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譽江河這顆棋子也算是廢物利用了。”郭興安又想到譽江河,嘴角微微翹起,原本以爲譽江河在喬梁那失去了作用,再加上對方被開除公職,已經沒啥用處,沒想到還能發揮餘熱。
郭興安并不知道,此時被他當做是廢物利用的譽江河,在和他告别後,在不遠處的飯店買了份夜宵,随即來到黃原市區的一個高檔小區。
譽江河輕車熟路地來到小區别墅區裏的一棟獨棟别墅,在外頭按了下門鈴。
一會,門打開,譽江河提着夜宵走了進去,裏邊的門也已經打開,這是張風旸從門禁看到是譽江河後,提前将門打開了。
這棟獨棟别墅正是張風旸的住所,确切的說,是段珏在省城黃原的家,如今自然歸了張風旸。
客廳沙發上,張風旸拿着手機不知道在跟誰打電話,直至譽江河進門後,張風旸才挂掉電話,看着譽江河道,“這麽晚你過來幹嘛?”
譽江河笑道,“張總,我剛剛跟朋友在一起吃宵夜,想着您可能肚子也餓了,就順便給您打包一份過來。”
張風旸盯着譽江河看了幾眼,“小譽,你有心了。”
張風旸今年已經三十出頭,從年齡上來說,她确實比譽江河大了幾歲。
譽江河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張總,您跟我客氣了,我看您最近爲公司的事情很操勞,您要多注意休息。”
譽江河一邊說一邊走到張風旸跟前,将打包的宵夜打開,道,“我看飯店還有煲的烏雞湯,就給張總您打包了一份,聽說女人喝烏雞湯好,有美容養顔的功效。”
張風旸嗤笑道,“外面賣的烏雞湯還不知道是啥玩意炖的,你當這烏雞能是正宗的?”
譽江河笑道,“可能确實不正宗,不過聞着倒是很香,回頭我找人問問,看哪裏有正宗的烏雞,買來給張總您炖湯。”
張風旸好笑道,“你還會炖湯?”
譽江河道,“那必須的,男人必須下得了廚房上得了廳堂。”
張風旸忍俊不禁,“小譽,看不出你還是個暖男啊。”
張風旸說着話,譽江河這時候已經将湯盛起來端到張風旸面前。
張風旸道,“放着吧,我自己來。”
譽江河笑道,“張總,趁熱喝才好喝。”
張風旸推了一下,想讓譽江河放下,手不經意間和譽江河的手碰到一起,張風旸微微一怔,擡頭看着譽江河,見譽江河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張風旸心裏竟然生出些許異樣的感覺。
譽江河笑道,“張總,不是很燙,剛剛好可以喝,您試一下就知道了。”
譽江河說着,有意無意地握了一下張風旸的手,“張總您試試。”
張風旸不着痕迹地把手收回來,“好,我試試。”
張風旸接過碗,不動聲色地瞄了瞄譽江河,見譽江河目光溫柔地注視着她,張風旸竟是有些不自在起來,眼神躲閃了一下,低頭喝着湯。
張風旸象征性喝了幾口湯,掩飾着内心的不自然,旋即道,“小譽,時間不早了,你早點回去休息,明早還得去公司呢。”
譽江河笑道,“好,張總您也早點休息,公司的事您不用太擔心,早晚都會解決的,那些現在跳得歡的人,都是些跳梁小醜,翻不起什麽浪來。”
張風旸微微點着頭,起身送譽江河離開,将譽江河送到門口後,張風旸又多說了一句,“小譽,謝謝你,你送來的湯很好喝。”
譽江河高興道,“張總您要喜歡,以後我每晚給您送湯。”
張風旸錯愕了一下,旋即笑道,“那倒不用。”
譽江河臉上恰到好處地表現出失望的神色,擠出一絲笑容道,“張總,那您早點休息。”
張風旸注視着譽江河的背影,剛剛譽江河臉上的失望她都看在眼裏,這會心裏也第一次對譽江河有種不一樣的感覺,暗道這個小男人倒是挺暖心的。
此時的譽江河,悠哉悠哉從小區裏走出來,臉上滿是得意的笑容,空窗期的女人應該是最容易搞定的,譽江河心裏如此想着。
譽江河知道張風旸前幾天同她外面養的那個小白臉分了,起因也不複雜,那小白臉應該是知道張風旸的丈夫段珏死了,張風旸能繼承一筆巨額财富,所以找張風旸要錢來着,張風旸顯然不想慣着對方的臭毛病,直接将對方給踢了,本就是出于空虛找的小白臉,談不上什麽真感情,張風旸又豈會讓對方拿捏。
暗地裏一直在偷偷查張風旸和田旭的譽江河對這些事了如指掌,知道張風旸現在是單身一人後,譽江河突然動起了别的心思。
而且根據譽江河的觀察,張風旸和田旭雖然看起來關系親密,張風旸有啥事都會跟田旭商量,但譽江河敏銳地發現張風旸和田旭的關系其實貌合神離,表面上看起來對田旭言聽計從的張風旸,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是咬牙切齒的神情。
“這幫人互相算計來算計去,也不知道誰是螳螂,誰是麻雀。”譽江河咧嘴笑着,他雖然隻是個小人物,但誰規定他就不能上桌分一杯羹了?
我命由我不由天!
經曆了這喬梁這事,遭受了現實毒打的譽江河,如今隻知道一點,人永遠别把自己的前途命運寄托在别人身上,隻有自己爲自己打算才是最實在的。
這些日子,譽江河沒事的時候就看情感類的書籍,研究如何泡妞,如何快速俘獲女人的心,其中看到的一句話,讓他受到了很大觸動,這話大意是這樣的:不論愛情還是友情,男人也好女人也罷,隻有在社會上跌過跟頭,才會知道千萬不要去考驗人性,你所認爲的牢固的愛情,堅固的友情,很多時候,在金錢利益面前不堪一擊。
這話讓譽江河深以爲然,自古人心最多變,也隻有小孩子才會天真。
跌倒過一次,譽江河現在是徹底學乖了,再也不能相信别人,好好爲自己将來的富貴謀劃才是真的。
第二天上午,喬梁到市裏參加班子會議,今天的會議内容主要是學習陶任華在省班子會議上的講話精神,同時研究部署近期的相關工作。
上午九點,喬梁來到市裏時,省大院,省紀律部門一把手林劍的辦公室,陳鵬來到了這裏,剛看完今天的江東日報的林劍乍一看到陳鵬出現在自己面前,臉色有些發愣,“陳鵬?”
林劍眨了眨眼,确認自己沒有看錯,在他認知裏,陳鵬現在應該是在關州辦案才對,現在陳鵬突然回來,臉上又帶着凱旋而歸的笑容,林劍不禁笑道,“陳鵬,看來你是帶着好消息回來了。”
陳鵬帶着喜悅的神色,“林書記,啥都瞞不過您的火眼金睛,我還想說給您一個驚喜呢。”
林劍笑呵呵地指了指陳鵬,“你這突然回來,又故意不讓秘書通報,不就是給了我驚喜了?”
陳鵬上前笑道,“林書記,那洪華昇全都撂了,把他哥哥洪本江也供出來了。”
林劍點了點頭,果然跟他猜的差不多,陳鵬突然回來,是因爲洪華昇那邊取得了突破,林劍忍不住感慨了一句,“不容易啊,一個月的時間,總算是讓這洪華昇撂了,着實是辛苦你們了。”
林劍說這話時也注意到了陳鵬兩眼的血絲,心知陳鵬昨晚怕是又熬夜了。
陳鵬道,“辛苦倒是談不上,這個洪華昇确實是個難啃的骨頭,我查了那麽多違法違紀的人,洪華昇算是我遇到的比較難纏的角色之一了,昨晚看到他心理開始松動,我們就一鼓作氣,跟他熬了個通宵,總算是一舉攻破他的心理防線。”
陳鵬說着話,将手頭整理的案卷遞給林劍,“林書記,我趕回來主要是跟您請示,要不要對洪本江采取措施?”
林劍沒急着回答,而是先翻閱起了案卷。
花了七八分鍾,迅速将案卷浏覽完後,林劍沉思片刻,點頭道,“既然證據充分,那就動手,對洪本江采取措施。”
陳鵬一臉振奮,“好,不枉這一個月來的辛苦。”
林劍合上案卷,“你們都不容易,但辦案歸辦案,不要老是通宵,辦案的同時,身體也要放在第一位,回頭辦完關州的案子,你們都好好放幾天假。”
陳鵬道,“關州的案子還不知道啥時候辦完,現在拿下洪本江的話,算是成功了一半。”
林劍笑道,“放心吧,我相信勝利已經在招手了。”
陳鵬輕點着頭,想了想,問道,“林書記,陶書記那邊……”
林劍目光一凝,道,“這樣吧,程序從簡,我現在就給你簽字,你馬上趕回關州去對洪本江采取措施,陶書記那邊我這就去給他彙報,兩不耽誤。”
陳鵬點頭道,“好。”
林劍在文件上簽字後,陳鵬便拿着林劍簽字的文件迅速離開,與此同時,林劍也來到了陶任華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