,這事也是喬市長自個指示要查的,咱們傳喚他的司機,應該沒啥事吧?”
嚴進清撇撇嘴,“宰相門前七品官,就算是領導身旁的一條狗,也不是你想動就能動的。”
段海林道,“喬市長剛上任,他那司機跟他應該沒啥關系。”
嚴進清道,“有沒有關系是一回事,你要傳喚他,那就得跟喬市長打聲招呼,這是對領導尊不尊重的問題。”
嚴進清說着擺擺手,“算了,我去市大院一趟,跟喬市長彙報一下。”
嚴進清說完又問,“你剛剛說的那名死者叫什麽?”
段海林道,“叫嚴花甯。”
嚴進清咂了下嘴,“還是我的本家呢。”
段海林聽出了嚴進清的話外音,“嚴局您是要将這事一并跟喬市長彙報?”
嚴進清點頭道,“去都去了,那就一起彙報了。”
段海林聞言,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麽,他剛剛跟嚴進清彙報的正是一樁命案,因爲受害者嚴花甯恰恰就是喬梁那晚去林山大酒店參加宴席時碰到的那個被伍天寶毆打的女子,這事因爲被喬梁關注,又涉及到伍天寶這個伍家的大少爺,所以市局這邊,段海林當時還親自跟進了此事,這件事最終以一個相對圓滿的方式解決了,但這才過去十來天,那個叫嚴花甯的女孩突然就死了,而且從現場初步勘查的痕迹來看,這可能還是一樁刑事案件,所以段海林第一時間來跟局長嚴進清彙報。
再普通的命案,隻要有可能被喬梁所關注到,那就不能等閑視之,這也是段海林要趕緊來跟嚴進清彙報的緣故,至于說嚴進清要不要跟喬梁彙報,那就是嚴進清的事了,眼下看來,嚴進清是決定把此事跟喬梁彙報。
此刻,嚴進清看了下時間,道,“現在大中午的,喬市長可能在午休,我晚點再過去,海林,你親自帶人去看看命案現場,有什麽新的發現及時跟我彙報。”
段海林聞言點頭,“好。”
段海林離開後,嚴進清沉思片刻,拿起手機撥打了個電話……
下午兩點左右,午休了一會的喬梁,已經開始在批閱文件,看到副市長兼市局局長嚴進清過來,喬梁笑着起身相迎,“嚴副市長來了。”
嚴進清快步走上前,先是上下打量了喬梁幾眼,這才笑道,“看到喬市長您沒事,我就放心了。”
喬梁笑道,“一點小意外而已,哪能有什麽事。”
嚴進清聽了,正色道,“喬市長,您可千萬别小瞧這點小意外,這要是在高速上,車子爆胎可就不是開玩笑的,有可能會引起嚴重的緻命事故。”
喬梁點點頭,嚴進清這話倒是沒錯,如果是在高速行駛的過程中爆胎,那可能就會要命了,想到這個,喬梁不禁問道,“嚴副市長,不知道你們市局有從車子上面發現什麽異常嗎?”
嚴進清道,“喬市長,我正是爲了這事過來的。”
喬梁神色一動,“難道車子還真發現啥疑點了?”
嚴進清搖了搖頭,“車子倒是沒發現什麽疑點,但我們想傳喚一下您的司機小張,詢問他一些情況。”
喬梁目光一凜,“你們懷疑小張?”
嚴進清再次搖頭,“那沒有,隻是一些例行性的問話,畢竟車子日常是他在開,他接觸車子的時間最多,所以想找他問些話。”
喬梁聽到是這麽一回事,點頭道,“那你們找他問話就是。”
嚴進清笑道,“這事總要先跟喬市長您請示一下。”
喬梁點了點頭,嚴進清這時又道,“喬市長,還有一件事想跟您彙報一下。”
喬梁看着嚴進清,“什麽事?”
嚴進清道,“喬市長,是這樣的,您還記得之前您在林山大酒店遇到的那個姑娘嗎?”
喬梁愣了一下,随即就回憶了起來,“你說的是那個被伍天寶毆打的姑娘?”
嚴進清道,“嗯,是她,林山師範大學大四的一名學生,叫嚴花甯。”
喬梁見嚴進清突然提起對方,不禁開玩笑道,“嚴副市長怎麽提起她了,不會是又被伍天寶給毆打了吧。”
嚴進清肅然道,“喬市長,那個姑娘死了。”
喬梁怔住,“死了?”
嚴進清點點頭,“是的,今天上午發現的命案,死在師範大學外邊的一處出租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