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梁眨了眨眼,“不知道是哪位貴客?”
李有爲這時故意賣起了關子,“等下你就知道了。”
喬梁納悶地看了看李有爲,他還真被李有爲給勾起了好奇心,聽李有爲的意思,人應該是李有爲邀請的,但李有爲卻說是沖着他的面子來,喬梁一時還真想不出是誰。
既然還有一人沒來,喬梁也隻好先等着,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又有人推門進來,喬梁看到對方的第一眼,眼裏閃過一絲驚訝,旋即滿臉笑容地站起來,“原來是蔡董事長,這還真是貴客。”
來人是金钛衛浴集團的董事長蔡景德。
蔡景德進門就先緻歉道,“實在是不好意思,飛到黃原的航班晚點了一會,我從黃原過來也耽擱了一點時間,讓各位久等了。”
喬梁此時心裏十分高興,沒想到來的人竟然是蔡景德,李有爲可是給了他一個大驚喜。
喬梁笑着對蔡景德道,“蔡董事長,您能過來,别說是等一會,等到天亮也值得。”
喬梁說的是真心話。
聽了喬梁這話,蔡景德笑道,“那可不敢讓你們這麽等,就算喬書記您沒意見,這裏還有李總和鴻展集團的客人呢。”
兩人開了幾句玩笑,然後蔡景德看着喬梁道,“喬書記,您可是有點不仗義,想搞一個産業投資基金,怎麽也不帶上我呢?我們金钛衛浴集團雖然沒正泰集團和鴻展集團家大業大,但也多少有點家底嘛。”
聽了蔡景德這話,喬梁心裏樂開了花,他已經從蔡景德這話裏聽出了動向,蔡景德要入股投資産業基金,那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喬梁笑着對蔡景德道,“蔡董,您要這麽說的話,那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我先自我檢讨,沒通知蔡董您,是我的不對。”
蔡景德笑了笑,“喬書記,您可千萬别這麽說,我這不請自來都還有點不好意思呢。”
蔡景德這話讓喬梁聽了更加高興。
喬梁還沒來得及說話,李有爲這時插話道,“蔡董,主要是喬書記不知道你對這個産業投資基金是否感興趣,所以不敢貿然和你提這事。”
蔡景德笑起來,“李總,還記得你之前跟我說的一句話不,我當時可是有着強烈的共鳴。”
李有爲眨了下眼,“啥話?”
蔡景德笑道,“你說投資公司就是投人,考驗的是看人的眼光。”
李有爲聞聽恍然,想起了之前和蔡景德聊天時說的那番話,當時兩人也不知道聊啥,聊到了投資的事,因爲正泰集團手裏閑置資金太多,所以集團搞了好幾個投資基金,投了不少創業公司,各行各業都有,李有爲當時半開玩笑地跟蔡景德說他投資公司都是看人,有時候更是隻憑眼緣就拍闆。
李有爲沒想到當時半開玩笑的一番話被蔡景德記着。
蔡景德見李有爲想起來了,笑道,“李總,我對你這句話可是深以爲然,像我這種自己白手起家的創一代,對你這話其實有更深的體會,這兩年,我也開始涉獵投資,不少初創公司連員工都還沒開始招聘呢,就拿着幾張PPT開始忽悠要錢,我一個大老粗也不懂那麽多,反正就是看公司創始人的特質,感覺像我的,有那股敢拼敢闖的勁兒,我就敢投錢。”
聽了蔡景德這話,李有爲忍俊不禁,笑呵呵道,“蔡董,那你這投資的是下一個你自己嘛。”
蔡景德哈哈笑道,“差不多是這個理兒。”
蔡景德說完,話鋒一轉,看着喬梁笑道,“不過喬書記要牽頭搞這個産業投資基金,我更看好的是喬書記的眼光和未來,就沖着喬書記,我肯定也要厚着臉皮投錢,哪怕是喬書記不要,我也要硬給。”
喬梁看着蔡景德笑了起來,不得不說,人家能把公司做到這個規模,那确實是有幾把刷子的,這話聽着就是舒服,明明是他喬梁有求于人,從蔡景德嘴裏說出來,反倒是對方上趕着送錢。
此刻聽到蔡景德明确表态要加入進來,喬梁信心大增,隻要這個健康産業投資基金搞起來,屆時也能進一步促成康瑞福集團的投資落地,哪怕不一定能成功,但起碼增加了成功的概率,萬事開頭難,眼下有了好的開頭,喬梁心情大好。
此時,喬梁沒來由想到了一句話,一個人的成功,很大程度取決于其人脈以及朋友圈。
喬梁的目光從在場的幾人臉上掃過,深感朋友圈的重要䗼。
成功可期!
喬梁對于自己構劃的健康産業園,突然有了巨大的信心。
……
晚上的時間一晃而過。
喬梁和李有爲、蔡景德以及代表劉瑩過來的鴻展集團副總張明軍相談甚歡,也取得了初步的成果,但幾人還打算第二天實地到縣裏規劃的健康産業園地址去考察。
上午,喬梁先行到辦公室忙了會工作,九點多的時候,前往酒店同李有爲幾人彙合。
同一時間,省大院,陶任華召集的班子會議在省大院的小會議室裏進行着。
這次的班子會議主要是傳達學習剛剛結束的重大會議的精神,同時研究貫徹落實相關工作報告的具體措施,還有相關的人事議題。
會議的前半段,蘇華新有些昏昏欲睡,除了輪到他講話時,蘇華新才打起一些精神,其餘時間,蘇華新都顯得無精打采,昨天晚上,楚恒來找他,許婵也一起過來了,楚恒吃完飯後就先行離開,許婵則是留了下來。
昨天晚上他和許婵的運動有多激烈自是不用多說,中途還吃了一次藥,以至于這會提不起精神。
終歸是老了。蘇華新強打着精神開會時,心裏冒出了這個想法,到了他這個年紀,真的是明顯感覺到身體每一年都在走下坡路,前兩年,即便是晚上奮戰個通宵,蘇華新第二天都不會感覺太疲勞,但現在,明顯大不如前,昨晚隻是多來了一次,蘇華新現在就感覺疲憊到極緻。
要不是今天上午要開班子會議,蘇華新都打算不來上班了。
目光從桌上的文件掃過,蘇華新不時擡手看着時間,最後就隻剩一項人事議題了,蘇華新現在就等着會議趕緊開完,回辦公室補一覺,他上午沒有安排其他工作。
至于接下來要讨論的人事議題,蘇華新并不是太上心,因爲都已經是事先溝通過的幾樁人事調整,至于江州市書記的人選,顯然不會在這次班子會議上讨論,因爲陶任華還沒私底下跟他們具體交流過。
蘇華新并不知道的是,他所認爲的,隻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這次陶任華會打他個措手不及。
就在蘇華新差點又打盹時,猛地聽陶任華道,“接下來的人事議題,我臨時增加一個,是有關江州市書記的人選,今天我們也将這事定下來。”
聽到陶任華這話,剛還差點睡過去的蘇華新一下打起了精神,神色發愣地看着陶任華,“陶書記,江州市的書記人選也在這次班子會議上讨論嗎?”
陶任華看着蘇華新,“華新同志,有什麽問題嗎?”
聽了陶任華這話,蘇華新怔住,陶任華這話愣是讓他啞口無言,對方是一把手,要臨時增加江州市的人事議題,他總不能說有問題。
狐疑地看了陶任華一眼,蘇華新這時候瞌睡也沒了,他有預感,陶任華似乎要搞什麽幺蛾子,對方在私底下沒有任何溝通的情況下,就要上會讨論江州市的書記人選,不怕最後掌控不住局面,在班子會議上吵成一鍋粥嗎?到時鬧笑話的可是陶任華本人。
目光變幻着,蘇華新朝趙青正的方向瞄了瞄,試圖從趙青正臉上看一看有沒有什麽端倪,蘇華新心想陶任華就算是繞過了他,不跟他溝通,那總得跟趙青正這個副書記溝通吧?
盯着趙青正看了兩眼,蘇華新最終還是失望,隻見趙青正眼觀鼻鼻觀心地看着桌面,甚至連擡頭都沒有,不知道在發什麽呆。
“趙青正這家夥有點靠不住了。”蘇華新眉頭微擰,心裏暗暗腹诽着,他其實能感覺到趙青正被陶任華給拿捏住了,但兩人有過往的合作基礎,蘇華新一直覺得趙青正不敢徹底倒向陶任華,頂多在他和陶任華之間玩平衡。
蘇華新胡思亂想時,就聽陶任華繼續說道,“關于江州市的一把手人選,我先說說自己的看法,江州市是咱們省内的經濟大市,也是咱們省裏新一輪五年規劃裏定位的省域經濟中心城市,是江東省的兩大經濟火車頭之一,所以江州市的一把手人選,必須綜合權衡,全盤考慮。對此,我對江州市的一把手人選有兩個要求,第一是要熟悉江州市的情況,第二是要老成持重。”
蘇華新乍一聽到陶任華說到‘熟悉江州市的情況’這一要求時,心頭下意識一喜,心想陶任華難道是要考慮楚恒不成?對方啥時候變得這麽好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