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安哲,這二位氣喘籲籲站住,恭敬向安哲問好。
安哲對他們道:“我今天來這裏,是和喬主任一起來看看章梅的,沒有公事,沒打算驚動你們。”
雖然安哲如此說,這二位還是恭請安哲到接待室坐坐,說要給安哲彙報下院裏的情況,聽聽安哲的指示。
安哲擺擺手:“今天不了,我還有事要回辦公室,明天就是春節了,給二位拜個早年,同時也請你們代我給院裏的幹部職工拜個年,祝大家新春快樂。”
他們忙感謝安哲,又給安哲回拜。
然後安哲邊往外走邊道:“章梅是國家公職人員,她在這裏住院,你們要照顧好。”
“請領導放心,我們一定做到……”他們忙答應着。
安哲親自來看章梅,這規格和待遇可是太高了,同時他們又感到了喬梁在安哲心裏的分量。
走到車前,安哲和他們握手告别,然後離開了醫院。
把安哲送回大院,喬梁回到宿舍,簡單收拾了一下,然後回三江老家。
回去的路上,喬梁沉思片刻,接着摸出手機給老三打電話。
電話接通後,喬梁剛要說話,老三搶先道:“鳥人,我知道你爲何給我打電話。”
“你看到我和領導去看章梅了?聽到章梅說的奇怪的話了?”喬梁道。
“對,章梅說出那話我一點都不奇怪,因爲呂倩上午剛去看過章梅,這丫頭告訴章梅的。”老三道。
老三的話驗證了喬梁的猜想,他皺皺眉頭:“我本來還以爲章梅的病情好轉了,沒想到……”
“要不要看看呂倩看望章梅的視頻?”老三道。
“可以,你發給我。”喬梁道。
“在發給你之前,先告訴我,你今天見到李姐,和她在病房外談什麽了沒有?”老三道。
最近,老三一直通過監控察看着李姐在章梅病房裏的一舉一動,但一直沒發現什麽不正常的地方。
雖然如此,老三并沒有放棄,并沒有打消對李姐的懷疑。
喬梁道:“我和李姐今天沒交談什麽,就是出來的時候,我問她最近兩天有沒有人來看章梅,她說昨天沒有,今天上午呂……”
“嗯?她說昨天沒有?”老三打斷喬梁的話。
“是的,怎麽了?”喬梁道。
“歐耶,好,很好,她這麽說很好,很好!”老三來了精神。
“到底怎麽了?”喬梁道。
“李姐終于被我抓到破綻了,她在撒謊,她在對你撒謊。”老三的聲音裏帶着幾分興奮。
此時,因爲李姐的這破綻,老三坐實了對她的懷疑。
“嗯?昨天有人來章梅病房了?”喬梁心裏有些發緊。
“對,昨天下午,一個男人來了章梅病房,在病房裏呆了大概5分鍾,然後就走了。”老三道。
“那男人是誰?”喬梁忙問。
“我不認識,也無法識别,待會我把那男人看章梅的視頻和呂倩的一起發給你,你辨識一下。”老三道。
“好,抓緊發。”喬梁挂了電話。
一會老三發過來兩段視頻,喬梁打開,先看那男人的:
病房裏,章梅正坐在沙發上發呆,片刻,病房門被推開,李姐進來,接着一個穿黑色大衣,戴着口罩、墨鏡和黑色太陽帽的瘦高個男人走進來。
喬梁仔細看着這男子,這家夥遮掩地太嚴密了,看不出是誰。
李姐接着關上門出去,黑衣男子站在章梅跟前,兩手放在大衣口袋裏,稍微彎下腰,正面看着章梅。
章梅木然看着他。
黑衣男子直直盯住章梅的眼睛,左看右看。
章梅繼續呆呆看着這男人。
半天,黑衣男子直起腰,環顧了一下病房,然後就走了。
在這整個過程中,黑衣男子沒有說一句話,甚至連一聲輕微的咳嗽都沒有。
看完這視頻,喬梁眉頭緊鎖,這黑衣男子是什麽身份?他爲何要來看章梅?看章梅爲何又一言不發?還有,李姐爲何不告訴自己?
喬梁苦思半天,一時不得其解。
雖然不得其解,但喬梁意識到,李姐對自己撒謊了,而且她是故意的。
這說明了什麽?
喬梁的心又緊起來,頭皮一時有些發麻。
這時老三打過來電話:“看完了?”
“剛看完那黑衣男子的。”喬梁道。
“什麽感想?”老三道。
喬梁眉頭緊鎖:“老三,看來你之前的懷疑不是沒有道理,李姐故意對我撒謊,這其中一定有貓膩。”
“是的,我也是這麽認爲的,這個李姐果真有問題。”老三道。
“那你說,我要不要找醫院領導,找個借口讓他們把護理章梅的人換掉。”喬梁道。
“不妥,這樣會打草驚蛇的,目前來看,李姐對章梅并沒有什麽異常的行爲,照顧的還是不錯,而且,剛出現的這黑衣男子是個重要線索,一旦換掉李姐,不但會引起什麽人的警覺,而且這線索還斷了。”老三道。
聽老三這話有道理,喬梁不由點點頭,又道:“不過,我還是有些擔心……”
“不要擔心太多,我随時監控着病房裏的一舉一動,一旦任何時候任何人對章梅做出什麽異常的舉動,我會立刻通知你。”老三道。
老三這話讓喬梁稍微放心。
挂了老三電話,喬梁接着看呂倩的視頻:
章梅此時還是坐在沙發上發呆。
呂倩提着一兜水果進了病房,然後轉頭對李姐道:“謝謝你一直照顧章梅,你去忙吧,我和章梅單獨說會話。”
李姐答應着出去了。
然後呂倩關上門,坐在章梅對過,看了章梅片刻,然後歎了口氣:“章梅啊,他把你休了,也不要我了。”
“他是誰?”章梅看着呂倩。
“他是喬梁。”呂倩道。
“喬梁是誰?”章梅道。
“喬梁是個大壞蛋,臭男人,花心大蘿蔔……”呂倩咬牙切齒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章梅搖搖頭。
“你現在不需要知道太多,隻要知道喬梁是個大壞蛋、臭男人,花心大蘿蔔就行。”呂倩繼續咬牙切齒,“牢牢記住啊,一定要記住我這話。”